舅舅他们商量着要帮我补办十八岁的成人礼,因为这半年来频繁无间歇的训练使我连自己十八岁的生日都错过了。
因为我的要求,这场成人礼并没有办得很盛大,而是非常的低调,大家在地下室里庆祝我的生日,灯光下只有一张桌子,四把造型奇特的餐椅,桌布华丽尊贵,桌上摆着的都是鲜嫩可口、香气扑鼻的上等好菜。
参加这场低调宴会的人只有我还有洁玲姨娘、忠镇表哥、还有司尔特舅舅,要是父亲也在就好了,也不知道这半年来他是否别来无恙,我今天早上还看过报纸,只要报纸上的通缉栏里还有他的名字就代表他没有被抓,他就是安全的。
还有一个人,我也希望她能来........
“来!干杯庆祝你今年十八岁生日!”舅舅举起盛满红酒的高脚杯高声喊道。
我动作生疏地举杯共饮,其他人也纷纷举杯附和着。
红酒一入口,一种苦涩感就爬满了我的舌头,刺激着我的味蕾。
“你怎么了吗光希?看上去不太好啊。”姨娘关切地问。
“这酒有点苦啊!”我苦笑道。
忠镇表哥大笑着,拍了拍我的后背:“你这孩子,该不会喝一杯就醉了吧?酒都是苦的呀!”
“你长这么大该不会还没喝过酒吧?”舅舅问道。
“是没怎么喝过。”
“现在成年了,也该学会喝酒了,来干了这杯!”说罢舅舅把我的空杯子又盛满了酒。
我表面笑嘻嘻地接过酒杯喝了下去,因为我很怕苦,所以喝酒的时候让酒液尽可能地避开舌头,从喉咙里直直地流进去,虽然这种方法还是很苦,但是比起一点点蚕食鲸吞已经好上太多了,所谓长痛不如短痛嘛。
舅舅看我每一次都一饮而尽,夸道:“不愧是继承了我燕瓦尔家族的高贵血统,喝酒就是爽快。”
拜托,怎么什么都是燕瓦尔家族,老子姓弗雷德,是弗雷德一世的嫡系子孙好不?当然这种无礼的吐槽我只敢在心里说,但我真的怕酒后吐真言不小心说出什么话来冒犯人家。
喝了三四杯后,舅舅依然毫不犹豫地帮我把酒满上,我只好委婉地推托道:“我不能再喝了舅舅。”
表哥惊讶道:什么?!才喝这三四杯你就醉了?!喝,不喝看不起你!”
“来!继续喝!”说完舅舅又帮我把酒满上。
他们一直灌我酒不依不饶地,让我苦不堪言,我感觉喉咙有点恶心快吐了。
我可怜兮兮地看着姨娘,苛求着能得到她的帮助。
姨娘好心劝道:“别再让他喝了,今天是他十八岁的日子,而且以前他也没喝过酒,就算了吧。”
喝得满脸通红的舅舅笑道:“诶!你们女人家懂什么,男人就是要喝酒应酬人脉才会广,势力才会强,趁现在让他练练酒量,以后有好处。”
姨娘劝解无效,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同情又无奈地摊摊手耸耸肩。
酒过好几旬之后我连自己是谁都不记不清了,直接喝到断片,人们可以借酒消愁,而我可做不到,这酒又苦又涩,喝多了还会吐,喝断片了自己做过什么糗事自己也不清不楚地。
第二天中午我被自己满身的酒臭味臭醒,睁开朦胧的双眼发现自己还趴在地下室的桌子上,衣服上还有呕吐物。
脑壳疼,宿醉真他娘的难受,太阳穴隐隐作痛,我费力地从椅子上艰难地爬起,回到自己房间的浴室里洗漱,洗掉一身肮脏的呕吐物,和恶心的酒臭味感觉身体清爽多了。
女仆将食物放到了我的房间,嘱咐我吃完饭记得去找洁玲姨娘。
又来了,燕瓦尔家的人屁事真多,让我休息一下行不?
我吃完午饭满怀不安的去找姨娘,姨娘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表情别有深意。
姨娘递给我一瓶装满金黄色的液体的瓶子,要我喝掉。
我皱眉道:“这是什么啊?长得好像尿啊。”
“你的酒还没醒吗?光希你这么可以说出这么恶心的话来。”姨娘诧异地看我一眼继续说,“这是特制的药水用来醒酒的,你第一次宿醉肯定很难受吧。”
“难受,差点就淹死在酒水里了,我都喝到失忆了。”
姨娘捂嘴大笑:“哈哈哈~你昨晚干了什么你都不记得了吗?”
我看她笑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我肯定是干了什么超级傻事,我努力地在脑海里搜集记忆,却只记得呕吐之前的事,吐了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细思极恐啊。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啊!姨娘别再卖关子了,我昨晚到底做了什么啊?”
姨娘似乎回想起昨晚的记忆,笑得合不拢嘴,真怕她再笑下去会笑到肛裂。
她笑得越嗨,我就越害怕,昨晚我做了什么可怕的事了?仿佛是一件会让我颜面尽失,再也见不得人的事。
等她终于笑够之后开始讲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我暗自庆幸还好她懂得适可而止,再笑下去她可能都要笑死了。
她咳嗽了几声故作镇定,只是没说几句话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你昨天晚上抱着你舅舅的大腿哭着求他不要再倒酒了,还哭着说要找你爸爸,而且还吐你表哥一身,你表哥心疼死了,那件是他最喜欢穿的礼服。”
我只觉得脸颊发烫、无地自容。
姨娘突然又想起什么来着,继续侃侃而谈:“哎呦我们的光希长大了,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我脸上煞白地说:“没有吧。”
“昨晚你一喝酒,全都招了。”
我尝试狡辩道:“没有吧,那肯定是酒后胡言乱语。”
“瞎说啥呢,酒后吐真言,你喜欢阎允爱对吗?”
我神经受到了刺激,一紧张就把喝到嘴里的醒酒水喷了出来。
“这玩意真难喝,还不如白开水呢。”
“别转移话题啊光希,喜欢就去追啊。”
我故作镇定道:“我对女人不感兴趣。”
姨娘一副八卦的样子,仿佛心中藏这一个天大的秘密:“别装了,你初来乍到肯定不了解人家的事吧,我可以告诉你哦。”
“其实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那好吧,不想知道就算了,我就不说了。”姨娘转身装出一副要走的样子。
“额,随便听听也无妨啦。”
她斜眼笑道:“嗯哼?还不老实。”
“好吧好吧,我真的很想知道行了吧?”
姨娘清了清嗓子可是认真地讲故事:“阎允爱,他是阎血王五世的女儿,比你小一岁,自从他的母亲去世后她似乎就患上了自闭症,变得沉默寡言闷闷不乐的,整天宅在自己的房间里,或者去琴房弹钢琴,只和黑猫一起玩。”
“她以前是什么样的?”我好奇地问。
“活泼好动、乐观开朗,像是一个小天使。”
“她母亲怎么了?”
“被猎魔人杀死的,她母亲是旧血族,有两百多岁了,一旦破除了诅咒成为新血族就失去了不老不死的能力,她就会衰老并且死去,所以每天晚上她都会去袭击一些家畜以获取血液,在一次猎魔行动中被杀。”
“为什么不叫别人去取血呢?她不是血族的皇后吗?”
“她并不想让人知道他是旧血族,女人一般都喜欢隐瞒自己的年龄。”
“洁玲姨娘您几岁了?”
“十八岁,本仙女永远十八。”
我尴尬地笑了笑。
“光希,我看你昨天闲闲的,要不给你安排一个工作吧?”姨娘微笑道。
“什么工作?”
“黑猫铲屎官。”
“啊?!”
姨娘狡黠地笑着:“就是负责照顾阎允爱养的那只黑猫,可以获得很多和她相处的时间,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