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几个月,我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天还没亮,连朝露都还在睡觉就被叫起来训练,到了晚上又困又累训练一结束几乎直接就瘫倒在训练场的地上睡,还是别人扶着我回房间的。
自从我来到血族的城堡以来,肌肉拉伤、韧带断裂已经是家常便饭了,骨折、皮外伤、内脏震伤也是不在话下,若不是我有一半的血族基因,恐怕早就命归西天去了,别提有多惨了。
虽然这种训练让人进步得很快,体能提升了,身手也变得敏捷矫健,力量也大了许多,还积累了许多战斗经验,但我还是恨死这里了,什么狗屁训练,根本就是变态嘛!
自从来到这里,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训练,吃完饭就开始训练,胃里的食物都还没消化呢,食物也是需要休息的好吧?我才睡那么一会儿就把我叫起来训练,这和没睡有什么区别,根本就没把我当人看吧!
变强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如果弱者也能够安居乐业,那这个世界就不需要有强弱之分了。
“光希少爷!起床了!”女仆刺耳又不失礼貌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这是我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
女仆直接打开了我的房间,硬是把我拽了起来,由于每天从早到晚的训练,过度劳累的我根本就不能自己起床,表哥让女仆明天早上把我拽起来。
我浑浑噩噩地被人拽了起来,嘴里还留着口水,朦胧惺忪的睡眼被强光刺痛,使我我条件反射地紧闭眼皮。
当我的眼睛适应阳光之后,便朝窗外望去,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让我感到吃惊的是那些混蛋今天竟然让我睡到中午,而不是天还没亮就把我吵醒,难怪今天我感觉自己比以前精神多了。
女仆拿了件黑色的皮夹克,还有配套的黑色裤子,一副看上去没什么用的墨镜,以及一双黑色崭新的战斗军靴,鞋面被擦得黝黑发亮。
“这不是我那个混蛋表哥平时的装扮吗?拿给我干嘛?”
她毕恭毕敬地说:“是您的混蛋表哥要你穿上的。”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表哥的用意。
女仆笑着说:“让我伺候您更衣吧,少爷。”
我把女仆轰了出去,自己换上了衣服,除了墨镜没戴,其他的都穿上了,我倒要看看这个混蛋表哥到底又想搞什么飞机。
穿好衣服后,我来到平时熟悉的地下室训练场,我们平时都在地下室一楼训练,因为这里是离贵宾楼最近的房间,可以节省爬楼梯的时间。
镇忠表哥一看到我来便热情地和我打招呼:“呀!光希你来了啊,怎么没戴墨镜呀?我记得我把墨镜连同衣服一起交给你了呀。”
我不懈地说:“我才不想戴呢,完全不符合我的风格,为什么要我穿成这样?”
“我的衣服是特别强化过的防御服,穿上它待会对打的时候也比较公平。”
我一脸懵逼地问:“对打?我们平时对打的时候你也没叫我穿啊。”
“今天对你来说是一场严酷的试炼,和平时的练习完全不一样,你通过以后就不用一直来训练了,你累我也累了,每天监督你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气愤地说:“那你他娘的没事别看那么紧啊!我连偷懒的机会都没有,为何不放过自己,同时放过我呢?!”
他一副很无奈的样子:“抱歉啊,我父亲的命令,他要我训练你,我得誓死遵命才是啊。”
“那你也太他娘听话了吧?都不知道要偷懒。”
“接下来你将和我决一死战。请抱着杀死我的决心和我打,否则你会被我活活打死。”他说话的时候脸色阴沉,让人感觉不出这究竟是认真的还是玩笑话。
“为什么要这样子?你们都疯了吗?”
他摊摊手耸耸肩道:“你舅舅的意思,我也没办法违抗,我们必须一直打下去,直到其中一个人倒下,或是死亡,又或者是他喊停为止。”他一边说一边把头看向不远处坐在椅子上的舅舅。
我去!刚刚还没看见他呢,怎么一下子就冒出来了,他是幽灵吗?
表哥淡淡道:“把手伸出来。”
我顺从地将手伸了出来,没想到他二话不说就用指甲往我手腕上一割,伤口略深,却并没有流很多血。
“这是什么仪式吗?滴血认亲?”
“并不是,你看你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这段时间的训练让你自愈力增加了。”
“你天天虐待我,我不愈合快点,早晚会被你虐死。”
“准备好了吗?小表弟。”
“哈?”
“我再重声一次,接下来请抱着杀死我的决心和我打,否则你可能会殒命在这个战斗实验室里,因为我将使出我的全力与你战斗。”
愤怒点燃了我的血液,将我的血液加热到沸腾,一想到这段时间所受到的非人待遇,还要通过这场赌上性命的试炼,我就情绪失控变得怒不可遏:“我恨不得立马当场打死你,这段时间你对我的所作所为我可没有忘记,我要揍扁你!”
忠镇表哥眉头紧蹙,满意地点头道:“对!就是这种气势。”
“我再也不想听你说教了,去死吧混蛋!”话音刚落我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朝他的脸上打过去,却被他用手挡住了,他的身躯被迫向后挪移了一小段距离。
“我还没说开始呢,那么猴急?”
“没差啦!反正老子就是想扁你!”
我和忠镇在战斗实验室里拳打脚踢、拳拳到肉,每一次冲突都异常激烈,宛若急风暴雨般凶狠。
拳脚的碰撞声响彻整间实验室,左拳、右踢、膝撞、闪躲、抛摔,每一个动作都勇猛有力,标准完美。
一段时间过后双方都气喘吁吁,身上多出了几道伤口或淤青。
而实验室的地板上也多了许多刮痕,还有好几处斑驳的血迹。
我调侃道:“打得真爽,要是你不还手,那就跟爽了!”
“你就真的那么狠我吗?我虐待你不都是为了你好吗?”他吐了口口水改口道:“呸,我是说训练你!”
“你看!你自己都承认虐待我了,吧,我能不恨你吗?再来!我要继续揍扁你!”
“那么嚣张跋扈啊!我会让你跪地求饶!”话音刚落他的身后出现了一对血红色的蝠翼,他跳了空中随意飞行,顺带一提实验室的地面到天花板的距离很高,有足够的飞行空间。
他在空中盘旋着,高速地飞来飞去,他的速度快得出奇,快到我只能看到空中的残影,他时不时地偷袭我,要么在我的脸上打一拳,要么就是背后踢一脚。
“我们血族最擅长的就是空战,你没有胜算!”
可恶!这种情况下我一般会用光之轰击召唤许多光之十字架朝自己轰炸,这招即使炸到自己也会因为本身是施术者的关系免疫伤害,这样敌人要是一靠近就会受伤。
可惜这里是地下室三楼,天降圣光、光之轰击都得在露天的情况下才能发动。
难道我只能这样白白挨打,被人家当沙袋抽?
情急之下我使用了血族的蝠翼与他对打,但是这蝠翼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极难控制,搞得我像是个撞墙自杀的傻子一样。
最后我想出了一个好办法,用圣光之翼的稳定加上血翼的速度中和出稳定又迅速的飞行模式。
我的左翼是长满金色羽毛的圣光之翼,右翼则是血红色的蝠翼,宛若天使与恶魔的混血儿在半空中翩翩起舞。
目前我的速度已经可以与蝠翼媲美了,再加上圣光之翼的稳定性简直是如虎添翼,这都使在空战中渐渐扳回劣势。
表哥笑道:“这半年来我果然没有白费苦心,你竟然能和我平分秋色了。”
“半年?!”我惊讶地叫起来。
我在每天地狱般的训练当中早已麻木,连时间观念都没了,感觉就像晃了一下神,半年就过去了。
“这半年我连生日都没过呢。”
“你几岁了?”
“十八。”
“成人礼都没举办呢,改天给你补一个。”
“行了都住手,别打了,我还没见过边打架边若无其事聊天的人呢。”坐在椅子上观看我们兄弟相残的舅舅开口道。
我们两个都停了手降落在地面上,褪去翅膀,司尔特舅舅不紧不慢地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欣慰地说:“不愧是我的好外甥,果然遗传到了我们燕瓦尔家族的高贵血统,短短半年就可以到达这种程度。”
他转过身来对着表哥说:“不愧是我的好儿子,这段时间辛苦了,你也进步了不少。”说完他便走出了实验室留给了我们一个宽厚雄壮的背影。
我看着表哥脸上的表情觉得莫名其妙,那是一种狂喜的表情,像是快要饿死的狗遇到骨头一样,也许这个比喻不太恰当有点目无尊长。
“你发财了?笑得跟花痴一样。”
“刚刚父亲夸奖我们两个了,你不觉得高兴吗?”
“高兴到这种地步?至于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今天娶媳妇呢。”
“你不懂的,我父亲平时很少夸奖人的,他周围的人都只是为了他的一句称赞而赴汤蹈火。”
“行吧,你开心就好。”
“明天开始你就不用再来训练了,好好地玩几天。”
“这倒是个好消息。”
到了晚餐时间,洁玲姨娘亲自送饭到我的房间,亲切地关心道:“你表哥没少折腾你吧?”
“那个虐待狂天天虐待我,不过明天我就不用去训练了。”我顿了顿突然想起了一个让我困惑许久的问题:“对了姨娘,为什么这里的血族人不怕阳光,也不怕十字架,不用吸人血和睡棺材呢?”
洁玲姨娘摆出了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很久很久以前……”
我打断她的话道:“说重点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这个前奏太老套了。”
“好吧,我们是新血族,不同于旧血族,不需要畏惧任何东西,也不需要吸食血液维持生命,这都要多亏了阎血王一世,阎血王一世认为与其像怪物一样痛苦又畏首畏尾地永生不如维持原本的寿命抬头挺胸地活下去,德古拉一世即使获得了不老不死的能力也还是没有真的不老不死不是吗?阎血王一世研究破解自身诅咒的方法用了大半辈子的时间终于破除了诅咒,他本不是血王,只是血族中阎姓家族的人,因为破除诅咒才被拥立为王,血王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不再姓德古拉,当今的血王是阎血王五世,而且破除诅咒的新血族虽然没有不老不死的能力,却依然有着强大的自愈能力,但是银制武器依然可以抑制我们的治愈力。”
我点头道:“原来如此,原来是这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