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一见面就拔剑的。
“小莲儿?你也在啊。”
抽剑削了一块果子抵予吕莲。
还有那死狗没事瞎叫唤什么。
“见过白戟前辈,前辈怎么也来了?”吕莲作楫,接过那块巴掌大的殷红果,舔舔,嗯,草莓味的。
大厅里坐或站着的人皆收手转过了头,装作事不关己的样,不想惹得一身骚。
白戟笑着摊手,不语,一副高深莫测的样,随后又转过身,换作铁面,喊一声:“所有人在赛前不许打闹,都好好歇息着!”
看来是个监察似的人物。
吕莲掌心异样,张开手,见一张纸条默躺着:“安心,我是来保护你们不受生命危险的。”
“你们”指的自然是大厅内的所有人。
这次去的是个火山口,活动范围规定在了火山前的一块地,没有明面上要求进火山中,但也没有说不允许。
而火山前又有什么危险?充其量只不过是人与人之间交手比试罢了,而这些人也自由分寸,不会惹出人命来。
所以明眼人一看,便晓得真正的地儿就在火山中了。
那这白戟,自然也就在火山中据着,护着各个宗门弟子,毕竟只是个小小的比赛罢了,扯不到死人那上面。
话说这家伙刚出狱就混到这种地步,是本来就有后台还是手段通天呢?
通缉令也撤下来了,以误判为由。
而现在又来这儿做监察,要是做好了,可是能将非议捋去一大半的。
这下总归知道躁子为什么非得收嬴天佐为徒了,敢情是在攀高枝,还真的给嬴天佐糊弄过去了。
等等,现在是不是该称白戟师兄?
白戟身影一闪没了影,走了,但肯定还在暗地看着。
将最后的一些果子吃尽,吕莲遽然忆到甚,猛然一惊,回头看了看柳涓泉,果然,她正鼓着腮帮,美眸凝瞪着,嘴角还挂着一瀑清泉。
糟,只顾自己吃了。
“额……抱歉,要不……你吃果核?”
“啊呜!”柳涓泉一口咬上吕莲臂膀。
“你怎么也学吴星寅媳妇呢?”埋怨着,忽觉这话有些歧义。
“媳……媳妇?”柳涓泉刹那便霞飞双颊,跃离吕莲一步。
这小姑娘怎么总是遐想联翩呢,能不能正经一些,哪怕是一点点也好啊。
堂中静的可怕,大多打坐着,对柳涓泉失了趣,嫌吵,在关键时刻顺手使绊子是大概率的。
吕莲也是挺咄怪,就这一会儿,便结了不少梁子,挺快。
“还不开始吗?这都迟一刻钟了。”吕莲嘀咕着,刚寻到块空地让给柳涓泉就坐,便闻到一丝声息。
“咕噜噜。”黏稠的岩浆冒着泡。
哟,这就开始了?
“汪!”火公再一作声,厅内的人顿时少了不少。
一闪而去的,起身踱去的。
呼朋引伴着,孑然一身着。
这狗还挺有灵性。
“试炼比赛开始了,赶紧走吧!”一人吆喝着,生怕别人不知道。
疯傻之人?大谬不然。
将生人作探路的狗使唤,勾出阱险,排除万难危阻,给自己清出条安稳的路来,聪明。
且能以名门衣裳着身的哪有什么散人杂鱼,还能来这儿好端端坐着,这种家伙怎么可能会将利益拱手让人?
记住那人的衣着与样貌,刻印于脑中,作个醒。
“咱们走吧。”思索之余发号施令,拎起柳涓泉衣袖,运着趋风之躯化风而散,拂去厅门外。
忽觉脚下一空,掺随烫气,吕莲会了险,急停回退,却是差个一步够到实地边缘。
还是不够!若是再定心修炼须臾,再多感知这幅身体,定能不费吹灰膂力落脚实地。
后他们一步的火公冲来,先将利爪深没土中,钳齿勾住柳涓泉后襟,猛地往上扯。
吕莲只觉一股拉力于腰间传来,正是源于紧搂着他腹背的柳涓泉,一刹那可比万斤,前肚后脊作痛,腹脇胀气,霎时气逆。
苦着,背后又是一痛,硬实的感觉,疼而触地。
这是一小片一丈长的空地,门外即是,三两步就是数十近百丈的垣壁,筑成圆筒,显然就是个火山口,里头喷涌着红浆。
吕莲当然知道这儿是个火山,但隔着百丈还能如此烫身,这要说是设了阵法他还有些相信,可说是纯天然的话就……嘶……
狗屁玩意,欺瞒众生,必遭雷劈,九雷轰顶,不得好死。
白戟现身,道道水瀑冲来,接住堕坠的各个弟子,红白蓝衣,不少。
还做了消声法阵,不得提醒余人,仅凭观察预测与脱离险境之能。
有距离的,距实地下十丈,即是极限,被救助而后除名丢开,果是一群废物。
“砰!”一道银钩飞来,破开土层,死死钉在地上,正巧钉在吕莲两腿裆部间,一个身影随后于下方现身来。
吕莲一惊,连忙爬起,躲离银钩,整捋衣衫,正色立着。
“咻!”那人只见上来,却不见速减,直直往吕莲脸上砸。
哦,该死,这莫名的熟悉感。
嗯,头发挺长挺顺,是个女孩,跟柳涓泉差不多大。
等等,这角度不对啊。
不对!
“砰!”那人将前头的屁股直向吕莲脸上撞,压着倒下,脑袋磕在硬土上,极爽。
吕莲聩着,眼前一片殷黑,后脑酸痛,脑中嗡响,鼻头闷着,吸不过气来,便呼出一口。
这一口气……就不明说了,呼在哪儿大家都心知肚明。
接下来也不说了,大家都心照不宣。
那陌女自然是闹着红脸讶出声,后面又跟来一女,十龄约莫,眉宇间与先前那人有些似,亦是沉鱼落雁,估计是她阿姊,那钩估计也是她甩的。
不得不说,扔的真好。
而后嘛……就没然后了。
吕莲……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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