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天总是会比白日要冷些,苏瑾又穿了一件翠绿色外袍才觉得自己热乎了些。
她那修长白皙的手用绣花针轻挑了几下灯芯,待烛火更亮了些又低头刺绣。
易青见苏瑾不理会自己,也不恼,只是在她的房间里四下打望,前两次来她这里却从来没有认真看过,这苏瑾的房间真真比他所知道的闺房相差甚远。
在这闺房中,只有一床一桌三椅,以及看起来似乎是新的书台,虽然摆了几个装饰品,但是一看就跟床品的色泽格格不入。上次偷偷进来时虽然没有去多加注意,却知道这些东西是新放的,而且,却还是一些看起来华丽却不值钱的玩意儿。只有那窗户处那一盆木兰看起来倒更衬些。他不由笑道
“你这里可真真奇怪,床和桌子一看就已经老旧很久了,却不换,倒显得其他的东西突兀了。那些个要面子的,怎的不给你一起换了?”
“什么身份适合什么样的东西。”苏瑾一边绣着绣品一边道“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易玥看着苏瑾,有些琢磨不透“那苏廉,不是待你甚好吗?你怎的不与他说说?”
苏瑾绣着正绣着一朵才**的玫红色长寿花,听此只是平淡的回答“当局者清,旁观者迷”
易玥的眼中闪过一丝趣味,他也不再多问,不经意的看到了书台上面的书籍,他随意翻开来却是一本看上去崭新依旧,里面却做了不少笔记的《簪学录》,他抬眼看了一眼苏瑾,便翻看起来。
直过了好久,“噔……噔……”外面的灯夫已经打了两下更,易玥才从书籍中抬起眼看了苏瑾一眼,他放下书籍站起身,在苏瑾身旁站了一会后便留下一句“早点睡,夜寒伤身。”
苏瑾的手微顿,随后又继续绣着手中快要完成的绣品。
易玥嘴角微扬,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
“可找到了?”马车中一个迷离的男声传了出来。
“回殿下,奴才已经确认,这东西定然是在侯府。”黑衣侍卫站在身侧道。
男子袖袍轻抚,剑眉玉眼闭着“嗯,把东西尽快找出来。”
“是!”侍卫回答后,便退了下去。
马车旁的另一个身影道“殿下,南国又传信了。”
一只修长鲜明的手接过老者手中递过来的信,马车中的琉璃盏把马车透露着一丝朦胧,却足以看清。
男子睁开眼,那蔚蓝似蓝天的眼一眼夺目,他把信看了过后,眉头轻皱,随后却冷笑了一声“真是不安生。”
马车外的老者道“吾皇年岁已大,这二皇子怕是想利用您达到他的目的,殿下……”
“老梧放心,我自有分寸。”马车中的男子沉稳道。
……
第二日一大早,苏瑾苏言又去苏老夫人的院子里请安,才开了房门,就见一个人影畏畏缩缩的站在角落。
“阿姐……”苏言看到了角落的人影,欲言又止。
苏瑾像没有看见般,目不斜视的直行,苏言无奈,看着那瘦骨嶙峋的身影,只得拢了拢衣襟,跟上苏瑾的脚步。
看着离得越来越远的身影,男子抬起手中的丝帕,终是睹物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