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嬷嬷虽不知缘由,还是走出院门看着身着破旧衣衫,瘦骨嶙峋的石头道“你回去罢。”
石头站在院门口,两手紧握成拳,松了又紧,这样局促了几次,还是失落的走开了。
朗嬷嬷看着石头的背影,心里衬着:也不知道石头知道小姐的用意没有。
朗嬷嬷回屋时,苏瑾正捧着绣品刺绣,看着上面一针针的绣样,朗嬷嬷也不禁叹道“姐儿绣的可真活灵活现,看这仙鹤就跟真的一样。”
苏瑾抿嘴笑了笑,“嬷嬷可别夸我,我这刺绣还不是跟嬷嬷学的,您这夸我,我可认为您这是在夸自己吗?”
“油嘴滑舌”朗嬷嬷笑着戳了戳苏瑾的脑门,她似想到了什么“明日夫子来讲学,这苏廉好不容易回来,姐儿哥儿可能去?”
苏言在小桌上练字,一听此话,手上的笔忽得顿住,抬头,那眼睛都亮晶晶的看着苏瑾,等着她的回答。
苏瑾看着苏言的样子不觉有些好笑,却还是点了点头“放心好了,这次定然是可以去的。”
苏言听了,那小脸像开了花,他扬起嘴角,急急放下笔走到苏瑾身侧蹲下“阿姐,当真?当真?”那模样,别提有多激动了。
苏瑾温柔的摸了摸苏言的额发“阿姐说的怎会是假话?”
“耶!!!”苏言高兴极了,从出生开始,苏言就没有上过学,一直以来都是在这小院里,最多偶尔出个门,这次能够被夫子教课,别提有多开心了。
苏瑾看着苏言的笑容,不经有些辛酸起来,苏廉极少在府中,所以从来不管府中之事,苏老夫人和泸氏自然乐得自在,苏瑾和苏言毕竟跟她们没有血缘关系,自然不会请先生教学,就说这次,这刘夫子能来府中,是苏廉找来给苏裕鸿培训科考的,这苏老夫人和泸氏商议后,就打算让几个小姐也一起多学几日。可这,并不包括苏瑾和苏言。只怪当时自己太懦弱,连去苏老夫人跟前说都没有那个胆子,最后才有了苏瑾落水那一幕。
而这次不一样的,苏瑾薄唇轻勾,这几日泸氏不在,可不就有了自己的机会?而且正好苏廉在府中,且染了风寒,这几日天天送汤送粥,而且在苏廉去苏老夫人那请安的时候自己早早就等在了那里,就算自己不提,苏廉看到苏老夫人对自己的冷漠,多少也会觉得苏瑾姐弟可怜一些。就算只有几日的教学,却也是可以让阿言去增长见识的。
看着苏言的笑颜,苏瑾暗暗发誓,自己定要加倍努力,且到时请最好的先生来教阿言!让阿言能够出人头地!
……
冬至到,苏瑾喝了朗嬷嬷熬的羊肉汤又在烛光的照耀下绣起来,那绣品在她的手中上下穿行,没两下,一朵橙色的花便绽放开来,栩栩如生。
“这是什么花?”
一个磁性的声音从苏瑾身后传来,苏瑾手一抖,不免“啊”的一声,手戳在了针上,一小点的红色蔓延开来不免有些吃痛,苏瑾下意识的把手抿在了嘴里,转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身影,没好气的瞪了那个人影一眼。
站在那的,不是身着黑衣,手带火龙纹玉扇,脸上一直戴银质面具的易青还能是谁?
“未出阁姑娘的闺房,是你想进就进的?”她语气极是不善道。
易青看着苏瑾那气鼓鼓的样子,心下一乐“又不是只来过一次,有什么关系?”
这话说的,极是欠揍了“你就不怕我叫人?”
易青更是笑的开怀了“姑娘尽管叫就是了,我一个登徒子又没有什么名誉,大不了就是娶了姑娘而已。”
苏瑾深呼吸了一口气,冷笑着“果然登徒子就是登徒子。”随后又低头绣着自己的绣品。
见苏瑾三两句又不跟他搭话了,他凑上前来,看着苏瑾的绣品又问道“你这是什么花?”
“长寿花。”苏瑾回答道。
易青点了点头“我只见过,却不识得,却不知这绿色的花却是长寿花,它为何称为长寿花?”
苏瑾耐心的解释道“长寿花能从12月至翌年4月开出鲜艳夺目的花朵,花开四月之久,所以人们称为“长寿花”。”
易青笑着“哦”了一声“你这是……要送给你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