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有人呼救
凡立愣着,久久不走,已经脱离了队伍。平逢负责起了大家的安全,每走一段,就要前后左右看一眼。见凡立没有跟上,平逢喊道:“凡立。”
凡立正眼与平逢对视。平逢道:“发什么呆呀,走啊。”
“噢”凡立点头应道,快步跟上队伍。携带的工具里面,只有折叠铲面积大,凡立将收缩刀别在腰上,抽出折叠铲拿在手里。
平逢问道:“没有敌人,没有野兽,这里又安全,好好的收缩刀不用,为何换成铲子了。”
凡立指着夜空道:“安全吗?天气下着冰雹,明明很危险。”
“那你为何换铲子?”
“没有雨伞,没有防具,只有铲子面积大,可以挡冰雹,防止砸中头,能应急。”
“树下面积大,可以躲冰雹,还是你出的主意,我觉得这主意不错。”
“冰雹和子弹一样,不长眼睛。有树挡着落不下来,但是不敢保证斜着下?”
平逢认真地说:“雨雪都是竖着落下来,你何时看到斜着下?”
“风一吹,它不就斜着落了?”
“可是现在没有风呀。”
路过一颗不大的树,指了指上面:“你看,那根树枝已经被砸断了。”
平逢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一根二指粗细的树枝从分叉之处断裂,黄褐色的树皮,还挺新鲜。树杈上还有一颗不完整的冰球。
“天哪,小小的冰球,威力居然有这么大?”
“那颗冰球不算小,电视、新闻经常说起冰雹毁坏庄家,砸坏房子瓦片之事,时有发生,你没听过吗?”
“听过,听得多了。瓦片脆弱多了,不比那根树杈结实吧。”
他做比喻。凡立道:“我就是说冰雹的危害大,树干也防不住,担心它会砸到人,造成不必要伤害和损失,所以尽快赶去隧道。”
平逢也把收缩刀换成折叠铲:“顺着此路下去,再走半里路应该就到隧道了。”
凡立嘀咕:“也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走到半里路?”
忽然从冰原外边尽头处传来有人求救生:“救命,救命啊!”
声音被冰雹掩盖,听不清楚,以为听错了,或者幻觉。这个声音每隔几秒到十秒就传来,说明确实有人求救,不是幻听。
生笙止步,指着声音方向道:“那边好像有人在喊。”
“声音又乱,又杂,你能听清楚?”
求救声持续在耳边响起,生笙道:“我确实听见有人在喊。”
凡立倾听:“确实有人在喊。”
岳中楼道:“冰雹下得这么大,我们连自己都顾不了,怎么去救别人?”
生笙否定道:“万一真的有人呢?”
“我也没说无人呀?”
也许是出于女生的直觉,左幕同意生笙的看法:“如果是你有困难,被困,大喊求救,有人听见了,却不施已援手,你是何感想。”
“当然是失望了。”
冰原尽头冒起了黑烟,是以此做求救信号,还是什么?不管怎样,有烟说明那里确实有人。
生笙已经冲出去了,平逢把她拉回来。她急了道:“干嘛呀?你不去,还不让我去吗?”
“大小姐,我不是阻止你,冰雹这么快,你出去了被砸中了,人没有救回来,我们要先救你了。”
生笙才冷静下来道:“那你说怎么办?”
凡立晃了晃折叠铲:“我可以用这个挡一下,落在身上,好过落在头上。”
生笙伸手道:“给我。”
“你呆着吧,我去。”
两人对话时,平逢也愣住了,凡立喊了一声:“走呀。”
回答的却是平逢的朋友,岳中楼缓了缓道:“是我们火系的同学。”
“那就走吧。”
岳中楼才想起正事,向平逢借折叠铲。平逢道:“我和凡立去,你们呆在这里。”
“你知道有几个人吗?你知道是谁吗?你知道如何与他们沟通吗?”
凡立反问:“救人还需要沟通吗?”
岳中楼无话可说了,生笙举手道:“我也有折叠铲,让我去吧,我和凡立、平逢同样是金系,也是同学。”
岳中楼又向生笙借铲子:“折叠铲给我,我去。”
凡立和生笙齐声道:“你呆在这里吧,照顾她们。”
平逢请示道:“我也有铲子,可以保护自己,我也去。”
凡立不反对,道:“不,我和生笙先去看看,那边发生了什么?需要的话,再喊你过来。”
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谁也没有争抢。平逢应道:“好吧,早去早回。”
平逢自愿留下,这里还有十几个水系女生需要照顾,岳中楼也只好留下来。
“走吧。”
凡立把折叠铲遮在头顶,率先跑了出去。地面很滑,这一步打颤,差点没站稳,身体晃了晃,连忙提醒道:“生笙小心,地面很滑。”
喊话时,生笙这一步已经跨了出来,好在,她有心里有准备,踩在冰雪地面,脚往前滑了一寸,险些劈叉。“这么滑,比刚才更滑了,怎么走呀?”
凡立试了试周围冰面,纯冰面是很滑,有碎冰的地方,也有冰雹砸过的地方有阻力,能站稳脚:“踩这些地方。”
凡立给她演示,生笙头脑不太机灵,反应却不慢,自己走的地方很滑,干脆沿着凡立的脚印走。
一路上并不是顺利地走过来,要顾及脚下,又要头顶有铲子遮住,不被冰雹砸中。两难呀!
摸清了大致走法和路线,两人速度不快,但是小跑却没问题。凡立从小步伐就快,走了一会儿,已经将生笙甩远。心想:冰雹这么密集,虽有铲子护住头部,但是冰雹会砸中身体其他位置。腿、脚是支撑人体重量,若是被冰雹打中腿或者脚,摔下去的滋味可不好受。
不见生笙跟来,凡立回头看,她在身后八九米的地方。冰雹噼里啪啦打个不停,喊她是不可能的,能不能听见又是一回事,索性等她跟上。
不知道走了多远,回头看平逢和水系女生那边,距离太远,只剩指头大小。
“救命啊,有人吗?”
呼救声又传来,黑烟变白烟,不知道是用的什么东西燃烧,烟更大了。
“别着急,我们来了。”凡立回答时,刻意用一只手握着o形状,以便把声音集中放大,传得更远。
遗憾的是,效果甚微,冰雹密集,下得又大。这声喊,感觉自己声音都小了很多,多半没有传出去。
凡立回头看生笙,她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这么远,体力显然消耗了不少,没走一步都很吃力。
凡立安慰她:“你没事吧?”
“没事,救人要紧,继续走。”
她心系救人之事,这或许是她的最大动力。
凡立也不迟疑,继续迈着大步前行,走了几步停下来,道:“不介意的话,我们搀扶着走。”
这是互相帮助,又不是什么丢人之事,也不是见不得光,生笙不介意,两人挽着胳膊继续走。
二十多分钟后,抵达冰原尽头,奇怪的是,这里的冰雹小了很多,也稀疏了。都是豆大的冰球,很少看到拳头大的冰球。
这里是一条深渊,深不见底。幸运的是上面宽,下面狭窄,即使不幸掉下去,也会卡在夹缝中。
深渊边缘有一米多宽的斜面是缓冲地带。凡立趴着看下面,一根大树横在下方五米地方,两个悬在一个大树之上,一个在这边用镐子钉在石头缝里,两个人在那边斜坡。
五米之下,深渊狭窄,树的长度刚好横在两边岩壁之上。树不知被什么东西弄断了,火?不可能,要烧很长时间。看不到断截面,无法分析具体原因,也不是时候,救人才是关键。
树上冒着烟,看来,他们是用这个发信号。
见了凡立和生笙,斜面两人停止呼救,眼睛充满希望道:“救我,救救我。”
“你别着急,我就是来就你们的。”
看样子,呼喊的就是斜面两个人,悬在树上和石头缝里的三个人,别说喊,动一下就可能往下滑,甚至直接跌落深渊。
凡立在这边斜面挖了个洞,将撬棍往下插了半米深,一只手抓着撬棍,人趴在斜面,一点点往外探:“把手给我。”
“我,我不能动。”
他说话都有点颤抖,故意压低了声音。
“不伸手,我如何拉你上来。”
对面的两人道:“他确实不能动,声音大一点也不行,否则就可能坠下去。”
另外一个同伴道:“我们把树当成桥走过去,他第一个过去,但是没到对岸,树就断了,本来可以跳过去。他失手了,用镐子插入石缝里,一直这么悬着。中途喊了几声,又坠了一点,要是动一点点,就真的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