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都走后,终于再也听不到声响了,于是大家就出了洞口,大家清了清脚上的淤泥。
刘德松望了望四周,然后指了个方向,我们便轻轻的朝那过去。
在一边当路灯用的灯笼里的火在黑暗中如萤火一般,路黑黑的,辨不清方向,还好大家曾在这里呆过,这路便不是不好认。
时间已经是半夜了,这边不是客房,住的人本就不多,大部分的房间里都没了灯火,只有一处的房间还亮着灯,在黑暗显的特别碍眼,那房间我是最清楚不过了,是小洁的房间,这么晚她还点着灯,她还没睡吗,可这时候她为何还不睡呢?
我轻声提议大家去那看看,刘德松摇摇头,轻声道:“现在是你做主还是我做主呀,你他娘的是不是想你的情妹妹了,你是想傻了吧,我们这次探查的人可是玄阳子呀。”
我轻声道:“什么情妹妹呀,我只是看那边还点着灯,想去瞧瞧什么情况。而且我只是提议了下而已。”
刘德松道:“你小子解释什么呀,你心里的那点事儿,我最了解不过了。”
我本想再反驳他的,却听悟能大师道:“老衲好像隐约听到那房间好像有人在交谈,时间还早,咱们去看看也无妨。”
既然大师发话了,刘德松便也没有了法子,由于里边的人还没睡,大家走路的时候都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大师说那房间里有交谈声,可是小洁这么晚了还在和谁交谈呢,我想一定是李弘道吧,一想到这,我便很想知道他们在交谈些什么,想看他们到底在谈什么,上屋顶也许是最好的方法。
于是大师施展轻功将我送上了房顶,大伙都趴在了屋顶之上,刘德松掀开了一片瓦片,以我所在的位置,我看不清里边的人,可里面的声音逐渐清晰了起来。
我听到了小洁的哭声,哭声很小,断断续续的,都这么迟了,她不睡觉却哭了,是不是他们吵架了,他们为何会吵架?
李弘道的声音有一丝的不耐烦,我听他说道:“不要再哭了,早些睡吧,现在庄里情况都这么乱了,这几日我都烦死了,你不要再来烦我了。”
小洁一听他这么说,并没有停止哭泣。
李弘道又说道:“我只是说了你几句而已,用的着这样一直哭哭嘀嘀的吗,你就算不睡觉也要让我睡觉吧,爹都不见了两天了,如今一点消息都没有,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烦躁吗?”
小洁却发话了,她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她说:“爹不见了一定不关他的事,你是个好人,一定不是是他。”
小洁说到了他,我想这个他会是说呢?
李弘道这次好像火了,他怒道:“你娘都说有可能就是他了,难道你娘都说错了吗?”
小洁哭着道:“你和我娘都对他都有偏见,他是一个特别善良的人,一定不会干出这样的事的。”
李弘道拍了下桌子,声音逐渐大了起来:“那个混小子有什么好的,表面上看起来又傻又呆,背地里就是个阴险的人。听说那小子曾经救过你,你和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干嘛一直这样维护他。”
小洁一听他这么说,哭声渐响,我能感觉到他的眼泪一直在流。
听他这么一说,我越觉的李弘道说的那个人就是我,可是他们干嘛说到我呢,我有点不知所措,刘德松看了看我,他好像也听出李弘道说的那个人就是我,可听他说李逝水失踪的事和我有关,我想我有这么神通广大吗,我可以神通广大到让李逝水失踪,这真是匪夷所思了。
李弘道好像怒火又被激了起来,他继续说道:“上次那个混蛋刘德松干嘛不一剑刺死他呢,如今却反而留下了祸根。
还有上次七鹰帮的下毒之事,一定也是这小子和那个和尚做的,可上次还是被他们糊弄过了,那和尚我第一次见到他,还以为他是个得道高僧,谁知道这和尚不是个好鸟。
玄阳子道长告诉我,以他的估计,那混小子一等父亲失踪后就不见了,肯定脱不了干系,而且平日里大家都说他古里古怪的,有时候呆在房间里不出来不知道在弄什么鬼主意,平日里却装出一脸的傻样,不知道骗了多少人,当初父亲不知道是不是中了和尚的计,还是就被那混小子下了迷魂药,竟然放他们两个人进去,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怪不得这边的行踪都被外人知道的一清二楚,原来他们两个人就是内奸,只可惜当初大家都不听刘德松的话,刘德松这人虽然是混蛋了点,好歹脑子还不傻。
那鸟和尚和上次掳我的之事一定有关,出去的就再也看不见踪影,现在大家估计普同大师和吴致远一定是也遭了鸟和尚的毒手了,还有这鸟和尚杀了他们两个人之后一定暗地里回来和这混小子里通外合,相信父亲的失踪也不是偶然的事情,难免也是遭了他们的毒手了。
事实再也明显不过了,现在大家都在通缉鸟和尚和那混小子,你还为他说话,我想问问你,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小洁的哭声渐渐小了下来,她应该也是在听李弘道的分析,她小声道:“可是我觉得事情好像并不是那样的。”
李弘道再次拍了下桌子,吼道:“事情不是这样,你说是什么样的,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还为他着想,你有没有为我着想过,我被抓的那几天,你说你有没有私会过那小子,若不是看在你娘的份上,我马上就休了你。”
小洁一听到他说要休了她,又哭了起来。
李弘道好像是站了起来,我听到了他一脚踢掉凳子的声音,他道:“既然你那么喜欢那个混小子,那么喜欢为他说话,你去找他好了。”
小洁边哭边道:“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你干吗要这么说,上次我在山庄也见到了他,为了避嫌,我都没有见他,我和他是清清白白的,你不要诬陷我们。你干嘛要听那些人无关的猜测呢?”
李弘道谈谈的说:“懒的和你再说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完,好像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李弘道好像出去了,紧接着便听到了关门的声音,我便看到了李弘道背影,他的背影逐渐没入了黑暗里。
看他远去,我挤开刘德松,通过空隙望向了屋内,只见小洁靠在床沿边,她的双眼还流的泪,泪里闪着烛光,她的神情低落,我好想过去安慰他几句,可是现在我肯定是不能再见她了,我很高兴她一直为我说话,她还记得我,她说也见到过我,只可惜她并不快乐,我心里很痛恨李弘道,为什么这么好的人你却不珍惜,偏偏还要冤枉她。
她憔悴了很多,可她在我的心中一直都没有变,她一直还是那位月光下穿着白罗裙的仙女。
只是李弘道刚才的分析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我也会被牵连了进去,我本以为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可是我就离开了两天不到的时间,如今却成了罪魁祸首,这到底是谁传出的谣言。
其实罪魁祸首便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还有一个便是悟能大师,他们诬蔑我倒没关系,可是他们最不能冤枉的人就是大师。
我转眼看了看大师,他刚才应该也听到了李弘道的话了,他双眼呆滞,如同那天早上的情形,我想大师一定是又想到了无意义,我想也真的是无意义,大师为山庄做了这么多的事,到头来凶手却成了他,这是一个多么伤人的结局,这一刻,也许事情最让人痛心的并不是毫无意义,而是冤枉,冤枉如同无边的哀怨,吞噬灵魂的最深处。
我握住了大师的手,他的手冰凉冰凉的,这个结局谁也想不到会是这样。
刘德松似乎也感受到了大师的情绪变化,他轻轻的盖上了瓦片,然后轻抚大师的后背,他好像想说些什么,可是这一刻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可以安慰大师。
普同大师轻声道:“一切公道自在人心,师兄不必过多介怀,世上本就有很多冤案,只因很多冤枉使人力不从心,使人感到无能为力,使人痛不欲生,可是只要信念还在,终是会真相大白。”
悟能大师回过了神来,道:“师兄教诲的是,老衲这些年混迹江湖,佛法却似乎离我越来越远,以致心智常受外界的干扰,放不下一切,终是被一切放下了。”
普同大师道:“一切本无相,师兄可能是受毒药的影响,扰乱了心智而已。”
悟能大师道:“待事情一过,老衲应当放下一切,再不踏入江湖。”
普同大师道:“人之心本就是江湖之心,心若放下,江湖便不再是江湖,又何须踏不踏入呢!”
悟能大师轻叹一口气道:“师兄见解高见,老衲实在惭愧。”
我觉得大师最近的心态似乎变了很多,可想而知这事对他的影响。
刘德松道:“我觉得这次肯定也是那个死老道传播谣言冤枉大师,只是李逝水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他有没有可能也被玄阳子害了?”
我想十有八九是他了,可是很多事情都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不到最后一刻,真的是难下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