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坚策马与狗剩牛童三人,最先赶到城下,苻坚一声怒喝道:“休要伤了朕的爱将,小毛孩看剑!”边说苻坚已从身上拨出佩剑。挥剑向拍都刺去。此时,在城中的云婷公主因见弟弟拍都久战未归,登上城头观看,她在城上将苻坚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既回首向凉王道:“此人是谁?”凉王道:“他就是奸诈小人,苻坚!”
云婷听后,怒火中烧,“呼”的拉出莲花剑,骑上白鬃宝马冲出城来,娇喝道:“苻坚,姑奶奶取你贼头来了!”拍都已听出了挥剑之人是苻坚,但见他将兵器一转,震开众将道:“苻贼休走!”一刀直向苻坚兜头刺去。
众将全都拼死上前相拦,拍都此时已经无心再玩。一刀架开众将,腾地挥出右掌,将众将纷纷震滚在地,紧接双脚点在黑马背上,一刀重向苻坚刺去。苻坚慌忙用剑一架,岂料拍都刀力太沉,一刀就将他的剑刺飞出数十丈之后,并将苻坚的王冠震落在地上,牛童狗剩大惊失色,拼命冲上相拦,但二人的功力也如同灯蛾扑火,瞬息既被拍都刺落在地。
丁采雪虽左掌已断,此时见牛童被震落在地,不由得爱意变成一腔怒火,喝道:“休要伤了相公,飘香玉女丁采雪来矣。”并且人随声到,单掌已经向拍都击去。丁采雪虽已经拒绝用毒,但她体内从小与毒相处,自身养成一股销魂香气,自然夹在她那超人的功力中飞出之时,使拍都不由得浑身一颤,一时不敢将此功摄为己有,怕被里面的毒力所伤,所以整个战场稍稍有了缓解之机。
城上的凉王见后,从掩体中走出高声道:“三王子,加劲杀了她,云婷公主,苻坚在正西面伤病之中,快杀了他,快杀了他们,杀杀杀……”当凉王得意忘形地狂喝之时,远处的程平在王猛示意之下,一串连珠箭瞬息分上中下三路同时射中凉王,使他来不及呻吟一声,即倒地身亡。
凉王一死,凉柔合军全都惊惶失措。苻坚在众将掩护下,从又起身高呼冲杀,在秦军的还击中,云婷险些被牛童大刀所伤,拍都在旁边看得真切,此时他也顾不了许多,张嘴将丁采雪挥出的功力一下摄为己有,并将丁采雪功力中所夹的,销魂香气运至指尖,直至到三尖两刃刀口,使一把杀人利器,变成一把施毒工具,可见拍都乃至他师尊红发怪魔,在江湖上并非徒有虚名。
拍都一刀即将丁采雪刺翻在地,正欲复加伤害之时,突闻空中传来一阵疾风,只见一位满身疤痕的青面男子,抱着一支利箭,一闪即飞到拍都身边,向拍都兜头震出一掌,拍都以及众英豪都吃惊不已,因为从古到今,从没见过有人能抱箭飞行的怪事,也就在众人震惊之时,拍都又将嘴一张,将此人的功力吞入体内占为己有,并重将刀尖一转刺向此人,程平刚才以强力将此人射向拍都,也求在迅雷不掩耳之势中将拍都击中。岂料拍都也反应如此神速,当即他连忙弯弓搭弦,将一串连珠箭重射向拍都。
拍都一刀将飞来的人刺落在地上之后,既感到脑后风声不对,他当时也不回头,反手将尖刀一旋,把程平的连珠箭上中两路拦落,当三尖两刃拦截下路三箭之时,他突感到体内血脉横冲,刚才摄入的功力将他体内所有真气路数全都绞得翻天滚地,所以,尖刃不由得一颤,缓下了许多,他的左脚为随之被程平一箭刺穿。
拍都收回刀势,以手将自己几处穴位封住,护着芸婷公主无心再战,撤入苑川城中。
苑川城门重又闭上之后,苻坚也收兵整队,他见众将士大都负伤,但庆幸的是没有伤及生命,苻坚终于长舒一口气向旁边将士问道:“刚才那位抱箭疾飞的英雄是何人?为何从没见过?”
牛童上前道:“此人乃奴才帐前的骁将谷弱虚。”苻坚惊喜道:“看来你这几年在松林口出力真不少啊,先前正听闻你手下有两员,号称“燕山双飞燕”的英雄,厉害非常,但为何还没听说过这谷弱虚的大名呢?”牛童道:“回禀主公,此人入帐时日不长,所以还未来得及禀报。”苻坚道:“这样吧,乘此各队整兵之时,你将此人投军的经历向朕讲讲如何?”牛童道:“尊旨……”于是,牛童向苻坚讲出了这谷弱虚的经过一一
原来,这谷弱虚正是龙池寺,被了然僧众吊打的白吃大王,他被花翎赠银放下之后,一步一挨向前走去。谁料在半道上,几位饥民将他怀中的银两抢走,并将他推落悬崖之下。
自古就有人在背时鬼在推之说。这句话用在谷弱虚身上一点不假,当他被推下悬崖,有一棵古树挂住未伤性命之时,岂料,一条大桶粗的巨蛇张开血口一吸,将他吞入蛇肚之中。
谷弱虚自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不久就会变成这条巨蛇的粪便,但就他在绝望之时,猛见蛇腹中还有一人,这人以自己的身体卡在蛇咽喉之处,所以使谷弱虚没有闭息而亡。
谷弱虚在蛇腹中缓过一口气之后,发现卡在蛇喉之人有些怪异,只见她卡在哪里一动不动,于是谷弱虚惊奇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居在蛇腹不动呢?”但这人仍一动不动,谷弱虚借着微弱的的光亮,惊奇地发现这人的眼睛在暗示自己过去,于是谷弱虚踏着粘腥的蛇汁挨向这人,当他挨到这人身边时,发现这人又在暗示自己一些什么,谷弱虚摸测了许久,终于明白了这人的用意,伸手在这人肢窝处摸了一下。
这一摸之后,此人如同大梦初醒一般活动了起来,但听这人向谷弱虚说道:“这条巨蛇,在天下已经有数千年的时光了,它的胆是天下奇宝,若以胆汁擦拭身体,将会增加常人修炼数十年也达不到的功力,喂,你也是进蛇腹来取它的吗?”谷弱虚道:“你这人说话为何如此奇怪,就是这蛇胆洗过能腾云驾雾或长生不老,也不会有人愿自投罗网跑到它肚中来吧,哦,难道你就是自愿进来的吗?”
谷弱虚看不清这人的表情,于是又在粘腥中向蛇口方向挨去,但闻这人又道:“你想出去吗?”谷弱虚道:“难道你不想出去,这里住着很舒服吗?”这人道:“但是你想出去,也不能从蛇口中出去啊,那长虫将会把你重吸进来的。”谷弱虚道:“但是若在这里再呆一会儿,我也会被腥气醺死的。”这人道:“路子还有一条,就是你协助我将蛇胆摘出,此蛇定会死去,当蛇死去之后,我们就可以从它口中走出去了。”
谷弱虚道:“你有没有搞错,蛇胆在黑黑的里面,我怎么能协助你呢?”这人道:“我守在咽喉处,运力将气流给你输到里面,你就完全可以在里面任意寻找蛇胆了。”谷弱虚道:“不行不行,我……”但容不得他将话说完,这人一阵掌风已经将他送到蛇腹之内。谷弱虚在黑黑的蛇腹中,以为这次死定了,但却感到一股凉风源源不断地从外面送了进来,丝毫也未感到气闷。
这时,谷弱虚才明白过来,此人的功力在人世间真算罕见,于是他只好伸手在蛇腹中乱摸,但他在蛇腹中乱摸时,这条长虫疼痛难忍所以不停的蜷曲盘绕,将谷弱虚蜷得一手抓住蛇肠,就在这时,他发现一枚犹如大梨般的,发出红光的东西在眼前闪烁不停,而在这东西四周正是巨蛇的肝脏。
谷弱虚知道此物正是蛇胆无疑,于是高兴的将它摘了下来,且料这一摘之后,蛇肝上射出一股浓浓的苦血,将他浸泡得喘不过气来,连连吞下数口苦血。接着他就昏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他再次醒来之时,感到周身的伤痛已经全无,并且赤裸裸的睡在水中,而自己的衣服犹如一堆烂叶腐物正堆在旁边,他上前理了理,看来此衣根本无法穿了,于是他走出水来看看四周无人,想找一物来遮住身体。
但当他找到水凼的另一端时,眼前的情景使他一愣,惊得他在那里连气都喘不过来,原来,他发现一位只应天上才有,不食人间烟火的美女,正在水中尽情的清洗自己的身体,她那玲珑透巧的肌肤,她那细腰柳眉,她那洁面红唇,她那黑发乌丝……只看得谷弱虚忘了自己,不觉得走向此女。
这女人发觉谷弱虚的出现,先是吃了一惊,随后将身体浸入水中说道:“你终于醒了,真是谢天谢地。”谷弱虚听后惊异道:“你是何人?”这女人道:“难道你忘了与你在蛇腹中相处的人吗?”谷弱虚道:“难道是你,你取蛇胆有何用?你为何呆在时候不能动呢,并且……”这女人道:“你也下水来吧,站在那儿光溜溜的说话,使人看见很难为情的。”
谷弱虚刚才因被美色迷住,一时忘了自己没穿衣服,现被这女人提起,感到羞愧得无地自容,连忙一头扎入水中,半晌都不肯露出水面,直到实在屏不住呼吸时,才微微的将头露了出来。
那女人冲谷弱虚微微一笑:“好吧,现在我回答你的问题,我姓丁名采雪,江湖人称飘香玉女……”
原来丁采雪从五灵城回来之后,心中十分伤感,于是将所有的爱心,扑在对幼儿的哺育之上,这时,她想起了与师傅在天下游历时,曾遇到一条千年巨蛇,师傅在此物身边徘徊许久道:“此蛇再过十来年将会修成也一枚红光血胆,世人若将它涂抹其身或食服之后,其身体会百毒不浸,并且还会瞬息增长百年难达的功力,真可惜老夫与它无缘,相逢之时还差十来年,谁知十年后还能相遇否,唉。”
当她想起此事后,算算也有十来年,于是决定去寻此蛇之胆,拿回给自己的小宝贝擦拭身体,以达到长大之后成为天下英雄,当她寻到此处找到这巨蛇时。岂料此蛇功力奇大,张嘴一吸,即将丁采雪吸入嘴中。但丁采雪一点都不怕,反而非常高兴,她正愁巨蛇那厚厚的坚皮如何砍开呢,不料却能轻易的进入腹中。但她高兴的早了一些,这巨蛇将她吸入口中之时,嘴门一颗尖尖的大毒牙,将她的脚腕穴一碰,竟将她的期门点住了,使她横卡在蛇喉再也无法动弹。虽然,她体内的香气能对抗百毒,但因她是女孩,老毒物当年教她练功时,不便教她下路功夫,所以当她期门每次被点之后,自己都无法运功冲开,因此她只好就这样,静静的呆在蛇喉之中,直到谷弱虚出现。
谷弱虚听完之后道:“这么说来,我们二人乃相互救命啰。但总的来说,如果没有你在蛇喉之中,我谷弱虚早变成蛇便一堆了,所以我还是得感谢你的,哦,不知你将蛇胆拿着了吗?”丁采雪道:“拿着了,我在蛇喉听到里面声音异常,立即发功将你与蛇胆一同吸了出来,但仍然迟了一步,使你被蛇肝毒血浸泡其中了。”谷弱虚道:“不妨事,我现在不仍是好好的吗?”丁采雪道:“但是……但是,蛇肝苦血将你浸泡过之后,你虽然也会功力大增,但是你浑身的肌肉与血液都会变成青色。”
谷若虚怔一下道:“你说什么,天下岂有人长青血青肉之理,我不信我不信……”他边说边将自己手掌抓开,果见里面流出如同菜汁一般的血液,谷弱虚心中万分剧痛,仰天一呼,将自己久久的浸入水中,直到失去知觉。
当他再次醒来之时,发现丁采雪仍赤身裸体的正在为他运功驱水,见他睁开双眼内疚道:“是我害了你,我不该将你推进去摘蛇胆,你杀了我吧。”谷弱虚痛苦的低着头,丁采雪又道:“正是我因为爱子心切,又不想放弃这千古奇宝,又因我脚腕期门薄弱得,一直不敢以双脚着地行走,所以才害了你……”丁采雪的话一点不假,正因为她不敢以脚走路,所以才练成了盖世的飘香轻功,无论她到哪里,都如仙女下凡一般,在空中衣袂生风飘飘飞行。
谷弱虚听着丁采雪吹气如兰的声音,心里哪能恨她,反倒生出了几分爰意,忽然伸手将丁采雪抱住。丁采雪一怔之后苦笑一下,并不作任何反抗,只是将双眼闭上不再动弹,谷弱虚从丁采雪表情上看出,她心中极不情愿自己将她抱住,但她又为何不作反抗呢?所以问道:“丁姑娘你不高兴吗?”
丁采雪摇摇头又点点头,仍不作答,谷弱虚将她放开道:“虽然我不是什么英雄豪杰,但做事也知道分寸,我不会做别人痛苦的事情,你去穿衣服吧。”丁采雪感激地睁开双眼道:“我们的衣服早被蛇毒浸泡烂了,你让我穿什么呀?”于是,二人又浸在水中,默默地等到天黑之后,才出去寻得一身衣服。
二人又要分开了,谷弱虚依依不舍的问道:“丁姑娘,今天若我,做错傻事与你……那样之后,你会打我吗?”丁采雪羞涩的摇摇头道:“我不会打你,因为我害了你,欠了你一份人情,但是我会愧为人妻人母,而不愿留在人世上了。”谷弱虚震惊道:“唉,都怪我这贱种,险些干傻事害了你,请姑娘原谅。”说罢转身欲去,丁采雪向他问道:“公子先前曾说过,你在世上举目无亲,现在我又将你害得一身青肤,如果公子不嫌弃,随我到松林口如何?”
谷弱虚心中正在暗道:自己这副尊容,在人世行走,别人不将自己当妖物打死才怪呢?所以来个顺水推舟,不作推辞的地随丁采雪回到了松林口。
回到松林口之后,谷弱虚对丁采雪忠心耿耿,随时都跟在她左右,使老牛心中不由得泛出几丝酸意,但因夫妻情深不好发作,只是久久不愿重用谷弱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