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一声令下,众将士如狼似虎一般瞬息夺回失地,代军无了主帅,本来又军纪不严,全都纷纷逃走。
丁采雪面容惨白的离开五灵城回松林口去了,王猛向身边的狗剩道:“替本相传下令去,今后无论再有天大的事情,不许再去打扰丁采雪。”
韩旧被人背回秦营,他张开肿得如猪嘴一般的嘴唇,艰难地说道:“丞相,旧周身的骨格全散了,并且老毒物的毒的确太厉害,看来没有五六年时间,旧的身体实难恢复。”王猛对他安慰一番,令人将他送回长安,专为他修建一座府第,让其慢慢闭关疗养。
韩新被人劈开大鼓,将他放出之时,他仍团团的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捂住耳朵不动。王猛令人将他抬回营中休息,许久许久他才抬头疑惑的问:“怎么你们全都跑进鼓里来了啊?”
狗剩哈哈大笑道:“是你出鼓来了,不是我们进鼓里了。”韩新大声道:“什么什么,怎么我一句也听不清,这鼓为什么还在不停地敲!”原来他的耳朵被鼓震得什么都听不清了,众人一阵大笑,难怪后人用蒙在鼓中来形容,分不清真相呢。
王猛待军队稍作休整,继续挥师前进。代国丞相郭信得知边关兵败之后,亲率二万京师出城迎敌,刚好与苻坚派来的援军将领,双枪将刘坚相遇。
郭信身高七尺余,外挂熊皮兽甲,头戴方形相帽,黄脸浓黑长髯,善使两把五尺长的扑虎大刀,下跨一匹青色大马。
二人上阵互通姓名之后,就各挥刀枪杀到一处,郭信想驱敌复国,所以忠勇无比。刘坚本少年气盛,所以也神勇非常,二人瞬息就过完一百多招,从马上打到马下,从早晨打到傍晚,仍难分出胜负。
这时,王猛狗剩一路数万人已经杀到,狗剩看见刘坚一时还难取胜,大声向刘坚道:“刘将军,请下来稍息。待狗某来杀了那老驴。”王猛连忙向他小声道:“此人只可生擒,不可杀死。”狗剩道:“好,记住了。”言毕拍马纵狼奔跑过去。
郭信与刘坚相斗已经快一日,虽然勇猛无比,但怎耐已经到了强驽之末。现被狗剩舞叉如狼似虎的奔过来,后面又紧跟一群嚎声震天的野狼,所以不由得有些心慌意乱。与狗剩相斗三十来回合之后,被狗剩抓住腰带提过马来,秦军数万人见狗剩生擒了郭信,全都喝彩不止,高呼:“狗将军,勇猛无敌。”
这欢呼,将本性凶残的狗剩,呼得有些忘乎所以,只见他一下将郭信高举在空中,如同玩耍木偶般地将郭信转得团团直转。王猛见后,有些气愤的叫道:“狗将军休得无礼,快将郭丞相放下来。”狗剩听见有些不高兴道:“王丞相,简直迂腐过极,败军之将,岂还能称他为相。”言毕,猛地将郭信甩在地上,摔得他满头鲜血。
王猛连忙下马,亲手来扶郭信,他看了一眼王猛道:“惭愧惭愧,你我同为丞相,你能在一年半载中,将秦国起死回生的成为霸主,而我却做了许多年丞相之后,要亲手将代国送给你们,你能否给我一点颜面,让我死个痛快。”
王猛诚恳道:“郭丞相非但不能死,而且回长安后,还有重任所托。”郭信惨笑一下道:“生不能生,死不能死,那只有疯了愉快一些,哈哈哈……”
王猛又劝了几句,见郭信仍装疯不理,心中也不由得有些同情他,转身向后面的将士道:“郭丞相被摔疯了,送回长安给他慢慢疗养吧。”
前脚送走郭信,王猛正准备率兵冲进代国京城,只见从京城中飞奔出来一行女骑,
为首女将身高六尺有余,散发乱飘,杏目圆睁。圆脸怒红,身作紫衣,手舞一条五尺长的马鞭,下跨一匹紫红宝马,英姿爽然的飞奔而来,远远地就大声娇喝道:“贼子,还我父亲!”原来这女将乃郭信长女郭紫云。
狗剩在傍晚的暮霞中看得真真切切,他看清了紫云是一位少有的烈女,于是高兴的一拍啸云驹冲出阵去。四匹野狼紧跟其后,他突然停马,将叉插在地上,又喝住野狼不许其跟在身后,并且边跑边将一身衣甲随手扔在地上。
刘坚疑惑地向王猛道:“狗将军为何将衣甲武器全扔了,这样很危险,是否他脑袋出了毛病?”王猛摸摸稀疏的胡须道:“别管他,加紧攻城!”刘坚得令后又关切地望望狗剩,就舞枪冲向代京城池。
狗剩双腿紧夹马身,啸云驹如同腾云驾雾一般冲向郭紫云,待二马相错之时,狗剩起身立于马背,伸手想将紫云抓过马来,可郭紫云的功夫也非常了得。当时将身一侧,一马鞭朝狗剩兜头扫去。
也许是狗剩太轻敌的缘故,也许是狗剩色迷心窍。郭紫云这一鞭将狗剩胸前打得血肉模糊。可狗剩一点都感不到疼痛,反而开心的叫了一声痛快,紧接他来个兜底藏身,人身藏到马腹,郭紫云连打几鞭都未打中。
论马上功夫,狗剩的骑术可称天下第一,当他连躲过郭紫云几鞭之后,伸手从马腹下将郭紫云马腹下的兜绳一爪扯开,这一扯开,马将郭紫云从马背上抛向空中,眼看就会摔在地上,狗剩瞧准时机,一把将郭子云的腰带抓住,提到自己的马背上来。
郭紫云见自己被擒,气恼地挥掌向狗剩打去,狗剩车身一闪,将她端坐在马前。双手将她双手抓住,哈哈大笑一阵,双腿将马猛夹。啸云驹如同一阵风似的,驼着狗剩与郭紫云向远处的草原跑去。
清晨,当朝阳升起之时,苻坚与王猛等人,已经在代京城上重整军队,这时,狗剩怀抱奄奄一息的郭紫云飞驰回来,他见苻坚来到代京,翻身滚下马来行礼问安,苻坚见他怀中的郭紫云,疑惑地问他这是何人,他很高兴回答说:“是他的娘子。”
从此以后,郭紫云就成了狗剩的妻子,他虽时时与狗剩形影不离。但从没见过她一丝笑容,听到她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