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刚已经认出丁采雪,连忙凑身向呼延祸道:“师傅,我忘了向你说一件大事,师妹已经将敌为友,投到秦营与我们为敌去了。”呼延祸怒火三丈的道:“真的,那她还有何颜面来见我?”
说话间,丁采雪已经飞到呼延祸面前,双腿下跪向呼延祸请安,呼延祸虽然刚才大动肝火,但见丁采雪跪下之后,怒气也跟着就消了说道:“你既然回来就好了,待师傅将这些坏蛋除完之后,我们师徒再坐下来叙叙旧。”说吧,就准备出掌施毒。
丁采雪上前将呼延祸拦住道:“师傳,徒儿刚生下孩子,还没有十天,就急忙赶到这五灵城来,就是希望师傅不要再杀人了,他们也是生命,他们也有家人。”呼延祸道:“刚才你说什么?你已经有孩子了。快告诉师傅,你嫁给了谁?”
阿尔刚在一旁冷冷道:“嫁给谁?嫁给苻坚手下的一名帮凶。也就是嫁给了我们的敌人。”呼延祸怒道:“真的!”丁采雪仍柔柔的说:“采雪从小就失去亲人,是师傅将我养大,师傅的养育之恩,丁采雪永世难忘。但刚才若师傅,相信师兄的话,而阻拦采雪的婚姻,采雪将难从命,因为采雪下嫁之人,是一位善良忠厚的人,更何况采雪,现在已经有了孩子。”
呼延祸想了想道:“自古女大不中留,江湖上的人骂为师是老毒物,但为师却不会像他们那样成冥顽不化,既然你认为那人很好。为师也就不管你了,不过,你立即回去将你,男家的所有的人迁走以免为师的双掌伤了他们,你走吧。”
丁采雪又上前阻拦道:“你千万不可出手,难道你没看见那如山的尸体吗?假如你再出手,将会死更多的人啊。”呼延祸怒容满面道:“采雪,你出谷才几年时间,怎么就变得连师傅都不敢相信了,你怎么就不为师傅想想,难道师傅被人暗算的仇就不用报了吗……”
阿尔刚冷冷道:“师傅,不与她说话太多,他心中根本就没有我们了。”阿尔刚话音刚落,又将九命狸猫抛出迎敌,丁采雪“呼”地将飘香旋扇飞出,截住九命狸猫,一面又下跪道:“师傅,冤冤相报何时了。更何况你们也不能确定就是秦营中的人害你呀。”
阿尔刚不屑地说:“纵观天下,谁还能想出这等阴毒的诡计,谁还能野心勃勃,想吞并各国,可以说,除了苻坚与王猛,再没有其他人了。”呼延祸接着道:“釆雪,这王猛与苻坚是你什么人?为何能使你不顾我们的情面,而出来阻拦?”
丁采雪道:“师傅,徒儿正是顾全情面,才来阻拦师傅不要再滥杀无辜……”阿尔刚有些气愤道:“采雪,你若再多言,师兄与你一刀两断。”并且又将九命狸猫抛出城去。
丁采雪重将飘香旋扇飞出,想将狸猫截住,但就在旋扇飞到狸猫面前时,阿尔刚一把将旋扇抄在手中,继续鼓动狸猫出城,丁采雪一下飞到阿尔刚面前道“既然师兄能放下情面,师妹就放下情面说一句,你口口声声说苻坚如何不好。但他曾经捉过两次都放了你,就凭这一点,应该是你出尔反尔了,反复无常,怎能怪别人阴毒呢,并且他合并燕国之后,平民百姓没有一点悲伤的气氛,反而还锣鼓喧天,夹道欢迎……”
阿尔刚岂容丁采雪继续说下去,一狼牙棒将丁采雪逼开,长啸一声,催九命狸猫施毒,丁采雪双袖一扇,两道长袖如同两道闪电,将阿尔刚拦腰卷住抛在地上。阿尔刚与丁采雪虽同为呼延祸的弟子,但阿尔刚比丁采雪早离开呼延祸许多年,所以不管武毒两功,都不及丁采雪。
丁采雪从阿尔刚手中将飘香旋扇收回道:“师兄若仍痴迷不悟,休怪师妹不顾同门之谊,这扇中之毒并不比九命狸猫的毒弱。”原来飘香旋扇,九命狸猫,双头毒雾蛇,三样合称西域毒物三件宝。
丁采雪的话与她拦截阿尔刚,使呼延祸气不打一处来,厉声道:“采雪,你简直太不像话,难道你真的忘了,你一身武功和本领,全是师傅教你的吗?你岂能用师傅教你的武功来反抗师傅呢。”
丁采雪突然又跪在地上,深深地三叩首道:“师傅对采雪的恩岂能忘却,但采雪不希望师傅成为千古罪人,若师傅仍要一意孤行杀下去,釆雪现将师傅给我的一切全还给你,但采雪就是死在这,也绝不让师傅继续杀人。”
呼延祸气愤的望了一眼丁采雪,猛地运起毒掌,就要将毒气击向秦军,丁采雪从地上捡起一把剑,“唰”的一下将自己左手掌砍去,冰冷冷道:“采雪的左掌凝聚着师傅的武毒两功,我将他还给师傅,从此我们恩义两清,师傅若仍向前行,休怪弟子无情无义。”
呼延祸刚才满腔怒火,现见丁采雪自断左掌,又说出这等冰冷冷的话语,不由得心灰心冷道:“你这是何苦呢?从小你们跟我长大,我一直将你们当做亲儿女,我在江湖上从未怕过谁,但就怕你们啼哭一声,今天你竟能这样自断手掌绝情,我这老脸怎么能在江湖上行走,好了,我的话只有这几句,现在就依你不再前进,并且从此以后,独居渴望谷,不再出江湖!”
呼延祸话毕转身就走,丁采雪满脸珠泪地跪在地上,目送着呼延祸离去,九命狸猫见主人走了,连忙跟着追去,丁采雪将旋扇飞给九命狸猫,它对丁采雪望了一下,叨上旋扇,紧追呼延祸去了。
阿尔刚见师傅离去,又见丁采雪拼死阻拦,心知再无希望打下去,提上狼牙棒转身离去,他这一离开,不但将燕王的王子带在身边,而且将代王的一位儿子一同带上,逃向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