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军师所言,这种机关是根据伏羲八卦设计的,也叫“伏羲间”。通常是需要炼丹的道观才会用。因为它的作用像现在的冰箱一样,把不同的丹药放在不同的隔间保存,防止相互挥发作用。
当然还有一个作用,就是保险。倘若打开一个房间,取完东西后就得从房间里面再按下另一个重置机关,石门才会关闭然后回复,继而有机会打开另一个房间。不熟悉的人就算偶然打开其中一间,也不会知道重启机关在哪。
我刚才误说成阴阳八卦图时又被军师数落了一番。
所以我们眼前的石室摆满了一个个黑色的木柜,上面放置着诸多瓶瓶罐罐,都落了些许灰尘。
我和军师兵分两路在木柜间寻寻觅觅,木柜上的瓶瓶罐罐非常多,其中还放置着一个透明的琉璃瓶,里面装的似乎是一根灵芝模样的药材。越往后排走去,琉璃瓶数量越多,里面的东西也更加奇怪,仔细一看,居然是一些长足多足的昆虫。
我对超过四只脚的活物有些心里障碍,至于原因暂且不表,不过幸好这些昆虫都已经死透了。
逛了左边这列,眼看就要到底了,却也没发现陈阎王的踪影,军师那边也没什么动静。
看样子陈阎王应该不在这间石室。这样的话我们就只好找出出去的机关,然后去石门前重启另一间了。也不知道这样的石室有多少间,陈阎王到底来这里干什么。
寻思着我的目光突然被一样东西吸引,那是一副挂画,挂在左边的石壁上,十分醒目。走近一看,我却愣了。
画上是一位穿着奇异非凡的女子,长相颇具异域风情,面容不怒自威。不过让我咂舌的是,这女子的生后,停了一只巨大的蟒蛇,单一蛇头就有女子半身长。女子的手还覆在蛇背之上,态度亲昵,场面却很威严肃穆。
这让我想到了传说中的西王母。
不过道观里挂这幅画是什么意思?也没听说过道家文化和西王母有什么联系。
但这幅挂画保存完好,跟山神娘娘殿中的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难道是有什么收藏价值?不对,那也不该挂在药材室中。难道是装饰品?这就更不对了,谁会在自家地窖里挂装饰品..
我琢磨不透,便想着先跟军师汇合,不过还是留了个心眼,打算到时候问问军师。
不一会儿就走底了。石室后面是只有一堵石墙,还有一顶一人高的石...碗?
军师还没到,于是我便在眼前这个大石碗周围踱步观察。很快我就看出了端倪,这个石碗的顶上还冒出一根小腿粗的木棍。
外面是个容器,里面是根木棍,再一联系这里的药材,我立刻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是一个大型号的药臼和药杵。
这么大的药臼我真是头一次见。我不禁汗颜,是什么仙丹要这么大的容器,那捣出来的丹药不得有篮球大小?
在这边琢磨片刻,却发现军师还没来,于是我不大不小地喊了几声,安静的石室却只有我的回音,一点别的声音也没有。
我心说不是吧,于是往军师所在的那一列木柜快步赶去。
须臾,在与另一边同样的位置,我又发现了一副挂画。不过画上的内容却变了,因为这幅画里只有一个巨大的蛇头,这条蛇与刚才西王母画中的巨蟒非常相似,不过奇怪的是,它却没有眼睛,而且蛇的头顶部位还有一条缝。
靠,没有眼睛的蛇,我突然想起了在来时车上曾研究过的一张图片。
难道这幅画跟阴巳族有关?
我把寻找军师的事放在脑后,走近仔细去瞧画中蛇头。
这幅挂画很写实,画工十分精湛,整个蛇头几乎栩栩如生,除了没有眼珠看起来有些奇怪之外。
而且,这幅画的年份应该比西王母与巨蟒的那幅更近。不过到底是什么年代的产物,以我对古画只有一些皮毛的造诣,真是判断不出来。
我把古画小心翼翼地掀了起来,发现后面并没有什么夹层或是机关后才发下,打算继续寻找失踪那货。
不料下一秒,我一惊,顿时远离了石壁好几米。
因为我发现,画中蛇的眼睛,此刻正直勾勾地盯着我!确切地说,是那大蛇头上的缝睁开了,露出一颗黄澄澄的眼珠。
我使劲拍了拍脑门,才确定那并不是我眼花。
这是一种强烈的直觉,那颗眼珠似乎还在动,我动一寸,它转一分。
我该怎么用唯物主义解释现在的状况?我只是说....见了鬼了!
不过我很快冷静下来,拔腿就往回跑,心说三十六计走为上册,只要跑得够快,鬼也追不上我。
边跑边留意两侧的木柜,却是空无一人。石室并不大,很快我就跑回密道入口,也没见军师半个人影,那幅画似乎也没有对我发难,石室里只剩下我的喘息声。
人去哪了?就算有机关,启动的声音我怎么会听不见呢?难道军师走回头路了?那也不可能不打一声招呼吧。
想着还是顺着密道往回走,一边竖起耳朵留意后面的动静。可是最后,眼前还是只有一面空无一人的石门。
靠,我骂了一句脏话,心头义愤填膺,心说这货什么时候这么没义气了,怎么跟陈阎王一样,老喜欢独自跑路。这机关什么的我还是个入门级别的,丢下我跟让我死有什么区别?嗯,就问你们有什么区别?
我有一种被大部队丢弃的无奈感,心说书到用时方恨少,等回基地一定要恶补一下课程。不过现在能不能回基地还是一码事...
靠着石门坐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这种心酸的心情。冷静下来,便开始分析现在的处境。
首先,我相信军师不会丢下我。可能出了什么意外,导致他无法知会我,很可能是极其隐秘的机关。其次,这间石室是不会有人了,而且很可能有难以解释的东西,比如那副画!所以当下最保险的方法,就是去军师摸索的那列木柜找线索,或许可以找到机关。
我一边给自己鼓气一边又往石室方向走去,又去摸耳朵上的耳麦,它是底盘磁铁吸附,在我们奔跑的途中不会轻易被甩下来,我打开输出键,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祈祷军师或者是陈阎王的耳麦还幸存着。
结果一点回应也没有...
我的心里五味杂陈,男人真是靠不住,关键时候还是得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