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墨琊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把心里想说很久的话慢慢地说了出来:“在十岁那年,我遇到了生命中意义很重要的一个女孩,虽然她还很小,但我心中将她视为妻子。”
面对冥墨琊的含情脉脉,斐云暖顿时被雷劈了一般,他说的那个女孩,不会是森林里遇到的那个吧?不会和我有什么关系吧?
冥墨琊见斐云暖半天没回过神,也就不指望她了,继续讲下去,“本以为和她分开不会太久,不曾想我那时伤的太重,三年的时间都不曾在外出,没有去找她……”说起这件事,他语气里有着深深地无奈,离别时答应了会去看她,可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履行这个承诺。
“暖儿,你还没想起来吗?我是冥墨琊,那个你一直喊得墨琊哥哥……”直到冥墨琊说出这句话,斐云暖终于解开了她心里的疑团,可她根本不是冥墨琊认识的那个斐云暖,她要如何回应他?
“对不起,那只是小时候的事情,我之前摔到脑子,记不太清了。其实,冥帝您可以不必如此认真,小孩子之间的玩伴而已。”斐云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冷漠、陌生,她不想欺骗冥墨琊的感情,但也不能说出自己是穿越来的,谁知道会不会认为是她侵占了斐云暖的身体,虽然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这样的……
冥墨琊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她能说出这么伤人的话?他能感觉到这些天的相处下来,斐云暖对他已经有好感了,所以他才肆无忌惮的说出来,可得到的却是玩笑两个字……
斐云暖实在不忍看冥墨琊受伤的样子,就算他此时带着面具,她依然能从他身上那漫延出来的悲伤气息所感染,她用力地甩开了他的手,站起身背对着他,“冥帝,我很感谢您这些天的帮助与照顾,是我欠您的,但感情这种事还是勉强不来。”
斐云暖话落音,人就走出了他们炼气的地方,冥墨琊在她身后,看不到她此时脸上的表情,不然他不会离开的。
斐云暖用尽全身力气才将那番话说完,之后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直到,走到了竹林深处,她才蹲下来,抱着自己的膝盖,无声地哭着。
“如果我是真的斐云暖该多好……”风吹过竹林,吹的竹叶飒飒飒地作响,极好地掩盖了她说的这句话。
擦干眼泪,确保自己的神态不会有什么问题,斐云暖才抬脚往院子走去,“经过刚刚那番话,他应该会离开吧”,斐云暖心里默默地想着。
“云暖,刚刚冥帝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你们是不是吵架啦?”谷主守在院子门口,见到斐云暖从竹林踏步出来,赶紧上前告诉她冥帝离开的消息,直觉告诉他,冥帝的离开和斐云暖脱不了关系。
斐云暖听到他离开的消息,虽然心里做好了准备,可还是觉得很失落,她知道她可能是有点喜欢那个男人了,在她最需要照顾的时候,他不离不弃的在她身边,还教会她炼气的口诀,陪着她一起炼气……一想起他们这些天相处的点滴过往,斐云暖就有些钻心。
谷主见到斐云暖此时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但他以为两人只是吵架了,不曾想是斐云暖将冥墨琊拒在心房之外了。
“唉,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不掺和,有些事总得自己去经历过才会懂,这两天好好休息吧,我们在这待的也够久了,准备谷里了,你爹他很担心你。”谷主虽然当时被冥墨琊的一席话所感动,但感情这事,还是得他们自己才清楚,他能做的就是多给他们空间。
谷主有些心疼斐云暖此时受伤又不言语的样子,但他没说什么,转身将空间留给了她。
斐云暖在原地待了很久,直到她脚已经麻痹,她轻轻踮起脚尖活动了下,就着这麻痹的感觉颤颤巍巍地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她把自己关在房里一天一夜,到了第二天早上,她将房门打开,就看到朝她看来的谷主,“让义父担心了。”她知道谷主担心她的情绪,但她已经想清楚了,她不想以后冥墨琊发现她不是真的斐云暖而两人决裂,倒不如一早就不要开始,将痛苦扼杀在摇篮里。
谷主见她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心里倒是松了口气,毕竟冥帝能留下来照顾她这么些天,也是他同意了的,如果她真因此而受伤,他可罪过了。
“我们回去吧。”谷主也没再去提起那些伤心事,反正这里也没什么要带走的,早早地离开这伤心地,还能让斐云暖好受些。
斐云暖十分感激谷主的体贴,她以为谷主会追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她虽然很不想说,但如果是谷主问,她也做好了要被当成妖孽给烧死的准备。是的,她不敢告诉冥墨琊她不是真的斐云暖,就是害怕冥墨琊会把她当成妖孽,这种穿魂的事情,有什么人能相信你是被命运安排而不是自己强占了本主的身体呢?
但此时谷主什么都不问,把一切都当作没有发生,无疑让她安心了,她不用害怕说出来会被谷主视为妖孽。
她笑吟吟地走上前,挽着谷主的手臂,“义父,回去给您做好吃的!”谷主看向身旁的斐云暖,她褪去了那层保护色,此时只是个孩子而已……
“好,义父可馋你那一手厨艺了,哈哈哈……”谷主爽朗地笑声直达斐云暖心底,她放弃了一个喜欢的人,但身边一直有如此可爱又温暖的家人呀,她很满足了。
他们父女俩慢悠悠地走回谷内,等他们到斐云暖住的院子时,已经快中午了,两人说说笑笑的走进院子,听到声音的斐城主和多日不见的南无月、上官泽修都闻声而出,“师傅,您回来的也太晚了吧,我们等好久了……”
上官泽修还未说完抱怨的话,就看见一个美貌绝色的女子挽着他师傅朝他们走来,让他惊恐地张大了嘴巴,手指颤抖的指着他们。
“师……师傅……你不会……要娶……师母了……吧……”上官泽修雷人的话将谷主和斐云暖雷的里三层外三层,谷主直接脱了鞋子丢他脸上。
“你不会说话就闭嘴!她是云暖!你们的师妹!”谷主气呼呼地指着斐云暖说道,一只脚袜子着地,显得十分滑稽。
斐云暖忍不住笑出了声,那婉转地声音从她嘴里一一落下,“上官,这么些天没见,就不认识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