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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谎言都是这样开场的

我们都知道一个正在说话的人,突然打喷嚏前的征兆——明明正在说话,却突然停止了下来,并且头部抬起、鼻子急促吸气、闭眼、张开嘴,然后一个喷嚏就这样打出来了。这些征兆很明显,我们可以做好充足准备以防被喷嚏吓到。然而一个人说谎却没有如此明显的体貌特征,他更不会昭告天下他要说谎了。正如一句名言所说——最残酷的谎言,往往无声无息。

但是,在阅人术面前,说谎也是有前兆的,我们如果结合说谎者的表情、语言和动作分析就会得到非常明确的信号——他开始说谎了。

说谎者的表情是这样的

我们都知道,人脸的四十三块肌肉可以组合出一万多种表情,其中三千种具有情感意义。这些是复杂的表情隐藏着说话者的真实感情,它们会配合所说的话语,但有时又会与语言相左。阅人术专家告诉我们,人的语言可以欺骗人,但是表情却不会欺骗。如果我们能把握好下面的特征,就会从其表情处判断这人是否在说谎了。

第一,真实的表情闪现时间极短。

如果你的一份重要文件不知被谁损坏了,你的第一反应就是对身边的同事说文件损坏的结果。这时你要留言看同事们的反应,如果你够仔细,一定能找到那个故意损坏你文件的“幕后黑手”。

人维持一个正常的表情只有一秒钟甚至更短,也就是说,真实的情感会在脸上停留极短的时间,稍纵即逝。唯有当对方在伪装、隐瞒时,才会表现得十分震惊,这种表情会持续几秒甚至十几秒,以此来表达自己对这件事很惊讶。若你能在这伪装的几秒、十几秒之前发现那不到一秒钟的真实表情,那接下来的伪装表情你就可以直接无视了。没有损坏你文件的同事听到你的话,与惊讶一起表现出来的表情应该是同情和担忧,因为他们会设身处地地为你担心。唯有那个做坏事的人,他在假装惊讶的同时,嘴角会微微上扬,或者轻挑眉毛。嘴角上扬和轻挑眉毛的行为都带有蔑视、轻视的情绪,或许正是因为他对你的这种情绪,才促使他对你的重要文件痛下毒手。

有一个真实的案例:在美国保密局提供的胶片中,比尔·克林顿说到“莫尼卡·莱温斯基小姐”时,他的前额微微皱了一下,然后迅速恢复了平静。这说明克林顿先生在刻意躲避这位“莱温斯基”小姐,他此时此刻连她的名字都不想提及,那接下来说的话自然不全是实话了。

第二,说谎时鼻子会变大。

在意大利著名作家卡洛·科洛迪编著的童话故事《匹诺曹》中,每当匹诺曹说谎时,他的鼻子就会变长。很多人认为这只是一个童话中的笑话而已,其实这是有一定道理的。

根据科学家研究证明,当人在说谎的时候,身体的血液回流到脸部,除了让人“面红耳赤”之外,还会让鼻子充血,从而膨胀几毫米——当然这几毫米用肉眼是很难看出来的,不过有接下来的动作就揭露了“鼻子变大”的事实,那就是说谎者会感到鼻子不舒服,从而用手去触摸、揉搓鼻子。

说谎者的语言是这样的

说谎者的语言是苍白无力的,因为它产生的初衷就是使说谎者摆脱困境、推卸责任,不仅没有事实依据,而且还前后矛盾。

第一,说谎者刻意不提及自身及姓名。

美国赫特福德郡大学的心理学家韦斯曼说:“人们在说谎时会自然地感到不舒服,他们会本能地把自己从他们所说的谎言中剔除出去。比如你问你的朋友他昨晚为什么不来参加订好的晚餐,他抱怨说他的汽车抛锚了,他不得不等着把它修好。说谎者会用‘车坏了’代替‘我的车坏了’。”

所以如果你向某人提问时,他们总是反复地省略“我”,他们就有被怀疑的理由了。反过来说,撒谎者也很少使用他们在谎言中牵扯到的人的姓名。一个著名的例子就是几年前的美国总统比尔·克林顿在向全国讲话时,拒绝使用“莫妮卡”,而是“我跟那个女人没有发生性关系”。

第二,反复问说谎者同一个问题。

问一个人问题,然后等他们回答。问第二次,回答会保持不变。在第二次和第三次之间留一段空隙。在这期间,他们的身体会平静下来,他们会想,“我已经蒙混过关了。”

在所有的生理反应消退后,身体放松成为正常状态。当你趁他们不注意再次问这个问题时,他们已经不在说谎的状态中了,他们不是恼羞成怒,就会倾向于坦白。如果一个人说:“我不是已经和你说过这件事了吗?”然后才勃然大怒,这多半是在欺骗。也可能对你说:“事情是这样的,我还是对你直说了吧。”

第三,否认事实的假叙述。

在警方和FBI的探案过程中,专家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现象,那就是只有清白的人才会承认和被害人发生过争执,罪犯是不会承认任何让自己有嫌疑的事情。当然这一方法也可以用在平时的生活中,就拿刚才被损坏的文件举例,没有损坏它的同事会说,“刚才看到还好好的”或者“刚才我拿着看的时候还好端端的”之类的话,他们不会刻意否认自己曾接触过这份文件的事实。而那位做了坏事的同事则死也不承认自己之前曾接触过这份文件,他将自己与“罪行”划清界限,唯恐自己成为被怀疑的对象。

一天,FBI的鲍勃探员遇到一个业务员向他推销一份保险,从他刚一进门开始,鲍勃就发现,这是一个“菜鸟”撒谎者。

“你好,先生,我是某保险公司的员工,很高兴向您介绍一份产品。”在说这段话的时候,他不小心露出了一丝紧张和局促不安。鲍勃示意他进来,这个业务员就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起他的产品,鲍勃注意到他总是来来回回强调已经说过的话。

“现在已经有200位顾客和我签约了,还有许多顾客等着我去帮助他们办理这个服务呢,先生。”鲍勃作为一个FBI的高级探员,对于识破别人的谎言有着非常高的本领,于是,鲍勃故意问了一句:“真的吗,有这么多人和你签约?”

他刚才还在挥舞的手臂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停顿,这可能是因为鲍勃的话击到了他的关键痛处上。随后,他又摆出一副肯定的神情,“当然了先生,确实已经有200人和我签约了呢,而且你要知道,我们现在正在进行优惠活动,所以还将有更多的人和我签约。先生,现在和我签约,将是一个很明智的决定。”他一边说一边不经意地用手摸了一下鼻子,并且舔了舔嘴唇。

这两个动作是撒谎时的标志性动作,但是鲍勃依然不想太早对这个业务员下定论,于是他假装惊奇地问道:“真的?那我可要好好考虑考虑了。”这时,业务员又开始对鲍勃滔滔不绝地说了一长串的优惠政策,然后问:“怎么样先生?我们现在就签订购买合同吧。”

“真的有这么好吗?”鲍勃故作疑问。

“当然了先生,我完全没有挣你一分钱,我这么做的目的仅仅是为了完成我的业务量。这对你来说,可真的太划算了,以后可能再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他看上去真的很真诚,但是他的过分强调告诉鲍勃,这个青涩的业务员在撒谎。

“哦,那么好吧。”鲍勃决定确定一下自己的结论。当鲍勃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看见业务员在摩擦手指。鲍勃知道他心中已经做好了数钱的准备。但是鲍勃最后告诉他的是:“请你出去吧,我想我完全不需要。”

经验告诉我们,人们为了掩饰某件事情,往往过分强调另一件不存在的事情的真实性,这也是提醒我们,当交流中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一定要仔细辨别,分辨对方所说的究竟有几分可信性。

第四,说话越肯定,说谎嫌疑越大。

人要想记住一个时间段的所有细节是很困难的。通常,人们在回忆某个时间段的各种细节时会反复纠正自己,把思绪理顺,这个过程中,他们难免会复述得磕磕巴巴。但是说谎者在陈述时是不会犯这样的错误的,因为他们已经在头脑的假定情景中把一切都想好了,不过,这恰恰暴露了他们。

20世纪70年代,苏联研制出一种代号“逆火”的性能极为先进的战斗机种,为了防止武器装备平衡被打破,FBI开始大力着手关于“逆火”的情报搜集工作。但苏联方面早就料到FBI会插手进来,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

经过一次次的交锋,FBI虽然没能取得多少关于“逆火”的情报,却通过另外的途径解决了打破平衡的麻烦。FBI通过各种方式,终于迫使苏联方面妥协,同意限制“逆火”的性能改进和生产规模。当然了,FBI为此向苏联信誓旦旦地许下了不少承诺。

后来苏联发生剧变,新生的俄罗斯在很多方面都无法和苏联时期相比,尤其是经济问题,非常严重。俄罗斯为了缓解经济压力,试图将“逆火”外售,换取用来恢复经济生产的钞票。当FBI知道这件事后,着实吓了一跳。“逆火”外销,这是美国绝不愿看到的事情。为了防止“逆火”流到其他国家,当时的美国总统亲自给FBI最高指挥官和美国外交部下达命令,想尽一切办法阻止俄罗斯的这种危险行为。

经过新一轮的交锋,俄罗斯终于同意不将“逆火”外销,但作为补偿,FBI局长代表联邦许诺联邦将每年向俄罗斯提供数百亿美元的贷款,用于俄罗斯恢复经济。诸如此类的承诺,FBI的代表不知道向俄罗斯相关人员许下了多少,但事实上,根本没有任何一项得到兑现。

承诺虽作为契约性行为,毕竟不具备法律效力。有时候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很多人都会采用承诺的方式,这种谎言因为同时具备一些郑重性,所以很容易使对方上当受骗。

说谎者的动作是这样的

不仅人的表情不会说谎,人的一些动作同样不会说谎。它们的出现仿佛是很自然的,但其实与说谎者所说的内容南辕北辙。当这些信号出现的时候,我们可以很肯定地判断,面前的这个人没有讲实话。

第一,真假笑说明一切。

美国匹兹堡大学的心理学教授杰夫里·考恩正在研究测量疑犯接受审问时面部肌肉变化的机器。“我们可以说出每块肌肉动了多少次,它们是停留多长时间才变化的,受试者的表现是真实还是伪装的。”他解释说。

不过你不需要考恩的机器就可以发现撒谎的男友或者心虚的小姑娘,因为说谎者虚伪的微笑在几秒钟就能戳穿他们的谎言。“真正的微笑是均匀的,在面部的两边是对称的,它来得快,但消失得慢,”考恩说,“它牵扯了从鼻子到嘴角的皱纹,以及你眼睛周围的笑纹。

“从另一方面说,伪装的笑容来得比较慢,而且有些轻微的不均衡,当一侧不是太真实时,另一侧想做出积极的反应。眼部肌肉没有被充分调动,这就是为什么电影中的‘恶人’冰冷、恶毒的笑容永远到不了他的眼部。”

说谎人的微笑很少表现真实的情感,更多的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感情世界。研究显示微笑并伴随着较高的说话音调是揭穿谎言的最有力的证据。

假笑源于情感的缺乏。由于缺乏感情,微笑时神情显得有些茫然,嘴角上扬,一副愉快的病态假象,好像在说:这绝非是我的真实感受。假笑的识别也许更为困难,而下面的几种面部表情会无意识地将一个人的假笑暴露无遗。

假笑的人笑时只运用大颧骨部位的肌肉,只是嘴动了动,眼睛周围的轮匝肌和面颊拉长,这就是假笑。因此假笑时面颊的肌肉松弛,眼睛不会眯起。狡猾的撒谎者将大颧骨部位的肌肉层层皱起来补偿这些缺憾,这一动作会影响到眼轮匝肌和松弛的面颊,并能使眼睛眯起,从而使假笑看起来更加真实可信。

真心笑的时间不算很长,但假笑保持的时间能特别长。真实的微笑持续的时间只能在三分之二秒到四秒钟之间,其时间长短主要取决于感情的强烈程度。而假笑则不同,它就像聚会后仍然不肯离去的客人一样让人感到别扭。这主要是因为假笑缺乏真实情感的内在激励,所以我们就不知道何时将其结束。其实,任何一种表情如果持续的时间超过十秒钟或五秒钟,大部分都可能是假的。只有一些强烈情感的展现如愤怒、狂喜和抑郁属例外,而这些表情持续的时间常常更为短暂。

当看到他人有感情的真笑自然褪去时,假笑也会随之而去。对于绝大部分表情来说,突然的开始和结束就表明我们在有意识地运用这种表情。而只有惊奇是例外,它一闪即过,从开始、保持到停止,总的时间不会超过一秒,如果持续时间过长,他的惊奇就是装出来的。很多人能模仿惊奇的表情动作——眼眉上挑,嘴巴张大——但很少人能模仿惊奇的突然开始和结束。

最后,假笑时面孔两边的表情常常会有些许的不对称。习惯用右手的人,假笑时左嘴角挑得更高,习惯用左手的人,右嘴角挑得更高。

第二,撒谎的人老爱触摸自己。

撒谎的人老爱触摸自己,就像黑猩猩在压抑时会更多地梳妆打扮一样。心理学家奥惠亚等曾做过这样一项实验:指示被实验者用谎言回答面谈者的提问,并分别记录各个实验者在刚刚下达指示后、撒谎前、撒谎时、撒谎以后等各个时间段里的非语言型行为,与他们不说谎时的行为加以比较。

刚刚接受指示后,被实验者撒谎的时候,回答变得更加简短,而且还伴有摆弄手指、下意识地抚摸身体某一部位等细微的动作。人在撒谎的时候越是想掩饰自己的内心,越是会因为多种身体动作的变化而暴露无遗。

前面案例中提到的那位私藏逃犯儿子的老妇人正是犯了这个错误,她在接受FBI询问时不停地触摸自己的项链,这一点引起了FBI探员的怀疑。

第三,说谎时眼睛会向右上方看。

说谎者从不看你的眼睛——他们知道这句忠告,所以高明的说谎者会加倍专注地盯着你的眼睛,瞳孔膨胀。每个人都记得小时候妈妈的批评:“你肯定又撒谎了——我知道,因为你不敢看我的眼睛。”这教会你从很小起就知道说谎者不敢看眼睛,所以人们学会了反其道而行之,以避免被发觉。实际上,欺骗者看你的时候,注意力太集中,他们的眼球开始干燥,这让他们更多地眨眼,这是一个致命的信息泄露。

另外一个准确的测试是直接盯着某人眼睛的转动,人的眼球转动表明他们的大脑在工作。大部分人,当大脑正在“建筑”一个声音或图像时(换句话说,如果他们在撒谎),他们眼球的运动方向是右上方。如果人们在试图记起确实发生的事情,他们会向左上方看。这种“眼动”是一种反射动作,除非受过严格训练,否则是假装不来的。

第四,手势所指方向与目光不一致。

还有一个很明显的特征,如果说话者在讲述时眼睛所看的方向与手势所指的方向不一致,那也说明这个人在说谎。最典型的例子还是我们的克林顿先生,当被问及“是否与莱温斯基小姐有不正当性行为”这一问题时,克林顿先生眼睛看着一边,但手却指向另一边强调他与莱温斯基小姐没有不正当性行为的谎话。

在FBI记载的案件中,还有一个典型的案例。

一名年轻的犯罪嫌疑人被抓来审讯,他的供词听起来十分有说服力,而他的故事也似乎合理。他声明,自己从未见过受害者,只是曾沿一排棉花地前行,然后左转,最后径直走回家。FBI探员快速记下了他的供词,而另一位经验丰富的探员则一直在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据这位探员发现,当嫌疑人说到左转和回家时,他的手打了个向右的手势,正好指向犯罪现场。如果不是一直在观察他,探员是不可能抓住他的这一破绽——即语言(左转)和非语言行为(向右的手势)的不一致。看到这个手势后,这位经验丰富的探员立刻确定这个人在说谎。在后来搜集的证据面前,他终于不得不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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