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硕人啊?没有人比薛宝钗更懂了。古代女性皆以白为美,以大为美。而薛大姑娘就是其中翘楚。
先秦《诗经·硕人》有云,“硕人其颀,衣锦褧衣。齐侯之子,卫侯之妻。东宫之妹,邢侯之姨,谭公维私。”这是说美人要有高贵的家室。“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所指为美人体貌神态。
薛宝钗其人则是以肤白貌美著称,家中又是皇商,姻亲皆是世家豪门,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她也与黛玉平分秋色,共论金陵十二钗正册之首。
而柴雪则是白白浪费了她这名字,生的一副粗野模样,黑不溜秋跟那天天打球的混小子一般。说来也是巧,自她穿进薛宝钗身体里,这薛大姑娘的身子骨就日渐好转,咳疾也少犯了,是以没有冷香丸,不必受“金玉良缘”的拖累,也显得顺理成章。
柴雪使计,薛姨妈赶走那两个绊脚石一僧一道之后,她整个人也神清气爽起来,借着薛姨妈去寺庙进香还愿的功夫,跟着出府去,正逢花朝节,街上人山人海,好一派热闹的市井烟火。
但世事不如意、十有八九,未出阁的仕女因还有入宫侍奉的机会,便显得比已婚妇女更金贵几分,是以薛大姑娘年仅八岁便被约束起来,不可随意见着外男。薛姨妈见女儿垂首闷闷不乐,使几个钱叫飞虹去桥下糖人摊子买个糖人来。可柴雪不是为个吃喝玩乐垂头丧气,她只是因为灵魂老到能与自个儿娘称兄道弟却只能装蠢萌乖巧而悲伤。
说一句矫情的话,就是不自由,毋宁死不了。
不过,柴雪总是丧中自带淡然的,待马车停下飞虹掀帘子下车那一刹那,她终于闻见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烟火气,这玩意儿可比金银珠宝珍贵,至少对于目前的薛大姑娘来说,这是她得不到的东西。
她贪婪的舔着那支象征着自由的糖人,紧盯着它,并用臼齿磨碎它,让它在唾液中融化,留下或浅或深的痕迹。
若薛宝钗是任是无情也动人的牡丹,那柴雪则是有血有肉的蛮横野狼。
MT199半透明的身躯浮在半空,旁人是瞧不见它的,软萌的机械音懒懒开口,语气戏谑。
“宿主,摄入太多糖分可是会胖的哟。”
柴雪瞅它那欠揍的模样就来气,不过此处不可动怒,她也只能将这篓子废话当作耳旁风,任它肆意调侃了。
但MT199似乎没有察觉到柴雪的脸产生了轻微形变,只是在freestyle时继续贯彻它的语言风格,絮絮叨叨、又臭又长。
“……”
“……”
终于,在经历199的千万次口水洗礼后,一行人到达寺庙,柴雪借口更衣,避人耳目,受不了199的作弄要发作,找个僻静的园林,躲到太湖石旁,对着那圆滚滚的铁疙瘩一顿暴打,为防止被人抓包,飞虹和流绿被指使在回廊旁守着,监视来往的人动向。
“MT199你个臭弟弟,有你好果子吃。”
柴雪张牙舞爪挥舞着回炉重造拳和教你做人掌,把MT199改造的服服帖帖,这还不是最叫199难过的,它是被一句“人工智障”万箭穿心的,现场惨烈的状况你不会想再看第二遍。
好在柴雪还记得自个儿是个穿越者,没把系统殴打至死,也好在系统防御能力强大,这番疾风骤雨地胖揍只是叫MT199受了点皮外伤,倒是那颗玻璃心碎成齑粉,可以直接重新烧制了。
正逢柴雪发泄完怒火收手,准备回环寻薛姨妈说话之时,一手串却正正好好砸在她头上,可真疼啊,疼得呲牙咧嘴。
心想谁这么没公德心没素质,忍痛捡起,放手里仔细打量,红麝材质的手串,造价不菲,就被人随手一丢了,钱这么烧手,看来不好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