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恭,你怎么看?”慕容俊一个挑眉,轻蔑地望着地上那一男一女。他那七年医科不是白读的,英茱萸是最容易被误食之后导致心律失常的中药了,记得他到科室里第一天接待的第一个病人就是这种情况,所以他记得格外清楚。
慕容恪的脸色难得阴沉的吓人,蓝眸一闪一闪的,苏晨觉得他瞳孔的颜色都比原先深了几分,要不是刚才慕容俊手快阻止,阳鹜估计就要在好兄弟的关怀下志杰升天了……
不过由此苏晨算是看明白了,之前她在营帐外所看见的汤药与阳鹜所饮下的并不一样,想来也不会是军医的问题,多半是这人偷偷做了手脚。
等等,说起这人……
苏晨看着那人平淡无奇的相貌,之前在幽州城的某个片段忽然闪过眼前,这人不正是上次自己在城内用慕容恪的花粉误伤的手下吗!当时慕容恪都很明显的感觉到危险来袭,也及时出了手,那两人阴招耍不成,就继续躲在暗处观察他们的行踪。
这下她不难理解为何当时她会被赵人得知藏身的地点,导致众人身陷险境,原来根本就是他早已经打算好的。
能从幽州城逃回来,只能算是他们命大。
只是那日在城中,慕容楷曾经出声维护这两人,想必就是因此弄得父子二人现在关系很差。慕容恪才不会是个对敌人网开一面的蠢人,多半是慕容楷一直在保他们,又正好遇上攻赵的最好时机,不想节外生枝影响军心,才没有直接同慕容楷撕破脸。
唉,不过那孩子到底年轻,苏晨十五岁的时候别说战场浴血了,背点化学的化合价都背不明白,也不知道现在那些往死里宠小孩的家长看见这些情景心里是何想法。
而那两人估计是难逃一死了,尽管般若不停地在恳求慕容恪网开一面,但是事关阳鹜和军队的行军安全,就是苏晨也知道留下他们必定后患无穷。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慕容恪冷冷注视着这二人,又哼了一声,对那男人道:“看在你也算与本将军共事一场,暂且可让你死前多说几句。”
“今日被你抓到,我无话可说。”那男人态度还很强硬,不甘示弱地回瞪了慕容恪一眼后,甩开了般若哭哭啼啼伸来的手,愤愤道:“要杀要剐随便你,但我觉得,如果把气撒在一个女人身上,那可就太掉价了。”
“这点你放心,”慕容恪瞥了般若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又在后面悠悠加了一句,“不过我的其他兄弟们动不动她,那可就不是本将军能操控的了的。”
“你……无耻!”
晋人恶狠狠地在慕容恪脚边吐了一口口水,冲上去就要拽慕容恪的衣领,被后面赶来的士兵直接踹倒,呻吟一声倒在地上。
“我无耻?”慕容恪一步跨至那人身前,捏起那人的下巴,眼中喷出怒火,“你混入军中屡次三番向赵人高密,害道明阳鹜受如此重伤,就是死千次万次也不够给我枉死的大燕军士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