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营后,韩林解甲,左手握着大酋长的手,右手握着大长老的手,一起走进中军帐。
“上酒,拿肉干来。”
三人的酒碗都倒上酒,每人面前都放了满满一盘子肉干。
“大酋长,大长老,先喝酒。”韩林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大酋长和大长老也端起酒碗,酒刚入口就皱眉,不过两人还是喝了碗中的酒。
“吃肉干。”韩林抓了一片肉干,啃下一块,慢慢咀嚼。
大酋长和大长老也啃了啃,慢慢咀嚼,这次露出了笑容。
“初来乍到,还请大酋长和大长老多多关照。”
“太阳上来的贵客,我们无意冒犯,我们愿意拿出粮食和珍宝,进献给贵客。”
“大酋长,你可以称我为皇太子。我会回馈一些大酋长喜欢的东西,比如说马匹。大酋长可以派人过来学习怎么养马,等你的人学会了,就骑着马回去。”
“皇太子,太感谢你了。我很喜欢骑马。”
“大酋长,等我们吃饱喝足,我陪着大酋长去骑马。”
果然一说到骑马,大酋长就跃跃欲试。
韩林成人之美,带着护卫队陪着大酋长和大长老策马奔腾。
草原之上,马儿撒欢的跑,掠过一片玉米地时,韩林心情激动,跋涉几万里,九死一生,终于看见要找的玉米了,只是还是一尺高的玉米苗。
“大酋长,有玉米吃吗?”
“皇太子,当然有,这里离我家已经不远了,到我家,我做玉米饼子给大家吃。”
“好。”
一行人骑马来到大酋长的家中,大酋长和大长老骑马在前面带路,他的部落夹道欢迎大酋长的归来。
“设宴,我要招待贵宾。”大酋长翻身下马,顺手把马拴在自己的屋前。又安排了一大片草地给韩林他们放马。
说是做玉米饼子,实际上非常丰盛,各种肉,各种玉米饼子,把韩林眼前放的满满当当。
“诸位将士,请品尝,这些都是玉米这种粮食做的食物,这就是我们不惜牺牲生命,跋涉几万里要得到的玉米,尽情享用吧。”韩林招呼护卫们吃玉米。
吃了多日的肉干,突然吃上香喷喷的玉米饼子,从胃里都舒服,看着部下吃的很爽口,韩林知道大事可期,饥民造反可以终结了,从辽阳到河南再到湖广,甚至到南岭,到广州,都可以种植玉米,在南方可以一年多熟,填饱饥民的肚子,才是荡平天下的根基。
“大酋长,去年的玉米收成怎么样?”
“皇太子,去年的玉米大丰收,我们好几年都吃不完去年的玉米。因为手里有这么多玉米,我才能聚这么多兵,本以为人多势众,唯我独尊。不想遇到了皇太子,不足千人的小部队就能肆意屠戮我的数万大军。实在是天外有天,还望皇太子宽恕我的狂妄。”
“大酋长洞察天机,顺势而为,也是难能可贵。我军本无意起争端,现在能坐在一起,是最好的结局。”
“皇太子,我的玉米任你拿,想要多少都行。”
“先谢过大酋长。我军出十匹马,跟大酋长换十车玉米,我军负责教会你们骑马。”
“好。我再额外送你十车玉米,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我会让国师派二十辆空车来拉玉米。我也多送你十匹马。也是我的一点心意。”
达成协议,韩林和大酋长宾主尽欢,韩林率队回营。
辎重车队已经进驻营区,韩林直奔中军帐。
“国师无恙吧?”
“多谢殿下挂念,我军后卫和辎重车队有折损,愧对殿下。”
“国师,还敢带车队去会会那帮人吗?”
“殿下,让我带骑兵去,灭了他们。”
“国师,已屈人之兵,这次国师去是拉玉米,我们跋涉数万里,就是为了玉米和金薯。二十车玉米一到手,我们就可以分兵两路,一路经略此地,一路押送玉米回大都。”
“后卫队刚刚到达,殿下就把大事办成了,真是神速。”
“国师,当务之急,拉回那二十车玉米。”
“遵命,今晚就卸车,明天一早就去拉玉米。”
“辛苦国师了。”韩林对着八思法师一拱手,竟然和死对头有了交情。八思法师转过身的瞬间,韩林看到八思法师脸上现出怒容。
“国师,留步。”韩林心生警觉,若是常人,当不打紧;通天彻地的国师心生中不愤,若不理睬,肯定出大事。
“殿下。”八思法师面对韩林时,已经是风轻云淡的国师风范。
“国师,我军后卫和辎重车队情况怎么样?”
“殿下,后卫重伤一百二十六人,阵亡三十五人,辎重车队损坏车辆过半,参战将士大多挂彩。这是我们跋涉几万里都没有这么多的伤亡。所以臣主张灭了他们。”
“国师,虽对方的伤亡在我们二十倍三十倍以上,但是我们不能拼消耗。听到怯薛军有这么大伤亡,我是最痛心的,所以不能继续厮杀了。”
韩林说完,静静的看着八思法师。
“是。”八思法师拱手遵令。
“国师,我们要在此地长久立足,这里会成为伊尔汗国一样的地方。”
“明白了,只是我们走过的地方,都已经大过伊尔汗国,殿下开拓了这么大的疆域,功劳足以一统号令。”
“国师懂我,拉拢大酋长,让他成为我的支持者,其实我们得到的更多。”
“殿下高明。”
“国师,这片大陆并不产马,所以这次送给他们的马匹不能是母马,只要我们掌握母马,他们就得听我们的招呼。”
“遵命,臣请命留守此地,请殿下带着玉米返回大都。”
“好,国师在此地最好。这雪国大陆再往南,土地广袤,比湖广行省更大。我把李忠杰给你留下,他虽然还不懂这里的语言,却能和这里沟通,我也会抓紧时间教他这里的语言。国师会用到他。”
“好,多谢殿下。”
“国师,我们共渡艰难,这次不啻于再造汗国。”
“殿下的路更加艰辛,归途数万里,殿下保重。朝廷和红巾军的战事,期望能喂饱饥民后得以平息。殿下登上大汗之位,重振成吉思汗的伟业。这些宏图伟业,臣知道,只有殿下能完成,白法明门的同门会倾力相助,请殿下放手驱驰。”
“国师,定不负你的期望。”韩林拱手拜八思法师。
八思法师回礼。
两人分别。
韩林招来李忠杰,准备细细的教他当地的语言,却不想被李忠杰上了一课,原来语言不通,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有人够聪明,方法总比问题多。
“殿下,在他们内部,也分好多个小部落,有很多都是语言不通,他们应对的方法是,用实物来统一认识,用动作来统一认识。比如玉米,他们抓了一把玉米,我用我们的语言说玉米,他用他们的语言说玉米,我就学会了他们语言里的玉米。天平长老给我派了八个当地人协助我交流。”
“这是个好办法,也是个笨办法。我要拜会一下天平长老,你去先帮我约一下。我和天平长老教你说本地话。”
“是。”
李忠杰躬身行礼,转身出了大帐,带着他的班底,一群人去找天平长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