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林带着一众部下,经过了极寒地区的长途行军,历经磨难,建立了彼此的信任,以至于韩林经常在人群中一跃而起,毫不避讳的腾空探路。
韩林在空中如愿发现了一条河流,对照在空降军时的经验,这条河流入了大湖,大湖所连接的水网连着半个雪国大陆,韩林知道,等飞马营在雪国大陆上跑马圈地后,韩林开拓雪国大陆的军功足以支持他问鼎汗位,大元本部、金帐汗国、察合台汗国、窝阔台汗国和伊尔汗国会再次团结在大汗的大纛之下。
韩林返回军中,指明大河的方向,八思法师带着飞马营前锋呼啸而出。
韩林披挂整齐,背着飞马营的翅膀,纵马前出,随扈飞马营中军也跟着调整前进的方向,轰隆隆的马蹄声掠过大地,循着前锋的蹄印开进。带着众多车辆的后卫拉着长长的队伍,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韩林已经感受到窥探的目光越来越密集了,是敌是友不明,只是对方一直没有动手。
韩林赶到河边时,八思法师已经选好扎营地点,有人在挖掘边界壕沟,有人在伐木构筑营房,八思法师带领供奉高手端坐马鞍,警戒四方。看到韩林赶到,只是在马上拱手行礼。
韩林还礼,进入营区,下马,立即有贴身服侍李忠杰过来接过马缰绳,把马拴好。
“大家解甲,构筑营房。”韩林下令,自己率先解甲,拿出斧头开始砍伐营区内的树木,韩林并没有因为自己是皇太子,尊贵不是惜身的理由,一路上韩林都是以身作则,命令别人的同时,往往自己身先士卒,以至于辽阳行省选拔的勋贵子弟都能奋勇争先,而不以军中劳累而不适应。一路下来,全军都是以一当十的猛人。韩林更是选拔了双城总管府李子春的儿子李忠杰贴身服侍,这是皇后奇承娘的亲戚,这样一来,从辽阳行省选拔的勋贵子弟都觉着自己是皇太子的嫡系班底,都很认真的跟着飞马营的怯薛歹学习各种技能,以期能早日成为合格的怯薛歹。其实韩林身边已经有了两千怯薛歹,韩林自己带中军八百人,八思国师带前锋两百人,另外一千人编入后卫和辎重车队。
当天夜里,韩林已经住到搭建的营房里了,整个营地外有壕沟,内有栅栏,伙房,营房,中军帐都草具规模。
“忠杰,请国师过来叙话。”
韩林不顾已经长时间劳作,还要连夜办公,李忠杰领命而出。
不多时,李忠杰返回。
“殿下,国师出营,巡防后卫和辎重车队,具体位置不确定。”
“忠杰,明日看见国师,再约吧。”
“是。”
“忠杰,国师要面对的敌人是谁?”
“殿下,国师要面对可能是这一带的原住民,而且尾随我军的人越来越多。”
“忠杰,我们该怎么处置这些人。”
“殿下,这些人尾随我军,并没有发起攻击,说明这些人慑与我军威势,我军最好先安抚。”
“不错的见识,日后你可以出镇一方。”
“叩谢殿下,臣必定不辜负殿下的教诲。”
“忠杰,只有能先打赢,才能招抚,所以你要多学习统兵作战,能战才能抚。”
“是。”李忠杰躬身退出
韩林倒头就睡,有八思国师在外奔波操持,韩林很有安全感。
不过这种惬意的放松都没有持续到天亮。
“殿下,军报,八思国师和辎重车队被包围了。”
“被什么人包围了,有多少人?”
“夜色中,四面八方都是人,至少有上万人,估计会更多,不清楚是什么人。”
“忠杰,紧急集合。”
韩林下令,紧急集合,进驻营房的八百人迅速从睡梦中集结起来,个个全付披挂,韩林也顶盔掼甲,背上翅膀。
“辎重车队被围,全军出动。”韩林一马当先,大队骑兵出动。
天色已经微亮,歇息一晚的战马和怯薛歹,那就是横扫世界的上帝之鞭,韩林只要大喊一声杀,雪国大陆的屠戮就要开始了。
太阳从背后升起,万丈光芒的照耀下,韩林看到密密麻麻的人群,没有防护盔甲,真是聚集起来的原住民。
看着眼前的阵势,至少有三万到五万人,手持棍棒,低吼之声,此起彼伏,仿佛随时要把辎重车队湮没。
“加速,包围。”韩林只有区区八百多骑兵,却下令包围数万人,飞马营开始全力冲刺,韩林一马当先,冲向敌人。八百骑兵嘶喊着往前冲,有骑兵越过韩林马头,冲在了前面,前后左右都是铁了心要护卫韩林的怯薛歹,这个队伍形成了以韩林为中心的方阵。
强弓重箭,飞马营发动了第一波远程攻击了。
战马飞驰,越来越近,飞马营换了弓,也换了箭,攻击强度并没有减弱。
已经能看清敌人的面孔了,韩林看到没有倒下的敌人正在发疯般的冲锋。
飞马营方阵调转马头,朝着右边冲去。
敌人以为飞马营败了,竟然尾随追来。
飞马营的怯薛歹翻身朝后射箭,追在前面的追兵纷纷中箭倒地,飞马营开始朝左面射箭箭,有的怯薛歹已经把强弓重箭又拿出来。
区区八百骑兵像一把水果刀,围着数万敌人,像是削水果皮一样,大量杀伤敌阵的外层冲锋战士。这是怯薛军的拿手好戏,如果这些活着的敌人放弃进攻,怯薛军也不会放弃对敌人的杀戮,只是那时就是尾随追杀。
韩林在阵中并没指挥这样的战斗,反而是飞马营要时时保护亲临战阵的皇太子,还好敌人并没有远程攻击武器。
已经不满足于绕阵射杀的飞马营,变换锲型队形,要杀入敌阵,实施分割。
“飞马营听令,脱离敌阵,列一字阵行进,停止进攻。”韩林在队伍中大声下令。疾驰的锲型进攻队形最终没有钻进敌阵,而是贴着敌阵边缘又冲了出去,很快拉成一列竖队。慢慢放缓马速,最终驻马敌人阵前。
韩林拨转马头,面对敌人,部下八百骑兵也拨转马头,面向敌人。
手持棍棒,没有盾牌,也没有盔甲,经历了怯薛军的射杀,满地的血腥,已经震慑住想要进攻念头。
僵持。
僵持往往对人数少的一方不利,当双方都看清对方的人数是,韩林率领的八百骑兵并没有退缩,反而收起了弓箭,拿起了冲阵的长兵器。
八百骑兵,一字横阵临敌,面对数万敌人,竟然还要进攻,韩林不得不佩服怯薛军的旺盛斗志。
韩林有意一战定乾坤,只有从心理上彻底征服敌人,才能真正减少流血。
金色的阳光从背后照在雪白的羽毛上,飞马营的个个都是镀金的战神,借助耀眼的太阳,肆意散发着睥睨一切的杀气,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准备发动碾压式的结阵冲锋。
韩林看到对面的人群竟然丢掉了棍棒,双手上举,开始吟唱,亏得是韩林见多识广,立马下令:“停止进攻。”
韩林已经看懂了对方的意图,止住护卫,要独身进入敌阵。
“殿下,末将李忠杰请命入敌营招抚。”
“忠杰,去吧,不行就策马往回跑。”韩林乐见部下之中有人能临敌独挡一面。
李忠杰轻踢马腹,催马上前,左手抖动缰绳,右手拿过一杆军旗,仿佛是去国师营中传令。
韩林看到李忠杰端坐马上,穿过血流一地的阵前,不时还调转马头避开地上中箭未死的人。
八思法师有通天彻地之能,被数万人围住尚不能脱身;李忠杰少年老成,知道用抚,还敢在万军之中孤身闯敌营,真是人才难得。不多时,李忠杰骑马就带着三个步行的人回来了。
“殿下,末将确定对方是愿意归附,带了他们的人回来。”
韩林翻身下马,面向来人,亮出双手的掌心,对方也亮出双手掌心,最前面一个人竟然用双手握住了韩林的双手,上下摇摆,韩林依然面带微笑,两人的手分开后,韩林主动走到后面两个人面前,伸出双手,和来人分别握手。
这样的握手见面,看到李忠杰和飞马营看到目瞪口呆,还好韩林神态自如,要不然有护卫就要挥刀砍人了。
最让人惊奇的是,来人哇啦哇啦一通说,韩林竟然也能说来人的语言。
“诸位,眼前的敌人已经尾随我们多日,今日到达河边,敌人本来是要把我们全歼在河边,不想打不过诸位,现在他们说我们是从太阳来的贵客,要归附我们,本皇太子答应了。忠杰,你带他们部落的天平长老去接国师回营。我已经和天平长老讲好了。”
“是。”
来人中有一个精瘦的高个子中年人冲李忠杰走去,伸出了双手,李忠杰有样学样,和人家握了握手,来人显然是天平长老,天平长老左手给李忠杰指了指方向,右手去拉李忠杰的马缰绳。
“忠杰,上马,天平长老会为你牵马。”
李忠杰闻言,翻身上马,天平长老牵着马缰绳,两人晃晃悠悠的走了。
“大酋长,请你上马。”韩林一转身把自己的一匹备用马牵到领头大汉面前。
“大酋长,你看我,下马,上马。”韩林顶盔带甲还背着翅膀,本来不是很方便,却亲自给对方的大酋长师范骑马。
大酋长是个果决的人,一跃而起,就坐在了马鞍上,双脚很自然的踩到了马镫上。
“来人,给大长老也来一匹马,保护好客人。”韩林大声下令,却满面笑容。自然有人照顾大长老上马。
韩林调转马头回河边营地了,数百骑兵前呼后拥护卫这韩林和两位贵客。
地上的中箭者的血腥和呻吟越来越远,初次骑马的大酋长竟然哈哈大笑。
“大酋长,这马是你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