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吉思汗陵前,一身小伙计打扮的韩林,被一群卫兵恶狠狠地拦住了。
韩林身边的观音奴粉面桃花,极大的刺激了这一群粗犷的老爷们儿。
嘴里唾沫星子乱冒,虽然说的是一种陌生的语言,但是韩林看出了这帮人对观音奴的不敬,也听懂了他们见色起意说的话。
军人出身的韩林,保家卫国从不犹豫,怒气中带着星浸真气,杀招闪现。
一个百人队的卫兵瞬间被秒杀,韩林的出手就像平地起了一场龙卷风,把韩林自己都吓了一跳。
“夫君,息怒。”观音奴拦没拉住,只能大喊了。
“侮我爱妻,统统去死。着统兵将领来领罪。”
韩林久为人君,稚嫩的面庞上有一双威严的眼,面对满地的尸体,余怒未消,斥责之声中带了真气,话语传遍了大营。
“何人闯营,报上名来。”
大营之中未见人影,已听到有人答话,也是真气鼓荡,千里传音,如同有人在耳边说话。
“三保奴师兄,请勿动手,观音奴请见。”
听观音奴的话,和这说话的人很熟,韩林且收住手。
天空中人影闪动,数十名高手掠空而来,将韩林和观音奴围在中央,也不言语,竟同时从几个方向大下杀手。
韩林体内有真气护体,韩林躬身把观音奴抱在怀里,韩林却完全暴露在众高手的攻击之中。
奇迹发生,不论攻击韩林哪处要害穴位,韩林都没有受到伤害,反而吸收了攻击的力道,转换成了星浸真气,韩林索性装成一副死狗的样子,护住观音奴任人家打。
“师叔,快停手,师妹观音奴在那人怀里。”
听着声音像是三保奴在说话。
“停,还以为遇到强者来袭,不想这么不堪一击,打不还手,这挨打的能力倒是不错。”
韩林听到有人得意洋洋的在大放厥词,就闪身一抓,把那人擒在手里。
“都退后。”
韩林出手时感觉抓住的人实力不弱,就施展星浸神功吸取那人内力。
“夫君,请手下留情,你抓的是汪家奴师叔。”
观音奴见机快,赶紧出言相劝,韩林收手,把汪家奴推了出去。
“三保奴师兄,我已经答话,你们怎么还进攻?”
“观音奴,我没有出手。是汪家奴师叔手下宣微院的高手出手了。这都是误会。不知这位高人怎么称呼?”
“二哥,不认得我了吗?”
韩林已经知道问话的三保奴是脱脱丞相的二公子,也是大元皇太子儿时的玩伴,大元皇太子小时侯曾经密秘寄养在脱脱家里,脱脱的儿子和身份保密的皇太子以兄弟相称,这也是韩林着意搜集皇太子的情报,才知道的这么细。
“啊,原来是安答。”
三保奴听韩林叫他二哥,仔细端详了韩林,终于想起来了。
只见一身华贵衣装的三保奴翻身下马,满面笑容,眼角还有泪花。
抱住已经被打的衣不遮体的韩林:“安答,让你受苦了。”
“二哥,无妨,只是弄破了衣服,我没事。”
“安答,先穿上我这件外袍。”
三保奴脱下自已华贵的外袍,给韩林穿上,三保奴一个纽扣一个纽扣给韩林扣上,还不忘给韩林整了整凌乱的发型。
收拾停当,三保奴转身面对汪家奴怒声而言:“师叔,攻击同门,该当何罪?师叔身为宣微使敌我不分,又该当何罪?”
“三保奴,观音奴,我没有攻击二位。二位且看这满地死去的勇士,用真气杀了他们的人,就是我宣徽院的敌人。莫要血口喷人?”
“安答,你确定是这些人侮你妻室?如实讲来,二哥给你做主。”
“罢了,这些人出言污秽,已被我格杀。宣徽院的人攻我,也没占到便宜。不给二哥添麻烦了。”
“安答,你的妻子现在好吗?”
“二哥,观音奴就是我要娶的正妻。”
韩林说这话时,拉住了观音奴的手,观音奴整个人都靠了过来。
“好,安答娶了草原上最美的姑娘,祝福你们。随我进大营吧,父亲也在。”
三保奴给韩林作了个请的手势,完全忽视了地上百多号死人,也忽视了汪家奴和他的一众高手。
“院使大人,一起面见脱脱丞相吧,是敌是友总得搞清楚吧。”
韩林没有忘了拉汪家奴一把。
“好,本院使办的是皇家的差,脱脱丞相也无权干涉。”
汪家奴好骨气,大元朝廷里也有不买脱脱丞相帐的直臣,韩林给汪家好点了个赞。
一行人都是管杀不管埋,丟下一地的死人径直打马而去。
有三保奴的照应,韩林穿上了华贵的外袍,骑上高大的骏马,一路畅道来到脱脱丞相的大帐外。
门口的大帐卫士马上迎上去,牵了马匹,还附耳在三保奴耳边耳语,韩林也没有听到。
“安答,先到我的帐中吧,父相还在商议国事。帐中什么都有,不知道放哪儿,就问侍女。你和弟妹先更衣吧,累的话先睡会儿。我还在当值,晚上也不回来,营帐随便用,马上给你们送一只烤羊。让你们吃好,歇好了,要出去,就用我的腰牌。有事差营帐卫士叫我。另外大帐卫士会尽快禀报你回来的事,等看父相传我们吧。师叔,你请回吧。”
三保奴很礼貌地对着汪家奴行了一礼。汪家奴拱拱手走了。
韩林和观音奴进了三保奴的营帐,不很大,韩林挑了一套衣服换上。观音奴已经给韩林摆上了奶酒和肉干。
“媳妇,吃了烤羊肉,我带你去湖边,咱们洗洗澡。”
“好,你带着我像飞一样,去哪都快。”
“唉,我也累啊,供你驱驰几百里,也就喝一口奶酒。”
韩林正说着,就看见两个军帐卫士抬进来一只烤羊,金黄灿烂,肥的流油。
观音奴拿着小刀,给韩林切肉,韩林赶紧过来接着,也拿小刀给观音奴切肉,夫妻举案齐眉,相敬如宾,都想让对方先吃一口。
“夫君,你已经先喝了一口奶酒,再吃一块肉,滋味可好了。”
“媳妇,大口吃,别怕胖,我见不得你饿,你先咬一大口。”
说的韩林都自己都甜的腻死了。
韩林看看观音奴哈哈咬了一大口,才开始自已吃肉喝奶酒,完全陶醉在二人的小世界里。
“臣脱脱请见。”
一个声不大,却充满威压的声音传来,大元丞相脱脱来了。
“脱脱大人请进。”
韩林知道考验来了,大元皇太子和脱脱丞相关系极为密切,韩林能蒙混过关吗?
韩林走上前,掀开帐门,看到长身玉立的脱脱满头白发。
脱脱走进了大帐,仔细端详着韩林。
“皇太子长大成人了,请恕老臣未能远迎。”
“脱脱大人为国操劳,这才多久,竟然满头白发。”
“谢皇太子挂念,老臣身体还硬朗,老臣还等着抱皇太子的孩子。”
脱脱边说,双手做了一个抱孩子的动作,仿佛手中抱着年幼的皇太子。
这个脱脱,不是托孤大臣,却胜似托孤大臣,出将入相,文治武功和忠心都能排在名臣谱里。
“脱脱大人,这是观音奴,我未过门的正妻。”
韩林拉着观音奴站到脱脱丞相面前。
脱脱丞相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给韩林抹了抹油乎乎的嘴,做的极为熟练平静,看来没有少伺侯皇太子,这个亲密是打小养成的。
“皇太子是奉旨监军吗?”脱脱突然甩出一个大问题。
“丞相大人,我和和尚奴押解彭莹玉回百法明门,合尊法师给皇太子和我定下姻缘,我们来大营并不是奉旨监军,只是皇太子学业有成,应当效命朝廷。”
观音奴反应快,先把事情讲清楚了。
韩林听了,顿时有主意了:“不敢欺瞒脱脱大人,观音奴是受师命来军前效力,我是思念观音奴,偷偷追过来的,知道脱脱大人在,就无论如何也要见脱脱大人一面。”
“哈哈哈,像成吉思汗的子孙,学的成不成?沙场上见真章,老臣老了,还有好多话想交代给皇太子,等到百法明门找来时,皇太子再回去。眼下正对红巾军用兵,集结了大都的亲军、漠北的镇军,豫王府,威顺王府等不下百万大军,皇太子能坐镇军中,才能凝聚人心,统一号令。”
“若脱脱大人有此意,我也乐意再呆在脱脱大人身边。”
韩林知道,脱脱丞相掌握看大元朝廷的各项大权,看样子脱脱丞相要再拉扯皇太子一把。
“好了,你们随我来。”
脱脱丞相拉着韩林的手往外走,来到大帐里,韩林感觉大帐宽敞明亮,还放着大幅的地图。
“皇太子请上坐。”
脱脱丞相把韩林带到大帐的主位前,请韩林坐下。
韩林在主位上坐下。
脱脱丞相面对韩林,跪下三跪九叩,口呼:“臣叩见皇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韩林安坐主位,说了一句:“丞相大人平身,赐座。”
大帐卫士给脱脱丞相搬来一把椅子,脱脱丞相谢过后坐下。
“皇太子,这就是老臣的心,皇太子做的越好,老臣越开心。”
“脱脱大人,我明白,明日聚将,本皇太子为脱脱大人撑住这个场面。”
“好,若有对皇太子不敬者,皇太子可杀之。”
“好,今日已经出手了。”
“我听说了,这才是我朝皇太子应该有的杀伐果断。皇太子今日开始就住在这大帐之中,老臣告退。”
“脱脱大人慢走。”
大元皇太子和脱脱丞相情同父子,却有君臣之别。
这个老父亲愿意看到儿子高坐主位,发号施令,这是这个老父亲一生的努力,就是亲手把一个能撑起大元朝廷的君主扶稳在那龙椅上。
韩林懂他,韩林也希望脱脱是那个把他养大的那个人,虽然不是,至少韩林能做脱脱期望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