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婧怡一家则是主动给难民挪位置,搬到镇上居住,但还是会回来看家里正在建得房子。
因为地基稳固,新房子没有太大损伤,只是新建的那面墙被吹倒了!
如此,立贞洁牌坊的事,又被搁浅了两天。
因为这场风暴,各地虽无大伤亡,但许多地方财物损失严重,各个村县联名上书。
等了足足半个月,还没有音讯。
陆季臣道:“县衙报州衙,州衙报省衙,省衙报两部,两部报三司,三司呈大内,大内报圣上!哪那么快?”
李村长听的瞠目乍乍,“我滴个乖乖,怪道是天高皇帝远呢!这么麻烦,这层层下来,便是陛下爱民如子,也不知到咱们老百姓手上的还剩多少!”
陆婧怡低声道:“有也便是好的,就怕没报!”
李村长赞赏的看了陆婧怡一眼,道:
“怪道是你们族长说这女娃娃不同寻常呢!”,李村长思虑着陆婧怡的话道。
“我在镇上的时候,就听说,陛下早些年就颁布了养廉金十万两,听说只要县老爷政绩好,清廉,等退下来,就能得白银十万两!他们自然不会多事!”陆婧怡道。
李村长听了,也只得罢了,道:“好在这次风暴并没有带来伤亡,只是部分人家,咱们村尽咱们村的绵薄之力,附近几个村子,就咱们村情况最好!”
“我们家在镇上有商铺,咱们家里人就睡商铺里就行了!”陆婧怡道。
李村长沉思片刻,“成”,“村子里的粮食都被昨天的暴风雨损坏了,幸而正遇芒种佳节!谷子还能抢收!”
说着,李村长就披上蓑衣,戴着斗笠,拿着镰刀,穿着桶靴,到田间去了!
暴风雨虽然已经过去,但却还在下着细细微微的小雨,再不抢收,怕雨又大了起来!
只有李大花和陆婧妍并着张丫丫陪着陆婧怡几个少年男女!
张丫丫用桶接着外面的雨水,等接够了雨水,就用来洗手脸。
李大花拿出她娘的胭脂,学着大人一般的模样,梳着少女发髻,涂上胭脂。
还在陆婧怡的脸颊上抹上一点晕红:
“怡妹妹真好看!”
李大花长的不漂亮,胖胖的脸,才十岁,就已经超过一百二十的体重,月牙眼,通常不梳头,头发乱糟糟的。
陆婧怡乐了!
佯装嗔怪道:
“我给你告诉五十六干娘,说你偷她的胭脂,看她从田里回来,罚不罚你!”陆婧怡道。
“诶,咱们来踢毽子玩好不好?”陆婧研道,“我来出一道难题,咱们四个人围成圈手拉手来踢,就看咱们够不够团结!”
“好!一边踢,一边报数!”
“一”
“二”
“三”
……
“五十六,五十七,诶,诶,诶!”
踢到最后,几人跌到一处,不由得乐了起来,四个女孩躺在地上聊天。
“最近都没有见天天喊怡妹妹小媳妇儿的向海了!听说,他在学堂里念书?”李大花道。
“嗯,跟我二哥一处!”陆婧怡道,“不过,他是寄宿生,我二哥则每天都走一个时辰的路,从镇上走回来!”
陆婧怡道。
“哦!只可惜,咱们不是千金小姐,不会作画,要是咱们会作画,咱们就把咱们在一块的时光画下来,以后,有了人家,也许会常常想起小时候来!”李大花道。
“我会!”陆婧怡道,“就是现在上哪儿弄毛笔呢?”
“那就用草树枝画好了!”张丫丫说道,“就在地上画!”
陆婧研道,“不好,在地上画,风一吹就散了,那也无趣!可惜靖安的笔墨纸砚都被我看不如我去长贵家里,问长贵借一套笔墨纸砚,要是我妹妹画得好,等将来咱家房子建好了,咱们就把它裱起来!要是不好,咱们就罚她做烧火佬!”
“这个好!”李大花拍手笑道。
陆婧怡撇撇嘴,也很配合的装出一副好像被欺负的要哭的模样,“我姐姐最坏了!”
陆婧研道:“看看,还没开始画,她就要哭了!”
张丫丫神补刀,道:“就画咱们几个没意思,要画,把村长家,都画下来!最好,路边的花花草草,也画下来!”
“等到芒种节的时候,你要都画下来,我才佩服呢!”
陆婧怡翔了,小孩这么会整人!
她忧伤了!
陆婧研从朱长贵家里借了一套笔墨纸砚,陆婧怡花了足足两个时辰,才画完村长家的所有人和景物。
张丫丫一下子就成了陆婧怡的小迷姐!
陆婧研道:“看来,得裱起来,不过,还是得罚!说了要画全,可你这画上还是少了一个人!”
陆婧怡猛然想到,她没有把自己画进去……
陆婧研一副看我妹妹好优秀!我妹妹特别优秀的模样,笑意吟吟道:“少了你自己!”
不过他们还是没有罚陆婧怡。
陆婧研将画收好,打算将来裱起来!
天色渐渐放晴,好似昨夜风吹雨骤,不过是戏耍一般,当真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四个姑娘见雨停了,便纷纷跑到田野上,给大人们帮忙!
一个个的,都像个小大人似得,飞快的忙碌着,陆婧怡年纪小,只有在边上看的份儿!
村里的小孩会捡稻穗,然后拿回家打成稻米吃,陆婧怡也童心大起,拾起了麦穗!
幸而这次灾害没有持续下去,不过两三天,就过了。
陆氏族中兄弟姐妹又将损失的房子建了起来。
虽小,却宁静安逸。
村子里聚集了数千人,前来围观,大多是看戏。
牌坊长宽三米五,其地基扎根至深,轻易不可动。
陆婧怡左右相顾,不见陆季臣,随即便垂下眼眸,三叔真的想娘立贞节牌坊么?
他好像,从来没有抗议过。
陆婧怡想到昨晚的事,舒了一口气,继而继续和阿七看村里人立牌坊!
领头的是老族长和李村长。
贞节牌坊上刻着烈女祠,左右雕刻着,德行昭彰,流芳百世;牌坊面朝东南方向。
陆季臣醉了酒,颤颤巍巍的走来,陆婧怡这颗悬着的心才渐渐放下。
“季臣,你可算来了!”老族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