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摆设倒没有什么边界的特色,软席木案、香炉笔墨,想来是怕远驻边关的战士们思乡心切吧。
俗话说,睹物思人。营造出家乡的氛围,许是能减少常年离家的痛苦与寂寞。
“将军,这是昨夜邪界差人送来的东西。”言将军拿出一个小木盒递进他手中。
“这木匣可有不妥之处,是否暗藏机关?”万艽接住警惕万分,认真地打量着。
言将军摇了摇头答道:“昨日属下已经开过,并无任何异样,就是里面的东西……”
万艽缓缓打开,见到里面的物件儿,顿时一惊,双手竟颤抖起来。
“将军……确认是令妹的吗?”言将军声音压得很低,怕惊扰他的神绪。
木盒里是一条手帕,那是她亲手绣上去的承策模样,是她要送给承策的礼物,十分珍视,若非强迫,怎会离身或丢失。
“给朝里传信吧。”万艽合上木盒,攥紧在掌心,缓缓起身。
“是!”言将军领命转身去了。
万艽独自一人出门,目光越过高墙,望向邪界那边的天空。
再说扶橘这里,相互照面散了以后,他便急匆匆跑回房去了。
“哟!回来啦!”翛沨半倚着身子在案几前,冲他招了招手。
扶橘凑到他身边坐下问:“你真打算就这样偷偷消失这么长时间吗?”
正要吹笛的翛沨顿住动作,他看着扶橘反问:“不然呢?我溜都溜出来了。”
扶橘仍旧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你真的是皇子吗?”
“安啦!我常这样干,父皇早就习惯了。”他拍了拍扶橘的肩膀,倒了一杯茶塞到他手里,嬉皮笑脸地吹奏起笛子来。
夜色降临,街上的灯亮起来。然而这灯光却不似别的地方,此处之光甚显压抑。
万艽回房,推开门后,只见甜枨正捣鼓着搬来的行礼,自己布置着房间。
甜枨闻声回头看了一眼,招呼了一句便又继续忙了起来。
“这个花瓶放在哪里呢?”她抱着花瓶深思起来,并没有察觉到万艽的异样。
万艽轻轻走过去,没说什么,从身后一把抱住了她。
“哎呀!将军!吓死枨儿了!”她浑身一个激灵,随后忍不住嘴角轻扬,红着脸静静感受他的温暖。
他下颌刚好轻柔地抵在甜枨的头顶上,双眸紧闭,越抱越紧。
甜枨转身过来,抬头看向他,面上一丝羞怯的笑容,轻轻抚了抚他面颊,柔声问道:“将军您怎么啦?枨儿惹将军不开心了吗?”
“傻丫头,我是高兴。”他牵强笑起来。
“啊?高兴?难道找到千芷啦?”她兴奋地差点跳起来,叽叽喳喳地嚷嚷起来,“那以后就又有一个人可以陪枨儿玩了!千芷什么时候能回来呀?”
万艽接过她手中的花瓶,放到一旁,继续将她牢牢抱入怀中,轻声道:“还要再等一段日子。”
“那明天枨儿就上街去给千芷买礼物去!”她很是期待千芷的到来。
然而,她虽活着,却不知能不能顺利活到同甜枨见面。要知道,邪界用良驹千匹、绸缎万匹来换取千芷,这不是一个小数目,圣君最后作何裁决,无人能揣测而出。所以千芷的命运,全部捏在别人的手中。
“不急,等她快回来了,我们再去。”万艽深吸一口气,用委婉的说辞让她不要过分沉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