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都城知洲西门出,一路向西,沿大路而行,可直通断门,宝马驱车需十五日之久,御剑也需五日方抵。
“我们是不是会路过银湾落原城呀?”甜枨惊喜地问道。
翛沨眉头微蹙,想了想答道:“那还要再向南些,怕是路过不了了。”
“为什么枨儿总觉得那里好熟悉,好像去过一样。”她拿着笛子轻轻敲打在自己的脑袋上,苦苦深思,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扶橘并未在意嘲笑起来:“姐能不熟吗!爹爹以前老跟咱们讲那的事!”
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答道:“哦!……也对!有机会枨儿一定要去看一看!”
“在断门你与扶橘也可好好看看。”万艽笑着轻抚她的长发温柔提醒。
“是呀!断门是抚灵之征最后一战之地,爹爹把剑折断留在了这里,从此隐退的。”扶橘接话后又忙问,“那剑可还在?”
“道尊的宝剑自然是谁也偷不走,还在那崭新得躺着。”翛沨答。
晚上他们宿在驿站,甜枨待到一切安顿好后,便拉着万艽去街上闲逛。
小城亦热闹,灯笼高挂,车马如龙。
“昔时玉轮低,晚风拂裳过,愿人间、占断清欢……”甜枨走着便忍不住哼出了这首曲子。
万艽知她不明前尘,便也觉得唱这首歌无妨,看着她笑靥如花,翩翩起舞的愉悦模样,自己的嘴角也微微扬起。
抵达断门时,已是初夏,烈日炎炎,蝉鸣初现。
马车行在城中,甜枨好奇地扒着窗户向外看——这里的房屋都颇为高大,皆为铜铁所铸。因毗邻邪界,为了安保街道上到处都是官兵,花草树木也都是稀奇古怪不曾见过的。
万艽刚扶甜枨下了马车,这里驻守的将军便带着手下行大礼:“恭请将军、夫人德安!”
“大家都起来吧,军中无需如此繁琐之礼。”万艽扶起面前的主将,将身旁的扶橘引荐给他介绍道,“言将军,这边是内弟月扶橘,这些日还需多多指教。”
言将军忙俯身拱手道:“将军言重了,还请小公子多多指教。”
扶橘也拿出了自己彬彬有礼的一面,向他还礼,随后回头偷瞥向马车。
一士兵牵马要把马车带下去,只见白影一闪,翛沨身手矫健,趁其不意,悄无声息地从窗中溜了出来。
“将军,属下有要事禀报,不知可否前往大厅一议?”言将军在一切都安排妥当后终于可以说起工作了。
万艽正要对甜枨说些什么,就只见她自己主动开口道:“将军您去吧,枨儿回房休息会儿。”
他欣慰点头,轻抚了抚她的头嘱咐道:“记得要搭一件被子,夏天也会着凉的。”
甜枨转身挽着蓉姗的手臂,炫耀起来:“枨儿有蓉姗在,蓉姗把枨儿照顾得可好了!”
言将军在旁看得有些呆,他们之间似乎不太像旁人家的老爷与妻妾、主子与仆人,君与主子不高高在上、妾与仆人不卑微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