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隐隐,万艽命人快马加鞭回府。
抵达之时,已快天亮,东方泛白,甜枨在车里睡着。
蓉姗从马车里拿出此行万艽给她的那些玩意,又跑到万艽身边匆匆禀报起这两日事务:“将军,昨日圣君派人来给您送了一副画。”
“画的什么?”
“一对麻雀。”
他听后忍不住轻勾嘴角,看着怀里的甜枨道:“舅父怕是立世以来最慈祥的圣君了。”
蓉姗闻言也笑了,她心中明白圣君之意,更明白万艽此中的意外之喜。
麻雀,在不少老百姓眼中是害鸟,以至于它在世间地位灰暗,多半是鹊莺入了大雅之堂。然鲜有人明其忠贞,其此点甚富与鸳鸯,一生一世、一夫一妻。大洲书载,麻雀乃为最重情者,若夫妇一方亡,另一则悲不已,甚思,常郁郁成疾,未几随其而去。
真可谓是世间少有之情种,专一又真情,足以令不少生而为人者自渐形秽。
当然,圣君亦有另一番含义。
万艽之母,名为羿雀秋,天赐“雀”字,而后在其阅览书籍后得知麻雀之贞,对麻雀喜爱至极,更是在余生中有着一段同麻雀夫妇高度吻合的爱情。
故而今圣君赐麻雀之画,可见他这个舅父对自己外甥的祝福和支持了。
蓉姗轻轻推开房门,让万艽抱着甜枨好进去,又去掀开床帘,倒了杯水递到万艽面前。
“去把舅父赐的画挂起来吧。”万艽接过缓道。
“将军您想挂在哪里?”
“挂在外室案后的墙上吧。”
“好,这样啊将军和夫人日日都能看到了。”蓉姗笑着出去了。
万艽宽衣后,坐在床边,替她轻轻摘下头上的簪子,轻抚着她熟睡的面孔,落下一个柔吻在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