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似刀,朝阳泛红,离汴京越近杨羽的心思越重,两兄弟都越发沉默。
一群人在殴打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褴褛的衣服上,占满男孩的血,虚云下马阻止他们,叫花子的头叫嚷着:“这是我们花子里的事,外人别多事!”虚云厉声道:“他还是个孩子,你们这样打他,会死人的!”花子头拖着残腿说:“妈的,你以为你是活菩萨啊,小的们把腰带系紧了,别把你们那玩意露出来丢人。”众花子哈哈大笑。杨羽骂道:“要饭的耍什么威风。”虚云示意杨羽闭嘴。
虚云问:“这孩子怎么了,你们如此对他?”花子头打量了一下虚云说:“你们穿锦缎的是不会懂我们穿芦花的事。”孩子褴褛的衣服露出芦花在风中瑟瑟发抖,孩子佝偻着身体抱着什么。虚云问:“孩子是抢了你们什么宝贝,还是偷了你们什么宝贝?”花子头说:“他偷了我们的米团子!”虚云拿出二两银子说:“这个可以买你的米团子吗?”花子把银子扔在地上用脚一踢说:“你的银子可以买一百个米团子,可是你买不了我们的规矩。”杨羽骂道:“都要饭了还讲什么规矩?”花子头说:“你们有点钱就牛逼成这样,等你们落魄了恐怕比我们更惨。”虚云躬身施礼说:“受教了,虚云对杨羽说:“先生是说无规矩富贵不可长保,无规矩贫困无以善脱。””虚云叫杨羽下马给花子头赔礼,花子头态度转好,说不必了,贫贱惯了,受不起礼数。
虚云扶起小花子,把地上银子捡起来,用嘴吹去尘土,说:“你把米团子还人家,这银子给你。”小花子满脸灰土一张嘴露出小白牙说:“我现在不需要银子,我需要米团子。”杨羽下马:“这些银子可以买好多米团子。”小花子说:“我妹妹三天没吃东西了,银子能吃吗?”
花子头说:“你们要是好心,就收留他们兄妹吧,他坏了我们规矩,在花子里是没法待了。”我老花子不是狠心的人,可规矩就是规矩。”说完转身走了。
虚云带着小花子去找妹妹,小花子着带伤带着笑拿着米团子给妹妹吃,妹妹说:“哥哥先吃。”小花子说:“他吃过了。”妹妹哭着说:“你不吃,你饿死了,还有谁管我。”小花子咬了一口说:“现在你吃吧!”妹妹说:“是不是又去偷东西了,被打了吧!”小花子义正言辞的说:“那有,我从来不偷东西,饿死也不能辱先人。”妹妹被逗乐了,她知道哥哥死要面子于是说:“今天又被狗撵了…”小花子说:“要饭的最怕恶狗。”
虚云见两个孩子如此情深,动了恻隐之心于是问杨羽说:“咱们带上他们兄妹吧!”杨羽觉得两个孩子有趣欣然答应。
起初小花子和虚云乗一匹马,妹妹和杨羽乗一匹马,杨羽带着妹妹骑了一段路停下来要求换马。于是虚云和杨羽骑一匹马,他们兄妹骑一匹马。虚云问:“为什么换马?”杨羽小声的说:“她身上好臭,头上还有虱子,都爬我身上了。”虚云只是笑没说什么。悦来客栈,四人打尖吃饭。
小花子叫牛壮妹妹叫牛妞。虚云叫小二准备洗澡水,杨羽捏着鼻子提着两套破衣服扔到店外。洗过澡的两人还真挺精神。四人都已经饿得不行了,洗过澡的兄妹肚子一直叫,饭一上桌就被风卷残云。
晚上兄妹俩都喊肚子疼,虚云说:“没事,让你们少吃点,非不听,疼活该。”杨羽用脚踹牛壮说:“离远点,你有虱子。”
汴京终于到了,进了御赐的宅子,杨罡迎出来说:“怎么不来封信,我好去接你。”“这两个孩子是谁啊!”虚云说:“捡来的。”说着摸了摸牛妞的头。你们快进来,杨羽一直低头不语像是犯了错。
杨罡说:“你们先去拜见大夫人和三老去。”
杨斌听说虚云和杨羽回来了他急着来看望。杨斌摸着杨羽的头说:“长个了,在外面惹麻烦了吧!”杨羽说:“有二哥在,哪敢啊!”
虚云去账房支银子,结果是虚云没权利支取,虚云骂道:“我是不是当家人,我说话是个屁啊!”
杨罡把虚云拉出账房说:“别说你要三万两银子,前些日子三老大夫人和我一起想每月多支取一点伙食费都不行,账房说守丧期,一个月就八两银子。你说这一大家子人一个月八两银子只能喝粥,大家都有意见,可谁也没办法。”
虚云再次找账房说:“我带回两个孩子,每个月的伙食费加到十两吧!”账房说:“好!”账房又拿出一叠信说:“这是老爷给你留下的眼睛。”
虚云拿过信看:都是朝中秘事,短短几个月赵普已经跑了十来个州府,中央的触角正往地方深入,赵普的手段真是高,杨家这只鸡,吓的猴们不敢正视。
虚云问账房还有多少事他不知道,账房说:“你是当家人,杨家对你没有秘密。”
虚云气鼓鼓的离开,账房说的没错,可杨府他真的不清楚。
杨府上下开始议论虚云说:“到家什么也没交代,张口就要银子。”“父母也不看望,还带回两个孩子。”“老当家可没这么离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