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龙套也都各自散去。
萧峰道:“林兄弟,阿朱姑娘,二弟,我也要告辞了。”
林子熙道:“萧大哥是打算一直跟着慕容复吗?我觉得还是等少林的武林大会再一起解决吧。”
萧峰道:“林兄弟说得有道理,但我孤家寡人一个,也没有地方好去,跟着慕容复也全当是消遣了。”
阿朱道:“我们打算去天山看一下雪山风光,不如萧大哥跟我们一起吧。”
萧峰哈哈一笑道:“不了,你们自去吧。山高水长,大家有缘自会再见!走了!”
段誉道:“还是萧大哥活得潇洒自在。”
苏星河指示一群聋哑仆人,收拾好谷里的一片狼藉,将丁春秋等人的尸体好生安葬,拱手道:“师弟,你一生勾心斗角,毒害天下,死了也只有师兄给你收敛尸体,一捧黄土而已,你说你争了这一辈子又有什么用?好了,此处还算清幽,以后你就在这山谷长眠吧!”
苏星河带领函谷八友来到林子熙面前道:“既然此间事了,丁春秋已经伏诛,两位师弟和虚竹小神僧解开珍珑棋局,就请你们随我进去吧!”
苏星河按动木屋上的一块木板,咔咔的机关声响,出现了一道门户,林子熙,段誉和虚竹跟着苏星河迈步进入木屋。
只见里面是一间空空荡荡的房间,却有一个人坐在半空。虚竹忍不住叫道:“有鬼!”吓得只想转身而逃,却听得那人说道:“星河,珍珑棋局结束了吗?你怎么带这么多人进来?”
苏星河跪下叩头道:“见过师尊。珍珑棋局已经结束,这位虚竹小师傅自填一片棋子,置之死地而后生,段誉师弟和林子熙师弟随后已将棋局解开。”
“哎?原来是三个人合作吗?这个小和尚!唉,还是个相貌好生丑陋的小和尚,难,难,难!唉,难,难,难!这边两位倒是眉清目秀。嗯嗯。。。资质也不错。。。你为什么要叫他们师弟?”
林子熙和段誉拱手道:“红豆派林子熙,段誉,见过无崖子师伯。”
林子熙不等无崖子发问,接着道:“我和段师弟机缘巧合,闯入琅嬛福地,拜在一座绝世美女的玉像门下,习得本门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所以按理当叫您一声大师伯的。”
无崖子震惊道:“哦?可是大理无量山?那里已经没有人在了吗?为什么你们竟是拜那玉像门下?”
林子熙道:“我们无意间进的,正是大理无量山琅环玉洞。里面渺无人烟,书架也都空空如也。只有一座美女玉像,玉像下藏有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秘籍。于是我们兄弟俩就拜在了玉像姐姐门下,自称红豆派。”
“看来是天意如此!天意如此!如此甚好!甚好!甚好!”无崖子声音中有惊喜,也有寂寥。
虚竹刚才听他三声长叹,连说了六个“难”字,又说了几遍甚好,再向他凝神瞧去,这才看清,原来这人身上有一条黑色绳子缚着,那绳子另一端连在横梁之上,将他身子悬空吊起。只因他身后板壁颜色漆黑,绳子也是黑色,二黑相叠,绳子便看不出来,一眼瞧去,宛然是凌空而坐。
虚竹的相貌本来颇为丑陋,浓眉大眼,鼻孔上翻,双耳招风,嘴唇甚厚。他自幼父母双亡,少林寺中的和尚心生慈悲,将他收养在寺中,寺中僧众不是虔诚清修,便是专心学武,谁也没来留神他的相貌是俊是丑。佛家言道,人的身子乃是个“臭皮囊”,对这个臭皮囊长得好不好看,若是多加关怀,于证道大有妨碍。因此那人说他是个“好生丑陋的小和尚”,虚竹生平还是第一次听见。他微微抬头,向那人瞧去。只见他长须三尺,没一根斑白,脸如冠玉,更无半丝皱纹,年纪显然已经不小,却仍神采飞扬,风度闲雅。虚竹微感惭愧:“说到相貌,我当真和他是天差地远了。”
无崖子转头道:“小和尚,你能解破我的棋局,聪明才智,自是非同小可,我送一份礼物给你,你便去罢!”
虚竹听那老人语气,当即不悦说道:“小僧于棋艺一道,实在浅薄得紧,老前辈这个棋局,也不是小僧自己拆解的,全赖两位施主之力,至于礼物,可不敢受赐。”无崖子道:“你既能来到这里,那便是有缘。”虚竹微微一笑,说道:“不敢当,小僧还有方丈大师的要事去办,这就告辞了。”说着退了两步。
虚竹正待转身,无崖子道:“且慢!我逍遥派说得出做得到,怎可让你空手而归。”无崖子转头问苏星河道:“星河,今日来解棋局的,有哪些人?”
苏星河将萧峰,慕容复,鸠摩智等人一一说了。那老人沉吟半晌,道:“天下高手,十之六七都已到了。大理天龙寺的枯荣大师没来么?”
段誉答道:“回师伯,出家人就只一位吐蕃国师,鸠摩智大师,枯荣大师常年坐镇天龙寺,不管世间琐事很久了。”
无崖子又问:“近年来武林中听说有个人名叫乔峰,甚是了得,他没来吗?”林子熙道:“来了的,只是他已改名叫萧峰了。”
无崖子点点头,笑道:“既是天意如此,小和尚,我刚才说过送你一件礼物,你想要什么?”
虚竹恭敬叩拜道:“感谢前辈恩赐,小僧愧不敢受。这是我少林方丈玄慈大师武林大会请帖,几位施主如有暇还请大驾光临敝寺,共商大事。小僧这便告辞了。”
林子熙道:“虚竹,我知你素来志向就是做一个和尚,强行留你恐怕你也不高兴。这样吧,既然师伯想感谢你,我便还他这个人情,免费送你三个消息。”
虚竹躬身谢道:“谢谢施主美意。小僧不敢受。”
“你先听过再说咯。”说着林子熙靠到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虚竹震惊道:“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可是,这怎么可能?你定是胡言。。。。”虚竹方寸大乱,语无伦次。
林子熙笑道:“你大概也听过我的名号,我林子熙说的话还从没有不中的。这三个消息当是谢礼。你去吧!”
虚竹躬身行了一礼,退出了房间。
无崖子道:“你刚才跟他说了什么?”
林子熙耸耸肩,道:“我只是告诉了他生身父母是谁,还有少林寺将要面临吐蕃国师的上门打脸挑衅。让他和少林早点有个准备。另外,趁他刚才心神失守,不注意将一册易筋经秘籍放在了他怀里,也算物归原主吧。”
无崖子点头道:“你和段誉都是好孩子。跪下给我磕个头吧。”
林子熙道:“师伯,其实今天我们主要是来见您一面。这逍遥派掌门之位您还是自己留着吧。”
无崖子眼睛一眯,说道:“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以游于无穷,是为逍遥。逍遥派掌门,嘿,如今竟然送都送不出去了吗?!”
沉吟一下,无崖子继续道:“很好,很好!你们俩既然身负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又叫我一声师伯,我要你们去杀一个人,一个大大的恶人,那便是我的弟子丁春秋,今日武林中称为星宿老怪便是。”
段誉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苏星河也微笑着说道:“师父,好教您知道,我和林师弟段师弟进来之前,已经跟丁春秋做过一场,那逆贼已经在林子熙师弟的暴雨梨花枪下伏诛了。”
那老人脸现喜色,接着叹了口气,说道:“这便好,这便好。当年这逆徒突然发难,将我打入深谷之中,老夫险些丧命彼手。幸得我大徒儿苏星河装聋作哑,瞒过了逆徒耳目,老夫才得苟延残喘,多活了三十年。星河的资质本来也是挺不错的,只可惜他给我引上了岔道,分心旁鹜,去学琴棋书画等等玩物丧志之事,我的上乘武功他是说什么也学不会的了。这三十年来,我只盼觅得一个聪明而专心的徒儿,将我毕生武学都传授于他,派他去诛灭丁春秋。可是机缘难逢,聪明的本性不好,保不定重蹈养虎贻患的覆辙;性格好的却又悟性不足。眼看我天年将尽,再也等不了,这才将当年所摆下的这个珍珑公布于世,以便寻觅才俊。我大限即到,已无时候传授武功,因此所收的这个关门弟子,必须是个聪明俊秀的少年。”
段誉听他又说到“聪明俊秀”,奇怪道:“这学武讲究资质根骨,与俊秀二字有什么相干?”
无崖子涩然一笑,说道:“嘿嘿,嘿,这其中,自有莫大的缘由。。。”说着叹了口长气,抬起头来,似乎想起了不少往事,过了半晌,才道:“既然丁春秋已死,诸多安排,都已没有必要了。我意将这掌门之位传给你们二人,还请你们不要推脱。”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卷轴,塞在林子熙手中。又用力从左手指上脱下一枚宝石指环,要给林子熙套在手指上。
林子熙摆摆手道:“我对红豆派大师兄的位置很满意,这掌门指环您老人家自己留着吧。段誉师弟,你说呢?”
段誉道:“我最怕麻烦了,红豆派二师兄的位子也挺好。不要做什么掌门。”
无崖子将戒指握在手中道:“好……好,好孩子!丁春秋要是有你们一半的心性,我也不至于沦落在此了。我时日不多了,这几日你们俩就在这陪着我吧。”
林子熙道:“正要求师伯多指点呢。”
此后,林子熙和段誉便住在擂鼓山,跟随无崖子学习,无崖子功夫也不少,《北冥神功》《凌波微步》《天山六阳掌》《小无相功》,仗着一幅逆天颜值,师姐师妹统统爱上我,各种秘籍压箱底的招数都泄露给了无崖子,如今又便宜了林子熙和段誉。。。。而最终,林子熙还是得到了掌门指环。
林子熙,段誉,阿朱阿紫,大理三公等等众人住了一段日子,终于辞别无崖子,苏星河还有函谷八友,踏上了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