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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珍珑棋局会3

这时又有几人下场对局,都无功而返,甚至也有两人吐血,一人自杀而亡。丁春秋跃跃欲试,但又怕着了道像慕容复一般自裁那就实在是冤枉,最终还是决定静观其变。

这时,一位壮汉越众而出,对林子熙等人行礼:“契丹人萧峰,多谢林驸马指点迷津。”

林子熙抱拳道:“萧大哥客气。阿朱妹子还一直想要谢你救命之恩呢!”

萧峰一转头,道:“阿朱,你身子大好了?恭喜恭喜!”

阿朱俏脸泛红,道:“谢谢萧大哥,我这可不是大好了吗!”

苏星河道:“来的可是丐帮帮主乔峰?苏星河失礼了。帮主可是要试一下这棋局??”

萧峰哈哈大笑道:“不敢当,萧峰早已离开了丐帮。要是比喝酒,我可以毫不客气告诉你我要打十个!比下棋,还是算了,萧峰自小没学过这个。”

阿紫道:“那萧大哥此来是专门寻我阿朱姐姐的吗?”

萧峰歉然道:“我倒没有林驸马神机妙算的本事,在这里遇到阿朱那倒真是凑巧。我们聚贤庄分别后就去找那慕容博寻仇,结果在少林寺附近打了两阵,被那老匹夫逃走了。今日这珍珑棋会,我想着慕容复肯定会来,说不定那慕容博也会来。对了,少林寺方丈玄慈大师准备召开武林大会,讨伐慕容博。”

“哦?少林寺终于有动静了?我还以为他们会一直等着慕容博公然现身以后。”林子熙撇撇嘴道。

萧峰哈哈一笑,道:“你以为我们在少林寺大打了两场他还没有现身吗?”

林子熙微笑道:“藏经阁没被你们拆了吧?”

“那倒没有,不过塔林毁了一小半。”萧峰回道。

阿朱担心道:“那个扫地神僧没有出手吗?”

萧峰神色一正,道:“我也是后来才听说了,神算无双林驸马最新江湖排名,天下第一竟然是少林寺一无名扫地僧,心里着实有些后怕,不过还好在少林并没有遇见那位扫地神僧前辈。”

众人正在聊天,只听得苏星河怒声斥道:“胡闹,胡闹,你自填一气,自己杀死一块白棋,哪有这等下棋的法子?”

一个面貌丑陋的小和尚睁眼一看,不禁满脸通红。

原来自己闭着眼睛瞎放一子,竟放在一块已被黑棋围得密不通风的白棋之中。这大块白棋本来尚有一气,虽然黑棋随时可将之吃净,但只要对方一时无暇去吃,总还有一线生机,苦苦挣扎,全凭于此。现下他自己将自己的白棋吃了,棋道之中,从无这等自杀的行径。这白棋一死,白方眼看是全军覆没了。

鸠摩智、慕容复、段誉等人见了,都不禁哈哈大笑。范百龄虽在衰疲之余,也忍不住道:“那不是开玩笑吗?”

苏星河道:“先师遗命,此局不论何人,均可入局。小师父这一着虽然异想天开,总也是入局的一着。”将虚竹自己挤死了的一块白棋从棋盘上取了下来,跟着下了一枚黑子。

林子熙愕然道:“那小和尚什么时候上去的?”

木婉清道:“就在萧大哥过来打招呼的时候。”

萧峰道:“他呀,他法名虚竹,少林虚字辈弟子,奉了方丈玄慈大师的命令,出来散发武林大会邀请帖的,我和他一起来的,刚才我说玄慈大师召开武林大会讨伐慕容博就是从他那里听说的,这个小师傅有趣的紧!怎么他有问题吗?”

林子熙苦笑着摇头,道:“没有,我只是仿佛看见了历史的滚滚洪流,一刻不停的依照惯性向前奔涌,又好像看见了这个世界满满的恶意。”

阿紫奇道:“原来这就是与段誉哥哥齐名的二挂之一的虚竹子。也不怎么样嘛,长得这般丑。”

段誉闻言问道:“什么二挂?与我齐名又有什么用?”

萧峰哈哈一笑,道:“林驸马江湖排名一僧二挂三老四绝五王已经轰传武林,原来段兄弟和这虚竹子小师傅就是排名第二的二挂,未来竟还在我萧峰之上,当真是前途不可限量。”

众人正在聊天,苏星河向虚竹道:“小师父,你杀了自己一块棋子,黑棋再逼紧一步,你如何应法?”

虚竹赔笑道:“小僧棋艺低劣,胡乱下子,只是不想看到有人再因这棋局迷失自我,伤害自己。这盘棋小僧是不会下的,请老前辈原谅。”

苏星河脸色一沉,厉声道:“先师布下此局,恭请天下高手破解。倘若破解不得,那是无妨,若有后殃,也是咎由自取。但如有人前来捣乱棋局,渎亵了先师毕生的心血,纵然人多势众,嘿嘿,老夫虽然又聋又哑,却也要誓死周旋到底。”

他叫做“聋哑老人”,其实既不聋,又不哑,此刻早已张耳听声,开口说话,竟然仍自称“又聋又哑”,只是他说话时须髯戟张,神情极是凶猛,谁也不敢笑话于他。

虚竹合十深深行礼,说道:“老前辈……”

苏星河大声喝道:“下棋便下棋,多说更有何用?我师父是给你胡乱消遣的么?”说着右手一挥,拍出一掌,砰的一声巨响,眼前尘土飞扬,虚竹身前立时现出一个大坑。这一掌之力猛恶无比,倘若掌力推前尺许,虚竹早已筋折骨断,死于非命了。

虚竹吓得心中怦怦乱跳,举眼向四周瞧去,盼望有人出头,救他脱此困境。

当此情势,林子熙叹口气道:“段师弟,接下来看你的了。”

情势所逼,只见段誉答应一声,伸手入盒,取过一枚白子,下在棋盘之上。所下之处,却是提去白子后现出的空位。道:“苏师兄,我代这位虚竹子小师傅下吧!”

这一步棋,竟然大有道理。这三十年来,苏星河于这局棋的千百种变化,均已拆解得烂熟于胸,对方不论如何下子,都不能逾越他已拆解过的范围。但虚竹一上来便闭了眼乱下一子,以致自己杀了一大块白子,大违根本棋理,任何稍懂弈理之人,都决不会去下这一着。那等如是提剑自刎、横刀自杀。岂知他闭目落子而杀了自己一大块白棋后,局面顿呈开朗,黑棋虽然大占优势,白棋却已有回旋的余地,不再像以前这般缚手缚脚,顾此失彼。这个新局面,苏星河是做梦也没想到过的,他一怔之下,思索良久,方应了一着黑棋。

林子熙在旁朗声道:“苏师兄,方才我说解这棋局的关键,其实就在刚才虚竹小师傅的乱下一气。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这盘棋可以说到此已然解了。”

随着段誉又一个棋子一落,只听得鸠摩智、慕容复等人都“咦”的一声叫了出来。苏星河脸上神色欢喜赞叹,两条长长的眉毛不住上下掀动。

棋中固有“反扑”、“倒脱靴”之法,自己故意送死,让对方吃去数子,然后取得胜势,但送死者最多也不过八九子,决无一口气奉送数十子之理,这等“挤死自己”的着法,实乃围棋中千古未有之奇变,任你是如何超妙入神的高手,也决不会想到这一条路上去。任何人所想的,总是如何脱困求生,从来没人故意往死路上去想。若不是虚竹闭上眼睛、随手瞎摆而下出这着大笨棋来,只怕再过一千年,这个“珍珑”也没人能解得开。

段誉只觉得天地一宽,既不必顾念这大块白棋的死活,更不再有自己白棋处处掣肘,反而腾挪自如,不如以前进退维谷了。

慕容复凝视棋局,见段誉神采奕奕,越下越快,白棋已占上风,正在招招进迫,心想:“这几步棋我也想得出来。万事起头难,便是第一招怪棋,无论如何想不出。”王语嫣在旁边低声轻唤他,他竟也没听见。

王语嫣又是轻轻叹息,慢慢的转过头来,瞧了一眼脸上充满喜色的段誉,又转回头瞧着慕容复。

段誉落子,眼见黑棋不论如何应法,都要被白棋吃去一块,但如黑棋放开一条生路,那么白棋就此冲出重围,那时别有天地,再也奈何它不得了。

苏星河凝思半晌,笑吟吟的应了一着黑棋。段誉又下一子,便解破了这个珍珑棋局,拍手笑道:“苏师兄,林师兄,这便成了!”

苏星河满脸笑容,拱手道:“小神僧和两位师弟天赋英才,可喜可贺。”

虚竹忙还礼道:“不敢,不敢,这个不是我……”

段誉也道:“师兄谬赞,都是大师兄和这位虚竹师傅的功劳!”

林子熙道:“苏师兄,既然棋局已解,那么大家也都散了吧。”

苏星河站起身来,说道:“先师布下此局,数十年来无人能解,小神僧和两位师弟解开这个珍珑,在下感激不尽。”

虚竹不明其中缘由,只得谦虚道:“我这是误打误撞,全凭两位施主之力,老先生过奖,实在愧不敢当。”

苏星河走到那三间木屋之前,伸手肃客,道:“小神僧,两位师弟,请进!”

林子熙道:“苏师兄,不着急。我们先料理了闲杂人等,再进去同师伯叙话不迟。丁春秋,乃本门叛逆,以下犯上,大逆不道,其罪当诛!星宿海一干人等,助纣为虐,如不能幡然悔悟,以同罪论处。”

众人不禁一怔,丁春秋哈哈大笑道:“你这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也敢来管老仙的事。小阿紫,你这是跟了个什么人啊?赶紧回来向老仙磕头认错,师傅还能饶你一命,否则定将你们一伙烧成灰烬。”说着随手一指,一道碧绿的火焰登时向几人烧过来。

苏星河连忙举手相迎。一道掌气将火焰推回去。

诸人夹着火柱分成两列。聋哑老人苏星河站于右首,康广陵、薛慕华等一干人都站在他身后。星宿老怪站于左首,星宿派群弟子站在他身后。慕容复、王语嫣、鸠摩智等则疏疏落落的站于远处。

苏星河和丁春秋二人正在催运掌力,推动火柱向对方烧去。眼见火柱斜偏向右,显然丁春秋已大占上风。各人个个目不斜视的瞧着火柱,只见火柱越来越偏向右方,苏星河衣服中都鼓足了气,直如顺风疾驶的风帆一般,双掌不住向前猛推。

丁春秋却是谈笑自若,衣袖轻挥,似乎漫不经心。他门下弟子颂扬之声早已响成一片:“星宿老仙举重若轻,神功盖世,今日教你们大开眼界。”“我师父意在教训旁人,这才慢慢催运神功,否则早已一举将这姓苏的老儿诛灭了。”“有谁不服,待会不妨一个个来尝尝星宿老仙神功的滋味。”“你们胆怯,就算联手而上,那也不妨!”“古往今来,无人能及星宿老仙!有谁胆敢螳臂当车,不过自取灭亡而已。”鸠摩智、慕容复等心中均想,倘若我们几人这时联手而上,向丁春秋围攻,星宿老怪虽然厉害,也抵不住几位高手的合力。但各人一来自重身分,决不愿联手合攻一人;二来聋哑老人和星宿老怪同门自残,旁人不必参与;三则相互间各有所忌,生怕旁人乘虚下手,是以星宿派群弟子虽将师父捧上了天,鸠摩智等均只微微而笑,不加理会。

猛听得镗镗两响,跟着咚咚两声,锣鼓之声敲起,原来星宿派弟子怀中藏了锣鼓铙钹、唢呐喇叭,这时取了出来吹吹打打,宣扬师父威风,更有人摇起青旗、黄旗、红旗、紫旗,大声呐喊。武林中两人比拚内功,居然有人在旁以锣鼓助威,实是开天辟地以来所从未有之奇。鸠摩智哈哈大笑,说道:“星宿老怪脸皮之厚,当真是前无古人!”锣鼓声中,一名星宿弟子取出一张纸来,高声诵读,骈四骊六,却是一篇“恭颂星宿老仙扬威中原赞”。不知此人请了哪一个腐儒撰此歌功颂德之辞,但听得高帽与马屁齐飞,法螺共锣鼓同响。别小看了这些无耻歌颂之声,于星宿老怪的内力,确然也大有推波助澜之功。锣鼓和颂扬声中,火柱更旺,又向前推进了半尺。

只听阿紫叫道:“姐夫,快想办法,毒火快烧过来了,这聋哑老头要顶不住了。”萧峰在旁边跃跃欲试,不过涉及门派内部纠纷,不好贸然插手。林子熙不慌不忙地摆弄着手中的机枪,手边摆上几个弹夹,拉开枪栓道:“烧过来又怎么样?看姐夫给你天降正义!show time!”

“哒哒哒哒…”连珠的子弹瓢泼一般向丁春秋一干人等发射出去。严格来算,火枪不算暗器,关键是速度太快!900米每秒的初速,基本上看到枪口火光,同时已经中弹了。

还没停歇但是略杂乱起来的锣鼓声中,丁春秋不太在意的袍袖挥了两挥,却并没有挡住飞射而来的暗器——高速飞行的金属子弹,噗噗噗噗噗噗丁春秋身上连续不断的冒出血孔,瞬间被打成了筛子,却硬挺着没有栽倒。

丁春秋的徒子徒孙大骂道:“啊!”“卑鄙!放暗器偷袭!”“呃…”“哎哟!”“救命!”

随着林子熙枪口改为横扫,对面丁春秋一伙割麦子一般,倒下了一片人,旁边鸠摩智,慕容复等人不得不倒吸一口凉气,这般凶残的杀人速度,这效率。。。

林子熙中间只换了两次弹夹,就叹息着停下来了,道:“火枪的发明,弥补了农耕文明和野蛮游牧民族之间体力的差距,从此农夫打赢了骑士,骑士老爷们只好黯然退出历史舞台了,游牧民族也到了谢幕的时候。”

此时除了少数几个机灵的已经逃跑了,场中还傻站着一个人,看着四周的修罗屠场,手里的铜锣还没扔掉,疯了似的呵呵怪笑。

阿紫也傻乎乎的,道:“这…这个跟你给我的枪怎么不太一样?”

林子熙甩甩头道:“我这叫暴雨梨花枪!咋样?威力还行吧?改天给你见识下我兔的卫士3超远程火箭炮系统——八百里外天降正义!”

随着丁春秋一伙消亡,苏星河,函谷八友等人惊愕之余大大松了口气。苏星河拱手道:“林师弟神功盖世。多谢师弟为我派除了此獠!”

林子熙谦让一会,慕容复等人道了声告辞,径自散去。鸠摩智本想趁机抓住段誉逼问六脉神剑,但被丁春秋的死震慑,自问很难避开那铺天盖地的金属暗器,也悄没声的离开了。其他龙套也都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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