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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感冒了

来不及用时间去承担,来不及用岁月去纪念,故事里的点滴开始融化在这无声无息的平凡里。

醒来是一个清晨,以为是自然醒后的半晌,可还是架不住生活里的顾及,因为不想错过“上坡”的时间,所以也就没有再睡懒觉。(上坡:农家人做农活)

“起这么早干嘛?多睡会儿么!”奶奶早早的就起来了,老年人没有那么多觉。

“都八点多了啊,差不多了!”虽然不是自然醒,可是比平时晚起了一个多小时,也算是一种优待了。

“好不容易放假了,多睡会儿么,急着起来干嘛?”奶奶知道学生的他们都严重缺乏睡眠,尤其是年轻人都爱睡懒觉。

“没事,睡够了!”于心木准备洗脸刷牙,他也想睡懒觉,可是想想还是算了,不想养成那种“坏习惯”,他认为睡眠的目的是保证日常有足够的精神,多睡就是浪费时间,没事的时候可以发呆,无聊的时候转悠,都不愿把时间浪费在睡觉上。

“也没什么事,多睡一会儿也没什么!”奶奶能看出来于心木是想早点起来帮忙。

“都起来了,也睡不着了,做什么?”于心木也知道奶奶对他的关爱,所以也就多为奶奶帮点。

“也没什么,就是看看后山红薯,把红薯蔓子摘点,红薯过段时间就可以挖回来了。”这个时间节点上,红薯的藤蔓已经没有存在的意义了,过段时间就可以挖红薯了。而挖红薯之前,藤蔓要提前割掉。

“那红薯蔓子怎么办,咱们又没喂猪?”于心木知道这红薯的藤蔓是喂猪的好东西,山里人就是这样的精打细算,什么东西都有它的作用,物尽其用。

“你阳哥家不是喂猪了吗,你一会儿给他说一声,让他到时候背回去。”奶奶也是一个会过日子的人。

“好的!”于心木端着脸盆,来到水龙头跟前。

“你用冷水洗脸?不嫌冰吗?”奶奶看于心木直接去了水龙头,也没有拿暖壶。

“习惯了,在学校一直都是凉水,也没什么,还挺凉快的!”于心木自从回到山村以后基本上都是用凉水洗脸。

“那冬天呢,你们学校应该也有热水,你就买个暖水壶,接点热水,冷天可是受罪啊!”

“没事,没事,都习惯了,真的!”于心木并没有多余的考虑,只是因为打热水太麻烦!

“啊呀,你这娃娃!”奶奶看着正在刷牙的于心木,摇了摇头,进了厨房。

奶奶一早就起来了,年纪大的人,毕竟还是没有那么多瞌睡,只有劳累的时候,才会多睡一会,完全是为了缓解身体的疲惫,而不像年轻人,有事没事就想多睡一会,享个福。

记得去年这个时候,都开始用热水洗脸了,可回到了山村后,一切从简,一切随俗。在生活的品质上,城镇的人更注重形式,以为刻意的遵循一些好的习惯,好的建议可以过的好,而村里的人更注重实在的东西。就像是一道平常的菜肴,城里人会整的色香味俱全,而村里人会按照自己的意愿变成自己渴望的味道,卖相并不重要。

早饭,简简单单的样子,确实是很多人难以享受到的温暖。于心木吃的不是很多,他似乎还不太适应去这样,外面的世界,早饭都是简简单单的一袋牛奶一块面包。而他更习惯的是一小碗稀饭,半块馒头,就点咸菜,这就算是解决了。而村里人,都是扎扎实实的吃饱,因为要干活的缘故,所以他们的一日三餐都是很实在。

“奶奶,我去看看阳哥!”说罢也就起身了。

“阳哥起来么?”于心木刚到于阳家门口,看见提着猪食的大妈。

“那个懒猪,还睡着,你怎么就起来了,这么早?”大妈虽然言语如此,可知道多睡会儿,也没关系,只是习惯了刀子嘴豆腐心,虽然平常对于阳像是有仇,可这一切都是恨铁不成钢,望子成龙罢了。

“我睡够了,就起来了,一会儿做点农活!”于心木也是笑着说着,进了于阳的房间。

“阳哥,你可真能睡,今天干嘛?”于阳估计于阳也是醒了,只是懒得起来。

“起那么早干嘛,好不容易放假了!”于阳扭过脑袋眯着眼睛看了一眼于心木。

“今天,你干嘛?”于心木继续询问。

“能干嘛?家里有啥干啥!”于阳依然眯着眼睛,爱理不理的样子。

“哦,那你一会儿到后山背红薯蔓子!”一看这家伙不愿意起身,也就交代了一下就离开了。

于阳辗转一次,继续自己的美梦。

于心木跟奶奶打了个招呼,就提着镰刀去了后山。虽然自己是农村人,可对于他来说,现在还不太适应,因为从小一直东奔西走,所以村里的有些习惯、方式都还不太适应,也不熟练。慢慢来吧,反正就那么点活,也不急于做出什么成绩。虽然动作笨拙,可慢慢的也就习惯了,也就知道窍门了。任何事都有窍门,找到了,事半功倍,而且任何一件事都有一种更好的解决方式。

这样忙忙闲闲的日子,生活还算是正常的节奏。可时间久了,于心木也渐渐的体会到,这样的生活方式是他不愿意接受的,没有娱乐空间,没有融入这个世界,这种类似隔绝的生活方式,他觉得孤独。

人也总是这样,都有自己向往的一种生活方式和节奏,也许不需要太过华丽,也许不需要太过紧凑,但是最起码是自己想要的,简单也好,复杂也好,都是基于自身的所需,性格的所需。忙忙停停,悠悠懒懒都是一种生活,看自己喜好。

而这时,于心木更向往外面世界的热闹,尽管他并不喜欢热闹,但相比这样的寂静,他更愿意在喧闹的环境里,找寻安静,而不是在安静的世界里泛起热情。一切缘由,性格不是决定,而是年纪释然,年龄还没有达到那种淡泊世俗的时候。

不一会就完事了,活儿不多。

过了一天。

闲来也无事,于心木就准备去外公家转转。毕竟奶奶也是老人家了,种地也只是坚持一种生活状态,让自己闲下来,也不习惯。庄稼人是闲不住的,反而不利于身心健康,尽管儿女们都劝说不要种地了,又不是儿女养不起她,可她还是习惯性的种点,不用太多,也让自己有事做,奶奶她说,闲下来反而觉得身体不自在。所以呢,于心木也帮不了多少,家里的农活就忙的差不多了。

“奶奶,我去外公家看看,我自行车修好了么?”吃了早饭,于心木倒了半杯水,凉着。

“车子,咋坏了?你没事吧?”奶奶显然很关切,以为是出了什么意外。

“就是轮胎扎了,需要补一下”于心木知道奶奶着急,赶紧解释。

“哦,骑车都放慢点!”奶奶口中的慢是小心的意思。

“嗯,没事,我很小心的!”于心木抱着水杯准备喝几口,可又太烫,就放到桌子上了,盖上了盖。

“那我走了,奶奶,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于心木计划在外公那多待一会。

“好!”奶奶也没多说什么,开始收拾碗筷。

于心木悠哉的的走在山间的路上,村里的路还是土路。路边的河道里还没有水,到了下面开始就有水存在河道里了,溪水不大,是山间渗出来的,所以到了下面的地方,才能汇聚成溪流,可能以前的以前,自家门前也有溪水,只是气候的原因,这几年就没有了。

来到一处河边,溪流截断了大路,溪流中间杵着几块大石头,方便人们过河,而平时骑车的时候都是直接往过蹬,也有一不小心没蹬好,在溪流中间停下来的,就只能弄湿鞋子和裤腿了。而大人们一般都是停下来,把自行车架起来,踩着大石头,过河,只有年轻的学生党才不在乎自行车是不是会被水侵湿,大人们是怕侵湿后会生锈。而年轻的学生娃才不顾及这些。

虽然是山间的山路,可也能让蹦蹦车通行,所以路面还是崎岖不平的,路面总是轮胎经过的地方才没有杂草,其他地方都是乱七八糟的杂草,叫不出名字,可生命力很顽强,凡是轮胎没有去过的地方,都是一片片颜色,有绿的,有黄的,有棕的,总之区分于路面、区分于轮胎压过的那两条线。

漫步在大山之间的山路里,远处看去,像一盘巨大的蟒蛇,蜿蜒曲折没有尽没有头。偶然一阵清爽的风,刮过。林间的树木笑得扬起了肚皮,摇晃的前赴后继。风吹动着发梢,偶尔要眯起眼睛,不甚会有落叶飘过来。

来到了外公家门口,外公家的房子是前两年刚盖起来的平房,四间。外公的老房子在不远的山沟沟里,去老房子只能步行,得四十分钟,正常速度。

门是锁着的,估计外公又去山里了,因为自己家的地都是在老房子的那一块儿,所以平日里的农活都得有一段脚程。于心木也不打算去老房子那,记得外婆去世后就很少去老房子了,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经常在外地待着,另一方面是外婆入世后那里的人也就开始从沟里搬出来了。

于心木就坐在门前的板凳上,看着天,不算好也不算坏,好是因为没有再下雨,不好是因为没有太阳。这样的天气总是让人觉得没精神。

闲来没事漫步在马路牙子上,看着旁边的溪流,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还摸过鱼,抓过螃蟹。现在都是初中生了,那些孩提的玩乐都歇停了。看着溪水里的绿瞢,果然还是好生态啊,遥想当年,小的时候还在外公的老房子跟前抓过萤火虫,而现在很难再看到了,时代不同了,生态也不同了。

过了许久,老远的地方就能看见外公扛着那么大一捆柴禾。着实让人惊讶,放现在的年轻人也扛不动。

“外公,你去坡上了?”到了说话合适的距离,于心木上前接下外公手中的柴刀。

“恩,去地里转了一下,扛一捆柴”外公谈不上喜悦。说到底,平日里见得多,也就没有那么新鲜。

“那你早上也起的早啊,吃饭么?”于心木感叹老一辈的人真能吃苦,又能起早。

“早上下得挂面,你吃了么?”外公也很关切,这才半晌。

村里人,关心人的明显表现就是问“吃了么”,不管是什么时候,逮着,第一句就是问候吃饭,打开说话的局面。

“我吃了,那你也起的够早啊!”说话间外公已经把柴禾卸下来,放在房后了。

外公掏出钥匙,开了门。

“不是跟你说了钥匙在哪么?”外公很奇怪,于心木为什么不开门?

“啊,我也是刚下来,还没来的急!”于心木其实都忘了,反正是忘了这茬了。

“喝水不,给你倒水!”外公拍了拍手,就往暖壶跟前走。

“不喝,不渴!”于心木连忙挥手制止,并且拿出一个板凳,放在堂屋门口,示意外公坐下来休息,自己则是把门外的那个凳子往里拽了拽,自己坐下了。

“哎呀,没水了,一会儿再烧!”外公提起暖壶,感觉是空的。

“那等一会儿做饭的时候再烧!”农村,都是做饭的时候,先烧水,然后再做饭。一方面是农村条件有限,没有热水器;一方面是因为热水器还得用电,电费贵。

所以说,农村的水都不好喝,热水。

外公坐在凳子上,掏出一个油脂袋子,里面装的是烟叶子,一看那袋子就是以前装盐的。点上一袋烟,右手举着烟袋,撑在翘起的左腿上,脑袋微微前伸。一阵浓烈的烟草味,顿时飘散开来。

“车子补好了,你们骑车怎么骑的,轮胎扎那么大个眼儿?”外公目光飘向角落的那辆自行车。

“我也不知道,到村口都好好的,沟里的路,骑了一会儿就感觉骑不动了?”于心木知道这不是责备,是关心。

“骑车子都注意点,来往的车都慢一些,不要着急忙慌的!”外公自然继续提点,多注意点。

“恩”于心木也是很听话的应答。

“我要买复读机,我妈让我跟你说,看能不能你陪我去买,年底她回来把钱给你!”过了半天于心木才扭扭捏捏的说道。

“那一个多少钱?”外公自然要问价格。

“一百多吧!”于心木声音很小。记得小时候问爸妈要玩具,从来没有买过。有一次要买风筝,闹到最后也没有买,为此,再也没有开口要过玩具。

“那我这也没有那么多啊!”外公也是山里人,没有任何经济来源,平日里的一点收获也就只能落在偶尔卖一点山货了。虽然是自已的外孙,自己也想直接买一个送他,可一听要一百多,也就打消了年头。这马上年底了,用钱地方还多着呢!

“那,到时候让我妈回来再买吧,或者把钱捎回来再说。”他们还没有银行卡,还不知道怎么用银行卡,所以平日里的物流就是顺水人情,让人捎。

“那也只能这样咯!”外公叹了一口气,显然他再叹息自己的无力。

爷孙俩聊了会家长里短的家常,于心木就把自行车推出来,在蜿蜒的山路上,艰难的往回骑,因为是山路,更是上坡路。

磨蹭了一会,回到家里,门锁了。奶奶已经忙碌去了,说是去忙碌,也就是给地除除草之类的,费不了什么大力气,于心木也就没有说去帮忙,这些奶奶都能应付。

“阳哥,阳哥……”于心木放好车,就跑下去找于阳了,还没到门口,早已经把声音送过去了。

“你刚才跑哪去了?”于阳正吃饭呢,看样子是刚起来不久,居然脸都没洗。

“到我外公那去了,把车子拿回来了!”于心木找了一个凳子坐在旁边。

“你那天没骑回来啊?”于阳也是很惊讶。

“那天扎胎了,就当我外公那了,他给我补好了!”

“扎胎了,我们骑车子从来不扎胎,不知道你们一天骑车怎么骑的!”于阳明显的显摆。不过说真的,这家伙骑车从来没有扎过胎,不知道是技术好,还是运气好。

“啊呀,不就是扎胎么,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又没有像你们那样骑那么猛。”于心木自然听着这样的话别扭。

“我们骑的猛,也没有扎胎,说明啥?说明我们技术好,哪像你,唉!”于阳一脸轻蔑的看了一眼于心木,明显的得瑟,太得瑟了。

“好好,你厉害,你厉害行了吧!”于心木赶紧服软、认怂,不然又得争执半天。

“你一会干嘛?”于心木赶紧转移话题。

“不是没事么,放假了么,又不上课!”于阳显然知道该帮忙干活,就是故意说废话。

“你不用帮忙吗,你不干活啊?”于心木显然听不出这是一句废话。

“还要干活啊?”于阳装作疑惑的看了一眼于心木。

“要干活的,那你还问,你是不是愚蠢?”于阳也是乐呵呵的看着于心木。

“唉,我的意思是干什活,服了!”的确于心木也不是傻子,他本身的意思就是这个,只不过让于阳把他带沟里去了。

“我哪晓得,一会儿问我娘?”于阳赶紧解决完碗里的饭,起身去放碗筷。

“后头坡的红薯蔓子,背回来么?”于心木知道这是奶奶的安排。

“红薯长的好好的,把蔓子扯了,怎么长?”于阳故意找话。

“我哪知道去,反正奶奶让你们去背就行,昨天给你说了啊,你还没弄?”于心木只知道这么多。

“昨天忙别的,没顾上!”

其实是红薯的藤蔓太多了,影响红薯的长大,藤蔓太多,红薯长的就小,所以就掐掉一部分,保证红薯生长的更大。

“走走,我们一块儿去!”说着于阳就拿了一个大大的挎篓。

“我去干啥?”于心木不想去,可是还是被推搡的一块去了,终究阳哥还是阳哥嘛!

“我那天跟他们炸金花,有一把牌赢了35块,你知道我拿的是什么牌么?我就拿了一个A大头,开始我们都黑(暗牌),后来就剩三个人了,其他人不管什么牌都跑咯,就我们三个硬撑,最后一个对3的也跑了,就剩我们两家了,又上了好几圈,最后我赢了………”

于阳津津有味的讲着他那天在牌局上的经典发挥。反正这些事他从来都只避讳自己的老娘和老爸。

“你厉害!”于心木虽然知道这些门门道道,可是就是不上心。

看着那一片被翻起来的藤蔓,像是扭成的麻花,一天天的摆在田间。

于心木也拿了一个背篓,两个人跑了三趟,才把地里扯下来的红薯蔓背完。两个人跑的热乎乎的,就在水龙头那洗了一把脸,灌了几口凉水。

一阵清风吹过,于心木顿时打了一个冷颤。看样子还是不能瞎折腾,万一感冒了,那就是灾难啊。

“还有其他地方的吗?”于阳问。

“没有了,奶奶就说那些,都完了。”

“唉,放假了,也不知道干嘛?”于阳有点不习惯待在家里,倒不是怕劳动,而是没有什么可玩的。

“老实的待着,能做点啥就做点啥,啊切”说话间,于心木打了一个喷嚏。

“你着凉了啊?”于阳一脸不可思议。

“估计刚才跑热了,又用凉水洗脸了,还喝了凉水!”于心木揉了揉鼻子,拍了拍心口。

“你体质可真不行,从山外回来的,就是不行啊,啊…切…”于阳讥讽的同时也打了一个喷嚏。

“你不是说我么!”于心木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

“你传染的!”于阳瞥了一眼于心木,往屋里去了。

“滚!”

过了一会儿,于阳拿出来一个小纸包,里面是配的感冒药。

“给你,吃一片!”于阳也懒得倒水直接往自己嘴里塞了两片。

“不用了,怪苦的!”于心木知道这样的药特别的苦,虽然自己不怕,只是不爱动不动吃药。

“哎呀妈呀,苦死了,这……”于阳赶紧去找热水,可是太烫了,就端起水瓢又喝了几口凉水。

“又喝的凉水,服了”于心木也没有接过药片,就准备起身回家。

“不要紧,管它呢,你去哪?”于阳扭头看了一眼于心木。

“回啊!”

“奶奶不是没回来么?”

“那我也回去看一下啊”于心木直接跳下了台阶,回。

奶奶刚好背着背篓回来了。肩上扛着一根柴禾,背篓里有点豆角和葱头。随手把柴禾撂在房边的柴禾堆上,没有卸下背篓,直接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你外公在屋滴?”奶奶行走过程里询问到。

“我下去的时候他没在,等了一会儿!”于心木帮忙推开大门,接下背篓。

“车子拿回来了!”这也是没话找话。

“在外面呢!”估计奶奶没有注意到,于心木也就回答道。

“上午吃什么?”奶奶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把背篓拉到自己的跟前,开始摘豆角。

“随便,都行!”本来是打算在外公家吃了午饭回来,可是也没事,就早点回来,中午饭么,晚一点是农村常态。

“那就煮豆子,烙个馍,炒个肉?”奶奶边征求意见,一边摘着豆角,并翻出了玉米,都这个时候了,还有能直接煮着吃的嫩玉米。

“好,好!”于心木满口应答,并开始帮忙摘豆角,掰玉米。

说完,奶奶起身去和面,天气暖和,不一会面就会发,反正发了面再烙。

闲来也无事,于心木拉了一个凳子,横在门口,看着天空。看着远处的阳光,那一眸,真温暖。然而却也不知是阳光过敏,还是身体有了变故,打了一个喷嚏。

“别冻着了,拍拍胸口,加点衣服”奶奶忙着自己的事,听见孙子的反映,就嘱咐了一句。

“没事,知道了!”于心木也是很听话,赶紧拍了拍心口。

于心木也不再怠慢,赶紧加了一个外套,的确害怕感冒了,他可不想体验感冒的种种感受。

很快,奶奶做好了饭菜,祖孙俩美美的享受了一番人间至味。

“啊切……”于心木起身收拾碗筷的时候,又打了一个喷嚏。

“哎呀,我给你找感冒药。”说罢,奶奶起身了。

“不用,奶奶,我没事,一会儿多跑跑就好了!”于心木还是不爱吃药,因为是苦的,虽然不是害怕,但是毕竟不喜欢。

“那能行?吃了药,很快就好了!”

“不用,不用,我不吃,找到了也不吃!”于心木赶紧阻止奶奶,这是他执拗的地方。他还不想一着凉就吃药,显得自己跟个病秧子一样。

“那怎么办?”

“我一会儿,多跑动跑动,身体热乎起来,就好了!”

“那我给你煎点生姜水,你晚上喝点!”奶奶知道这孙子执拗,也就委曲求全了。

“恩……好吧!”于心木也是没了由头了,应了。

突然间,于心木想喝点什么东西,犄角旮旯里有几瓶果啤,于心木摇了摇头,心里想着,要是橙汁就好了。

橙汁……

好像有个人爱喝橙汁,好像是因为感冒了,才更加爱喝!

仔细一想,好像就是,是洪叶。

——回忆始——

一天清晨,于心木有气无力的拖着步伐,向学校走去,看上去像一个兵败的士兵,一脸的没精神。勉强的走到了学校门口。

“于心木,快点,快上早读了!”身后出现一个女孩,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哦!”于心木勉强的应了一声。

“你怎么还慢吞吞的!快点啊!”洪叶扭过头看了一眼睡眼惺忪的男生。还以为是这家伙没睡好。

“哦”于心木极力的把步子迈大一点,跟上洪叶。

“你怎么了?”洪叶看他动作,像一个懒洋洋的猴子。

“没事!”于心木也不多口舌,赶紧往教室走去。

虽然于心木已经走到了前面,可是这看起来很不一样,没精神。进了教室,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下课了,同学们都乱哄哄的,只有于心木一个人在座位上,一动不动的撑着脑袋,不知道缘由的还以为这家伙学习有多认真呢。其实呢,是昨天晚上睡觉把被子蹬掉了,着凉了。

一切都如此平常,平常的上下课,平常的放学后,吃饭,又上课。

下午放学。

着急的,爱玩爱闹的,早早的就约好去哪里玩。而于心木今天都回绝了,经过一天的煎熬,的确对身体造成了很大的负荷。他现在就想睡觉,说实话,他现在对于感冒还没有任何“经验”,记忆里是第一次感冒,没有办法适应此时的身体状态。

平时,于心木会跟同学们一起回家,顺路的就一起,毕竟老师提倡同学们往返学校的途中结伴而行。而今天,要去玩的都走了,就他一个人了,慢吞吞的收拾着书包。洪叶有时候会跟他一起,有时候不会,刚好今天一起。

“于心木,你快一点!”洪叶早已经收拾好了书包,放在靠近门口的课桌上,看着于心木的一举一动。

“哦”于心木也就赶紧拎起书包,往教室门口走。

“啊切………”于心木赶紧拿出纸巾,擦了擦鼻涕。

“你鼻子怎么红的,感冒了你?”洪叶看着依然没精神的于心木,才意识到这家伙感冒了,怪不得今天存在感这么低,不怎么说话,不怎么活动,连回答老师提问都没有,平时回答老师提问可是很积极。

“可能吧!”于心木自然知道自己感冒了,也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感冒的了,只是出于这么无脑的问题,也是有点讽刺的回应。

“吃药了吗?”洪叶赶紧问。

“什么药?”于心木不解,在他记忆里没有感冒过,也就没吃药的意识。

“感冒药啊!”洪叶有点不解!

“哦,没吃过!”于心木也是很实在。

“啊???你没吃过感冒药?”洪叶有点不相信!

“我好像没吃过。”的确,从小的记忆他没有感冒过,因为好动的原因,体格还算可以。

“你厉害,以前没感冒过吗?”两人往校门口走着。

“没有,我记得的没有吃过感冒药,也没有感冒过!”

“”你厉害!洪叶顿时投来崇拜的目光,她那知道一个好动男孩子的童年是没有感冒的,尤其是山里的。

“看样子,你经常感冒?”于心木也是无心说了这么一句。

“也不算吧”洪叶歪着脑袋,翻了一下眼睛,表示思考。

“哦,啊切……”于心木又掏出纸巾,擦了一下鼻涕,手里攥着纸巾,目光扫射着校园,寻找垃圾桶。

“那要你吃药吗?”洪叶急切的问!

“不用,明天就好了!”于心木也是自信满满。

“你家里有药吗?”洪叶赶紧问,关怀同学嘛!

“不知道!”于心木的确不知道家里有没有感冒药这灵药。

于心木咳嗽了几声,声音也变得不一样了。

“想喝什么?我请你啊!”刚好两人走到了校门口的小卖部。

“随便吧!”的确现在需要补充水分。

“橙汁吧!”

“…好吧…”于心木本打算喝个纯净水的。

“喝橙汁好,有利于治感冒!”这难道是巫术,什么橙汁的配方可以治感冒?

“谁说的?”于心木反正是不信!

“你不知道,橙汁里含有丰富的维生素吗?”洪叶也是查了查,知识来源于生活,自然来源于学习和求知。

“然后呢?”于心木很不解。

“提高身体免疫力啊,你居然不知道!!”洪叶自信满满。

“我读书少!”的确于心木平时不爱看书,尤其是课外书。

“给!”洪叶递给他一瓶,自然自己留了一瓶。

看着洪叶那样的喝法,习惯性的迎合。这不是规范,也不是附和,而是自然的合群。

咕咚咕咚灌了两口,的确是感觉挺有味道。

“你为什么喜欢喝这个?”于心木看着这个阳光一样的女孩,只是觉得羡慕,羡慕的东西多了,出身包含其中。

“好像是……,有一次感冒了,不想喝药!”洪叶嘟了一下嘴巴。

“那……这也不是药啊?”于心木看了看她手中的橙汁,让她注意到。这虽然有益于身体,可也不是药啊。

“我喝药的时候,怕苦,就用橙汁送着喝!”

“哦,原来如此!”于心木好像知道了答案,天真无邪的坏笑了一下(坏笑没有成人的腹黑,而是纯粹的玩乐)。

“你笑什么?”洪叶看着玩味的于心木,就是一个凶巴巴的表情,当然这样的表情,在这样的一个孩童时期是那么的可爱。

“我知道你喝橙汁为什么那么难看了!”于心木推测出来了,尽管以前她说是好喝,可这次算是知道本质了。

“难看??”洪叶不解的瞪着于心木。

“不难看,就是奇怪,好了吧!”于心木赶紧认怂。

“你知道什么了?”

“你那样子喝橙汁,就是因为这个吧,哈哈…”因为感冒于心木又咳嗽了一下,加上橙汁的甜味还在喉咙,所以呛着了,咳了好半天,脸都红了。

“说人坏话是有报应的。”洪叶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当然,那么的天真纯粹。

“哼,是不是?”于心木缓过劲,玩乐的语气。

“好吧,就是的!”洪叶也没有什么可反驳的,毕竟这个喝法,的确不怎么优雅,既然偏好了,就不推脱了。

“你居然害怕药苦,哈哈!”于心木终于找到嘲笑的突破口了。

“我,我…哪有?”洪叶支支吾吾的样子,像是受委屈了一样,可又不表现出生气。

“那你还用橙汁送药,我们都是干吃,连水都不喝!”于心木说的我们,自然只是指他自己。

“那你怎么不吃药,今天?”洪叶可找到了突破口,反击。

“我不爱吃药!”于心木简单直接。

“那还不是一样,怕苦!”洪叶赶紧穷追不舍。

“我是不喜欢,不是怕!”依然淡定,心思坦然的看了一眼洪叶,像是自己很了不起一样。

“好吧,那你回去还是吃点药吧,怕苦就喝橙汁!”洪叶看着眼前的这个男生,语言没有那么多多余的,废话一句也没有,感觉像是一个成年人该有的沉稳。

其实,只是因为于心木平时不爱多说话,惜字如金,加上,尽量在最少的言语里表达自己的主见跟意思,他不喜欢废话连篇。

“咕噔咕噔……喝完了!”于心木仰天一口气喝完了剩下的橙汁,还故意打了个嗝。

“那就苦死你!”洪叶突然觉得这个男生不一样,这家伙,有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跟头脑。

“家里不知道有没有感冒药。”于心木其实是不想喝,没有的话,就近的诊所也有,简单。

“我家有,要不,你跟我去拿!”洪叶也是提议,虽然她并不知道在哪,反正找,肯定能找到。

“疯了,你家那么远。”这是于心木耍滑头。

“我家远?你家应该才远吧?”洪叶估计的。

“你家在那边,我家在那边,离得远!”于心木随手指了指两个方向。

“那也没多远啊!”洪叶自然知道,只是平时这点旅程也不算太多啊。何况跟这家伙一起,多走一里多路呢。

“算了,今天没劲了,不想走那么多!”于心木自然流露的诚实,很多时候就是这样的简单直接,不绕弯子。

“要不……”洪叶也慢慢习惯了这家伙的天然直接。

“不用了,我睡一觉就好了!”于心木不知道洪叶要说什么,或者做什么,都谢绝了。

两人到了分别的岔口。

“好吧,明天见!”洪叶也是识趣的不再坚持什么。

“拜拜”

于心木率先打了招呼,朝自己家的方向跳一步走。被身后的洪叶追尾了,平时都是很自然的,可能今天身体没劲了,所以行动有点缓慢,迟钝。

“哎呀……”你看着点啊!

“你在后面都不看着点,我现在是病人!”于心木回过身,倒着走,面朝着洪叶。

“好好好,病人,哈哈!”也没什么,小碰撞,只是稍微拌了一下,无伤大雅。

“拜拜”

“拜拜”

——回忆止——

于心木开了一瓶果啤,大口的灌了几口,倒是觉得挺爽的,算是冷饮吧。

“不要喝凉的了!”奶奶看见了。

“不要紧,多补充点水分。”于心木知道这里面有少量维生素,但主要目的是为了解渴,身体缺水。

过了好久,奶奶盛了一碗生姜水,凉在桌子上。

“生姜水煎好了,一会喝了!”

“哦!”于心木着脑袋,坐在凳子上,还在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可能此时的脑子都不是自己的,想些什么,都不由控制。

过了一会儿,于心木来到桌子前,端起碗,看着旁边小碗里的冰糖,这是奶奶放在那里的。

关心是言语与行动上的,体贴是无声无息的细节上的。

于心木不打算吃冰糖,因为他不怕苦,可是生姜水是辣的,齁的。算了,扔一块放在嘴里吧。

晚上,睡得就早了,因为感冒的原因。

第二天,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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