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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醒了,是梦。

转眼即逝的日子里,岁月给了内心一片苍茫,给了生活一个福利,给了人生一个空窗期。

时间来到了十月一,来到了举国欢庆的国庆时刻。而这样的一所山村中学,自然也跟着时代的潮流,政策的响应,欢庆祖国的生日、放假。而这山村里只有忙碌,祖国的生日?他们这些人看的很淡,已经没有建国初期的热血了,甚至连自己、家人的生日都稀松平常,国庆,在这样的环境里只是多了几天休息,气氛没有省城以上的地区那么狂热。

于心木倒是没有什么关于国庆的概念,他们的意识里还是只有“忙假”的概念,他们还是以为这个时候放假只是为了让他们回家帮忙劳作。而事实也是如此,他们大部分山里出身的学生,都参与到秋收的工作中,虽然年小力薄,尽不了多少力。能做多少,完全取决于家长们的安排。基本上这七天的时间,都会泡在劳作的时间里。没有娱乐,没有消遣的时光。

生于斯,长于斯,作于斯。

还剩一节课就放假了,下课期间,萧冉跑过来找于心木,想说说未来几天的事,看看有什么打算。

“放假你干嘛?”萧冉挤过于心木,坐在他的座位上。

“不知道,回去之后再看”于心木知道萧冉问的是什么。

“唉,回去得干活,还得几天干”萧冉显然也是不喜欢劳作的,毕竟这个年纪还是喜欢玩。

“干就干呗,没什么大不了的”于心木倒是看的开,反正自己又不是主力,只是打个下手。

“我倒是想去省城玩玩,去我爸那!”萧冉也是有这样美好的愿望。

“那你去么,又没人拦你!”于心木也是跟着煽风点火。

“不行啊,家里我爷让我跟着帮忙”

“那,你帮忙几天,然后再去省城啊!”于心木这样的分析,觉得可行。

“再看吧,不知道爷爷愿意不?”萧冉是顾及爷爷让与不让的事。

“干嘛问你爷爷”于心木也是不解,这事还得他爷爷同意?

“生杀大权都在我爷爷那”萧冉也是调皮的笑了一下,说出了实情。

“好吧!”于心木也是无奈。

到了最后一节课,平常的模样,有些人在就一直在,有些人不在,就会早早退场。于心木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因为要挤出放假的时间,所以学校早早就通知上周不放假,两个周的时间就合并成了一个阶段的学习,连续在学校也待了第十一天了。

今天天气还好,阳光明媚,秋高气爽依然这个秋。

“于,一会儿咱们一起走!”放学后,同学们一哄而散,教室里没几个人了。仲小艾看着于心木在收拾东西。

“好!”于心木自然知道这一切有什么用意,虽然经历那一次的事后,将山看起来已经消停了,也没有再找过事,可仲小艾另有考虑。

“你们怎么这段时间都不说话?”走在校园里,仲小艾随口询问。

“谁?”于心木知道是苏云,故意装作傻兮兮的。

“切,再装?”仲小艾一眼就看透这一切的本质。

“好吧!”

“没啥说的,有什么好说的!”于心木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反正就这样呗,当你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能做什么的时候,就尽力的把自己现在该做的做好,就行。

“哎呀,还没什么好说的,你这家伙有时候无意识的盯着我同桌看,发呆。这算什么?”仲小艾偶尔也能关注到于心木的一些无意识的深沉情绪和举止。

“哪有?”于心木当然矢口否认。

“我可没有给你抖出去啊,你要是再这样装蒜,我可告诉苏云了。”仲小艾也是很平常的说着,可是这也是一种期待别人好,期待朋友过的好的一种表现。

“好,好,我是真的不知道该做点什么,也不知道想做点什么?”于心木其实内心还算是浑浊的一片狼藉,他还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该做什么,为对方做点什么,自己该如何。

“给她表白啊!”仲小艾当然是无师自通,这一切都是跟自己接触的电视剧、大人世界有关联。

“然后呢?”于心木也是迷惑,他知道用心去喜欢一个人是一件自己的事,可是用行动去喜欢一个人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做。

“然后,然后你们就在一起,成双入对了!”仲小艾以为所有的爱情都是电视情节里的那样。

“这?也没什么啊,能咋?”于心木对于这样的一种相处方式还不算是憧憬。

“你们可以整天都在一起啊,多好!”仲小艾也不知道在一起能干嘛,反正在一起就挺好,是爱情该有的样子和状态。

“我这天天都在班里,天天都能见到她,这也挺好啊!”于心木这样理解也对,表不表白都是一样的,每天能见到,想见就能见到,时不时的还能听见那悦耳的声线,足够自己去享受。

“那你不怕别人跟她表白,然后跟别人好?”仲小艾倒是觉得爱情还是要在明处的灯光下说开,不然被另一个人介入,那就麻烦了!

“啊?有吗?”于心木倒不是觉得苏云没有这样的魅力,他只是觉得所有人都跟他一样,安分。

“看把你急的?当然啦,咱们班里就有好几个喜欢你的苏云!”仲小艾说话就是容易把一件无主观意识的事说的跟自己息息相关。

“都有谁啊?”于心木不知不自的有点自乱阵脚。

“看看看,你还装,再不快点,苏云就是别人的了!”仲小艾这完全是怂恿于心木。

“唉,算了,就这样吧!”于心木还没有主动跟一个女生说出自己喜欢。不习惯,也不知道如何。

“你是不是以前有喜欢的人?”仲小艾隐约地能觉察一些事情。

“没,没有啊!”于心木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能扯到以前。

“哦,看样子是真的!”仲小艾了然。

“你这属于脚踏两只船啊,你够花心啊!”仲小艾也是玩笑的说。

“啊?”

于心木更是茫然,他一直都想做好这一切,他都不确定喜欢那个女孩与否,更确切的说,那种喜欢算什么?是玩伴的喜欢还是异性的喜欢。是关于友情还是关于爱情?因为他一直都不确定,所以找不到自己的定位,找不到自己该如何走的路。

对王文月那是名义上,是憧憬里可爱的“爱情”吗?是喜欢,是那种异性的喜欢,是独一无二不能替代的喜欢吗?他不得而知,不知道这样的喜欢该有,还是不该有,是放在生活里,还是放在心里?都不重要了,离开了,走了,一切都随着时间藏在了心里,成了一个迷,结成了一个疙瘩。解不开,永远。

“什么脚踩两只船啊?什么跟什么啊?我可没有那样的能力。再说,我踩谁了?”于心木很讨厌不专一,自己反正是讨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到什么程度。

“苏云,还有那谁啊!”仲小艾也是调皮的八卦起来。

“谁啊?”于心木也是很自信,知道这些事他不说没人知道。

“你以前喜欢的一个姑娘呗!”

“等我一会,我去把自行车提出来!”这时,他们刚好走到存车处的“亲戚”家门前的路口。

过程里,跟长者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客套话,招呼完,就推着车走向了仲小艾。期间也想过,这也是自己反抗不起的事,无力改变的事,可是被提出来,还是觉得有一些心有乏力的失落感。若是一直就那样相随到初中,相随到高中、大学,相伴一生,人生也许就不是现在经历的感觉了,该有另一番模样。

“走!”

“你以前喜欢的姑娘漂亮吗?有苏云漂亮吗?”仲小艾还没有忘了这一茬,提起之前的话题。

“啊?”于心木也是故意装傻。

“啊什么啊?”

“没有啊!以前没有!”话是这么说,可于心木也不清楚这段感情到底算什么,是友情?还是错过以后岁月里的爱情。

“你再继续这样装,我以后就不帮你了,苏云以后被别人追走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仲小艾更是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管它呢,以后什么样的事,都是以后的,现在就现在这样吧!”

于心木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做什么都觉得苍白,他觉得自己年纪太小,自己觉得自己都是个孩子,怎么去追逐大人世界里该有的东西?虽然情感这一方面的东西不可能那么按部就班的循序渐进,可有些事只能等时间给了足够的筹码才可以去实现。

“那个女孩漂亮吗?”仲小艾忽然用肩膀挑了挑于心木,于心木扭过头看了一眼她,在别人眼里这时候的他们俩更像是情侣。

“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于心木现在也慢慢习惯了说话不带脸红的技能了。

“服了,说说嘛,那个女孩,就那个女孩啊!”仲小艾自信的以为,身旁的这个家伙有故事。

“没有那么回事,真的!”

“怎么回事?”仲小艾善于抓住人说话时候的漏洞。

“哎呀,就没有,没有喜欢的人,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现在?也没有?那苏云?”仲小艾忽然发现这家伙说话出现这么大的漏洞。

“苏云,不知道,喜欢不喜欢又有什么关系嘛,反正她是她,我是我。”于心木的内心不愿意走出那一步。

“唉,你俩个啊!”仲小艾叹了一口气。

“咋了?”于心木不傻,仿佛能感觉的这句话在暗示着什么,可又不清楚到底暗示着什么!

“没什么!”仲小艾其实有点知晓苏云的心思,平日里也挑起关于于心木的话题,而苏云更像是一个熟悉的老朋友一样,很自然,很亲切,而这样的自然更可以说明苏云是真的把于心木当做朋友,朋友。而那份亲切,又是关于什么的,仲小艾也不知道是关于什么。所以她不知道苏云是怎么看待,有些话不能说透,一旦说的不好,两败俱伤。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不介意!”

“苏云,是个好女孩!”仲小艾也只能说道这点程度了。

这个年纪虽然略微还是对世界、感情有了认识,可谁都不会对感情,尤其是异性的感情有过多的期盼,还是懵懵懂懂的少年,还是含苞待放的少女,这个时期把这些美好说成是感情有点牵强,把这些所谓的感情归结于爱情更是夸张。那种薄雾矇云的感觉是一生、一世最纯粹的东西,有关于喜欢,有关于爱情的憧憬,可又无关于爱情的单一。懵懵的欣赏,浅浅的回味,淡淡的,如白开水中添了一块糖果,如漆黑的夜空里点缀了一颗星辰,若有若无的美,患得患失的喜悦。这个年纪,所有经历的东西、事件都是开始,被一生所铭记。

遇见是最美的开始,这个年纪给了;过程交给往后的岁月、以后的经历;结局交给最后的那一堆黄土。

“我知道,你也是个好女孩!”于心木也是很有深意得看了一眼仲小艾。眉宇间透着一份期望,一份祝福。

“呵呵,我!谢谢,那你为啥不喜欢我,喜欢苏云?”仲小艾显然有点开心,打心底里开心。

“好吧,算是喜欢她吧,就这样,别张杨了,这样就好了。你,我说我喜欢你,咱们就不会成为朋友了,何况你们都不一样,我更喜欢跟你做朋友。我觉得朋友可以相处一生,一生。”

虽然年纪还小。可是有些事情慢慢的透过时代,透过成人的世界也慢慢的知晓,恋人是干柴烈火的相遇,说不定各自燃烧完全后,就息事宁人了。而朋友没有战争,没有分歧,没有要求,所以可以处一世。虽然他也想跟苏云成为朋友那种方式的相处,可他也隐约感受到,自己对苏云有一份不一样的情感,异于友情,异于同学之间的简单。所以,他慢慢的也就从生活中对苏云有不同的看待。

“嗯,这样挺好,咱们做哥们儿!”仲小艾也知道这是最好的相处方式。

“哥们儿?疯了,你是女孩子耶!”于心木也是很诧异,他以为哥们儿就是大老爷们。

“那做闺蜜吧!”仲小艾坏坏的笑了一下,看一眼身旁这个男生。

“滚,死去!还不如做仇人呢?就哥们儿吧!”于心木觉得哥们还能接受。

“仇人?哈哈,咱们是好朋友,朋友,哥们儿!”

“反正有什么事我跟你说,你跟我说,不能隐瞒!”仲小艾深意得看了一眼于心木。

“嗯!”两人目光对视相约好,一生朋友。

“那你以前喜欢的女孩漂亮吗?”仲小艾这套路太深了。

“不,哪有啊,你…唉!”于心木随口居然就淌出了。

“哈哈!说吧!交代一下你以前的事!”仲小艾笑着看着于心木,眼神里充满了期许。

“没有,哪有的事啊!”于心木自然坚持不说,他自己知道不合适。

“你刚才就承认了!”仲小艾很八卦。

“算了吧,也没有多大的事,也不全是喜欢,就是…玩的好一点!”

“你以前没有喜欢的人吗,苏云是第一个吗?我可不信,你可不是一般人,花着呢!”仲小艾也是觉得于心木绝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所以肯定他的故事还有别人。

“唉!不想说,行了吧,姐啊,饶了我吧!”于心木也是无奈。

“那喜欢你的人,有吗,你知道吗?”仲小艾继续挖地三尺。

“喜欢我的?我哪知道?”于心木忽然又想到了洪叶,为什么会想到她?可自己啥也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听你身边的同学都能听到个大概!”仲小艾知道这样的事永远是藏不住的,总有人八卦出来。

“没有啊,我朋友、同学都没有说过什么!”这倒也是,那个年纪里还是注重玩乐,谁对那些东西感兴趣啊!而且就算是喜欢也只是局限于年纪的问题,被淡化为纯粹的玩伴。

“那你就一点都不知道吗,你是石头吗?”仲小艾可是慧眼识珠,这样的东西还是逃不过她的眼睛跟心思!

“我可没有发现!”

“我就不相信,你一点都没有察觉,谁对你好,谁对你不好。”仲小艾知道这样的区分还是很科学的。好感这东西,可以衍生出很多有趣的东西。

“都一样啊,没有特别的。”于心木自然觉的什么都是应该的,将心换心的对待,可不就是那样的。玩的好的,交集多一点,不经常玩的,也就没有多少话语。

“玩得好的总该有吧!”仲小艾还是坚持,要挖出点有趣的新闻。

“都是男生,算吗?”于心木的内心,开始崩塌,可这一块的东西不能被发觉,挖掘出来。这是他要守住的倔强。

虽然他还不知道跟这两个女孩还有多少交集,一切在自己没有能力去承担,去驾驭的年纪里还是都封存,一切都别让人知晓,安静的,悄悄的,在心里。

“算了,服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歪脑筋,虽然我不知道你都有什么样的故事,可我知道你的故事里藏着人。”

仲小艾是真的好奇,也很笃定这家伙绝对有故事,而且故事不一般。因为平日里就跟特别,不仔细去看,却能隐藏在人群中,稍有一点认真,就能看到这家伙异于常人的表现跟思维。

一个有故事的人是有心事的,而一个有心事的人做事是不着调的,所谓的魂不守舍,而且有心事的人做事顾忌会变得多一点。

“哈哈,哪有的事,我可没有那么厉害。放心,我是小人物!”于心木赶紧打着掩护,自己好顺利脱离这场纠结的缠斗。

“你到家了吧,赶紧回去吧,我也回家了!”不知不觉的时候,两人已经穿过了街道,来到了分叉的路口,要分道扬镳了。

“啊,哦,那个你跟我回去吃点饭再走么,一会儿蹬自行车都没劲了!”仲小艾是认真又调皮的说着,认真是前半句,调皮是后半句。

“呵呵,不会的,都习惯了,走了!”于心木也不多说话,一声招呼,就跨上自行车,向家的方向赶路。

今天的于心木骑车很快,虽然没有跟于阳一起,于阳也是,每次到了可以玩的时间就不见人了。路途中有时候会碰见几个认识的同学,相伴一会儿就分道扬镳了,终于到了村口,老惯例,买一袋方便面先吃,顺便喝口水。不远的地方就已经听见班车的鸣笛声,于心木知道苏云会在这趟车上,可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一切如常的在水龙头喝水。

顺便洗个脸,蹬了一路自行车也是热的满头大汗,顺便就把脑袋塞到水注下,不洗个头,冲冲汗水。这个时候了,山里的水慢慢还是有点寒意了,这样直接淋在脑袋上,真的能让人机灵一下,顺便灌了几口自来水。这时的苏云正靠着车窗,看着沿途,算是风景吧。刚好看见于心木喝水龙头水的这一幕,不由得笑了一下,这家伙也有这么粗鲁的一面。于心木听见班车呼啸而过的声势,只觉得一阵灰尘袭面而来,没有抬头观望。

又喝了几口水,算是恢复一下体力。看着离去的班车,排气口冒出阵阵黑色的烟雾,一阵柴油燃烧过后的气味弥漫在空气里,不是那么好闻,可比起汽油燃烧的味道还是好的,记得第一次闻到这样的气味还是很小的时候,一辆蹦蹦车跑到村子里去收野货。于心木和于阳和村里的几个同龄的小孩子,跟着车后面,闻起这种新奇的气味还是挺高兴的,那时候不觉得难闻,更有一种欣赏的心情。那时候觉得那就是外面世界的味道,很特别的一种气味。而后来去过外面世界的于心木闻到汽车尾气的味道都会难以消受,尤其是汽油燃烧的气味,直接能让他洗一次胃。而柴油的气味不是那么让人作呕,可现在闻起来也不在是当时年少的“清香怡人”。

于心木还来不及想车里的苏云,会坐在哪个位置?是坐着还是站着?已经没有了时间去假象,车子已经远离了他的视线,消失在他的听觉范围。看样子这司机是个年轻的老司机啊,彪。

于心木回过头,收回思绪,顺势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水,剩下的残留就交给时间、交给风去带有。推着车,过了桥,往家走…

山里的风,格外的柔软,吹在脸上,像是妈妈的手抚摸儿子的额头,像是爸爸嘴边的烟,飘散过去,没有触觉,只有一种朦胧的感觉,感觉那是一阵安慰,一阵若无其事的过程。高大的树木或是远处的山上,散落几片落叶,黄黄的、红红的,这是属于秋天的颜色,却不是秋天特有的。在这时能通过树叶的颜色知晓季节的长短跟深度,夏已经过去,秋已经来了,冬天还得几个昼夜?

一片泛黄的叶子砸在于心木的额头,刚好贴在他的眼睛上,一只眼看这个世界,那么的不协调,有种梦中的错位感。另一只眼睛被叶子遮着,眯着,看着外面泛着阵阵红光,那是人体血脉的颜色,还误以为是叶子本身的颜色。红叶?摘下一看是一枚枯萎的黄叶,黄叶。他停下脚步,手指夹着这枚黄叶,可以清晰的看到叶子上的纹路,只是该有“血肉”填充的地方都泛黄了,显得那么的死气沉沉,没有一点生命该有的活力。仔细看来还是美的,颜色不是鲜艳的那种渲染,而是暗默低调的呈现,那么朴实,那么的纯粹,又那么的平凡。可这就是一片叶子该有的样子,现在的颜色是离开枝头后最美的时光,还可以隐约看到之前的艳丽,再过许久,时间会冲淡这一层艳丽,变得跟尘土一样的颜色,融入河水,融入泥土里,化作尘,化作泥。

于心木随手扔掉了,没有多想,没有多看,只是一片平常的叶子,没有什么值得的费心去观望,去思索。他没有无聊到那个地步,摘下来只是出于好奇,出于遮挡了视线,看一下跟自己为敌的东西是什么,而后忽略它的渺小,它的平凡。叶子离开指尖,随风翻滚,越过路边的野草,划过高高的路崖,跌进溪水里,随着流水飘向远方,或是去向大海,或是去向河床底的淤泥,或是被一个遇见的人捞起来,点一堆火,燃烧。一生仅此,不会再有多余的剧本。

所以说,一个平凡人的一生,就像这一片落叶。好一点,去更好的地方,最终沉为大千世界的泥土;或是在就近的地方,消耗生命的所有,沉为淤泥;或是被一个机缘巧合的人、事搭救,燃烧生命,取悦这个世界,最后化为灰烬。而很少有被奉为纪念的存于某人日记本的夹层里,或是被一滴松脂眷恋,亿万年后被奉上殿堂,成为万千的宠爱。

走了好一会儿,到了外公家,远远的就看见外公坐在门前的长凳子上,抽着旱烟。烟叶是自己种的,自己晒得,自己揉碎的。外公左腿搭在右腿上,左手举着眼袋锅子,嘴角时不时的冒出略略发蓝的白烟,眼前的世界因为嘴角冒出的青烟,也变得有了颜色,蓝色的。

“放假了!”外公看见远处走过来的于心木,随即起身,把烟袋锅子在身前的水泥地面上敲了敲,一滩黑色的烟灰和残渣留在了地上。

“嗯!”于心木还是内向的人,一般情况从来不主动说话、打招呼,除非是敷衍。

“放几天?你这车子怎么没气了?”外公说着就上前接过自行车。

“啊?”于心木回头看了一眼后轮胎,果然扁的,只是自己一路还没有发觉。

“骑车子也放小心点,把车骑坏了都是小事,出个意外可怎么得了?”外公一边提着车子往屋里走,一边唠叨。

“哦,我没发现!”于心木也是很愧疚。

“轮胎没气了,你是怎么骑回来的?”外公也是好奇,这没气了还骑了一路?

“从学校到村口好像没有什么问题,估计是进村的路上扎的。”于心木回忆了一下,有一处路段上,有人家在路上铺晒东西,骑过那一段以后就一直慢悠悠的推车回来的。

“你看,这有一个小钉子!”外公把车反撑过来,拨动着轮胎,仔细寻找。

“嗯,那怎么办?”于心木也看到那个钉子,足足有2厘米长。

“我一会儿给你补好,锅里还有饭,吃一口再回!”外公找到原因了,就开始摸索工具。

“还是回去吃好了,奶奶还在家等着呢!”于心木知道奶奶每次都会做好饭等着,在这吃了,回去肚子装不下了。

“外公,你给我妈打过电话吗?”于心木忽然想起跟妈妈说到的那个约定。

“没有,咋了!”外公正在找工具,屋子里转悠。

“哦,那我下次给她说吧!”于心木有点失落。

“啥事?”外公也是随口一说。

“没什么!”于心木知道这事自己给外公说也没什么建设性意义,还是让妈妈给外公说比较好。

“放几天假?”外公忙着拆轮胎,刚好想到刚才问的,于心木还没有回复。

“哦,放了一个周,十月七号去学校!”

“这个忙假够长的,回去给你婆帮忙干点活,不要刚知道玩!”老一辈还是觉得这是忙假,跟国庆的关系不大!

“哦,那我准备回家了,车子修好了就放这,哪天有时间我下来!”于心木说着,就从凳子上拎起书包斜挎在一边的肩膀上。

“到时候看,有时候我要是不在屋,你就自己拿钥匙,钥匙你知道在哪!”外公留了一把备用钥匙放在一个地方,只有知道的人知道。

“行,我走了,外公!”于心木也不善于交流,只是不擅长多说话,而不是冷漠。

“嗯!”外公这时已经把轮胎的的内胎扒出来了,着手下一步动作。

刚刚在外公那休息了一会,所以赶路带来的那股热乎劲也渐渐的退去了,山间的风无故的席卷而来,顿时感觉有点冷,是啊,秋天已经来了,气温该凉了。于心木双臂抱了抱自己,又松开了,这点气温还冻不死人。

一路上几句不痛不痒的问候着实让人觉得虚假,可这就是人常,这就是刻板的现实。

“小木,放假了?”奶奶从门口的椅子上缓缓起身,准备饭菜。

“放了一个周!”于心木随手将书包搁在了凳子上,跑到旁边的水龙头洗洗手。

“毛栗(板栗)打完了?”于心木接过奶奶盛的米饭,来不及仔细看是什么菜,就往嘴巴里巴拉。

“就那一点点,没多少,卖了一些,留了一些!”奶奶也给自己盛了半碗饭。

“留这么多干嘛?”于心木扫了一眼屋子里,一个蛇皮袋子里装了大半袋子,凑过脑袋一看,确实是好成色的。

“你到学校给你炒一点带上,然后留着给你爸还有小禾,过年回来吃!”奶奶确实是这样想的,一切都为爸爸考虑,留点好东西给自己的儿子。

“那也留不住啊,长虫了!”板栗这样的山货是留不住的,一般的条件下是特别容易长虫的,到时候就没有用了,可惜了,还不如卖了。

“听人说埋在沙子里,不长虫子!”奶奶也是边吃着饭,边拉着话。

“好吧,我估计也不保险!”于心木的理解,这样做也难以避免长虫子。

“今年试试,所以就多留了一点,这东西年底炖鸡的时候放点,美的很!”奶奶说着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稍稍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于心木。

“嗯,也是,那到时候我帮忙!”于心木也是跃跃欲试,。

“下午干嘛,一会儿?”于心木知道回家后要稍稍帮奶奶做点事情,不然有点对不起自己的农村出身。

“下午帮忙把上面平地的包谷(玉米)扳回来!”这里的土地,分为平地和坡地,坡地一般太远,也长不好庄稼。

“好的!”于心木知道那一片玉米地,前一段时间还没有开学的时候,还浇过水,趁着刚刚长好,还掰回来几个烤着吃了。那种滋味不是山里人真的难以品尝到。像其他地方卖的那些烤玉米,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自己家的烤玉米是挑出自己喜欢的那一根玉米棒,做饭的时候,放在灶炉的碳火旁,慢慢烤熟,有时候烤过了,也不影响。那种甜嫩的口感,无与伦比。

吃完饭,倒一杯水,利用这段时间把书包捡回自己的房间,把书包里的东西都解放出来,让书包也歇一歇。顺便看看于阳回来么!

“大妈,于阳呢?”于心木来到于阳家门口,看着正在收拾玉米的大妈。

“臭小子,又不见人了,你没跟他一块儿回来吗?”大妈忙着手里的活,也没有招呼于心木坐。

“我早上问他了,他说别等他!”于心木早上找过于阳,于阳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没有跟着一起骑车回家。

忽然间听见前面的车路上传来脚步声和自行车上发出的铁器的声音,抬头一看是于阳。

“娘!”于阳看见大妈在门口,打了个招呼,一个字,说明自己已经回来了。

“又跑哪去鬼混去了?”大妈还是一刻不停的捡拾着那些玉米,太阳马上下山了。

“哦,我同学那,转了一下,你回来这么早?”于阳看了一眼于心木,把自行车提起来放到了堂屋里,靠墙。

“我都吃完饭了!”于心木看着于阳进了堂屋,准备回家。

“下午干嘛?”于心木又回过头,看见于阳已经跑到了厨房,开始找寻吃的。

“娘,我们下午干嘛?”于阳盛着饭,顺便塞了一块南瓜放进了嘴巴。

“下午,去上面收包谷(玉米)!”大妈说的地方是不远的坡地。

“我下午也扳包谷,我先走了!”于心木说完直接回家。

换了一身衣服,也换了双平时在家穿的鞋子,就是上坡劳动时穿的鞋子。背起背篓,里面放着一个蛇皮袋子。

“奶奶,我先去了哦!”于心木随手拿起自己的水杯,把刚凉好的水,一饮而尽。

眼前是一片稀稀拉拉的玉米地,整体看来横平竖直的,整齐的排列着,还算是有那么点规矩。玉米的躯干已经开始泛黄,叶子也早就没了生机。每株玉米竿的间距也恰到好处,不多不少,枝竿上的叶子环绕着躯干,不偏袒也不簇拥,刚好达到一种平衡,让玉米竿能够竖直的扎在泥土里,不倾斜。

于心木还是个子低,有的玉米竿的高度都已经超出他身高太多,他要是钻进这片玉米地里不做声响,谁也不会发现。玉米的叶子总是会挡住他每一步的行动,有时候叶子划过额头,有时候划过脖子,不会受伤,可也不让他好受,尤其是干了一会儿后,身上的汗水也会慢慢的溢出来,额头、脖子的地方总是会有阵阵瘙痒,用手去抚慰,可结果是更加的瘙痒。没办法,扯着上衣擦拭一下,汗水和尘土一并被带有,还好点,舒服了点。于心木知道干活的流程,挨个的把玉米掰下来放到背篓里,只是手掰着掰着就有点困,有点疼了,可也不管了,他也不会像奶奶他们那样用一些小工具,帮助撕开玉米上的外衣。也就这一点点,也就这一会儿,他觉得一会儿就能整完,不用那么麻烦。

时间总是在忙碌里变得很快,不知是因为什么,于心木感觉已经做出了成绩了,看着路边放着的玉米,也有一大堆了,可回头看向这片玉米地,也就干了两排,连五分之一都没有,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哎呀,你这都扳这么多了,歇一会,干活急什么,慢慢来!”奶奶这时候背着一个背篓,来到了路边。

“没多少,才扳了两行!”于心木也是觉得自己的效率太低。

所以这次开始他选择两排一起施工,这样就不至于来回跑了。而奶奶选择了另一侧开始掰玉米,她手里攥着一个小玩意儿,可以帮助撕开玉米的皮,不费手。劳动人民还是有智慧的。

奶奶倒不是像于心木一样扳一点就往路边送,而是背篓放不下了,就近倒在地里,然后继续劳作。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天色也一点一点的暗了下来,终于把这块地上的玉米都扳完了,于心木看着路边堆成小山一样的玉米,这只是自己扳的一部分,不过也超出二分之一了。看见奶奶正把地里的玉米往背篓里捡拾,于心木也没有多说什么,赶紧往蛇皮袋子里装玉米,装了满满一袋子,准备起身往家扛。可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力气,完全扛不起。没办法,卸下一小半,然后试了试,还是挺费力的,管它呢,就这样吧,反正离家也没多远。

于心木扛着半袋子玉米来到家门口,门锁着呢,也没有多想,直接扔在台阶上,转身去地里。

“奶奶,你不用来了,我一个人慢慢来!”于心木知道这些玉米也没有多少,反正就是多跑几次的事。

“少扛点,别把你压坏了!”奶奶也是担心,怕这小身板受不住。

“嗯!”于心木往地里走去,虽然没多远,还是得纯粹的体力搬运。

“你们扳完了?”于阳刚好也从上面的坡地下来,扛着差不多一袋子玉米。

“完了,就剩往回扛了,你们呢?”于心木看着于阳弓着的身躯,低拉着的脑袋,看来干活就该这样啊,哪像自己腰都是直的,脑袋都是正的,能扛多少?

“刚扳完,我往回扛!”于阳也没有停下脚步,不紧不慢的稳步向家走去,看着那背影,还真是那么回事,干活的样子。

于心木把背篓里塞满了玉米,然后又在上面竖着摆了一层,目的是多装几个,少跑一次。试了一下,很难起身。找了一个路肩,把背篓费力的提上去,然后起身。背是能背动,就是勒肩膀。于心木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步伐沉重,每一步都感觉深深的踏在这片土地里,从来没觉得自己会有这样的力气。

“你少装点!”奶奶在门口,把运回来的的玉米排列在屋檐下的台阶上,不被雨水侵蚀,也可以自然风干。奶奶知道于心木力气不大,所以平时都很少让他干力气大的活。

“没事!”于心木放下背篓,揉了揉肩膀,感觉真的是如释重负。

于心木怕肩膀再被勒的难受,就拿起蛇皮袋子,跑到了那一堆玉米跟前。装了大半袋子后又多装了几个,费劲的上肩后,感觉确实是一份沉甸甸的负担。人有时候就是要做点自己勉强的事,也要慢慢的锻炼自己的翅膀,练练自己的承担能力,稚嫩的肩膀扛的东西多了,总有变得坚硬的时候。学会尝试,学会承担。

这样跑了十几趟,终于把所有的玉米都搬回家了,看着屋檐下一片黄色的风景,油然一种成就感,总算是做了点有意义的事,出了一身汗。然而这一切在山里人,在农家人的日常太过平淡,这就是平时该做的事,没有那种自豪感,也没有那种成就感,本质工作释然。

天色已经暗了,渐渐的夜色侵袭了这个小山村,蒙蒙的看着远处黑团团的山,夜色正用它的柔情包裹着、弥漫着。稍稍注意点,也能看出,蒙蒙的夜色也不全是因为太阳的离去,一部分是山间弥散的雾气。

奶奶已经开始着手晚饭,于心木打开了门口的灯,借着泛黄的灯光,在夜色的监督下,把所有的玉米都整齐的码起来,这样不用占用太多地方,还可以自然的风干,防止腐烂。收拾完这一切,换了一双拖鞋,在水龙头处洗漱了一下。换了衣服,穿着拖鞋还是有点冷,又换了一双布鞋,记得是妈妈做的,很丑,底子很硬。

吃了饭,帮奶奶一块收拾了碗筷,奶奶要看一会儿电视,于心木则是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休息,虽然不困,但是还是想躺在床上,摸了摸肩膀,感觉隐隐约约的有点不自然,剥开衣服看了看,两道红红的印记留在了那里,没有抱怨,没有觉得苦,一切都是平凡。

房间里一张床,几张简单的家具,虽然陈旧,可也是实木的,虽然难看,可也经久耐用。墙面虽然粉刷过,因为时间的问题开始发黄。一盏黄黄旧旧的灯,挂在没有顶棚的房梁上,直视这盏灯也不会伤到眼睛,也只有60w,完全可以透过玻璃看到发热的钨丝,虽然光彩照人,可只有一种颜色。气温有点冷,借着昏黄的灯光在心理上给人一种温暖。看着灯,渐渐的有种回味,是一份丝丝的温暖,是一份浅浅的憧憬,是一份悄悄的思念。虽然不知道思念谁,却总觉得自己的内心开始有了异样,有了一种往常没有的东西,悸动。

是啊,自己都上初中了,小学的时代已经分崩离析了,可身边的朋友,太少了。换了那么多次学校,让青梅竹马的相识都变得毫无根据,让儿时玩伴的记忆都找不准一个准确的人,于心木有过很多朋友,时间过去了,自己离开了,以后再相见还会是朋友,只是这朋友很难成为老友,也很难再相见,圈子不同了,生活的环境不同了,这些曾经的要好,只能算是旧相识里的故人。

时间久了,一些明显的东西也就拉开了差距,一些不明显的区别都渐渐的被同化了。每个人身上都有棱角,相处久了,棱角被磨平了。自己还是自己,却也不再是自己,自己变得优秀,随和,合群,而这份成长伴随着失去,失去好的东西叫割舍,失去不好的东西叫改过自新。然而谁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的那一点是该还是不该,是好还是不好。时间里演绎着,岁月里见证着,自己变成什么样子,都还是自己,只要生命还属于你,内心还属于你,大脑还属于你,你就是你,无可取代,好坏另说,自我在,你就是你。

上了初中,于心木忽然感觉自己长大了,有些事情需要自己去承担,需要自己去面对,更需要自己去解决。而不像以前,以为身后有一座山,可以依靠,可以胡闹。现在山还在,却觉得不想去依靠,人终究还是要往前走的,所以别往后靠。

关了灯眼前的模样,诺大的房间,显得自己更加的渺小。看着黑漆漆的眼前世界,偏过脑袋看一眼窗外,是蒙蒙的灰白,外面的世界比自己的处境还光明。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什么,可总会有点什么,异于现处的环境,异于自己现看到的世界。所以人要走出去,才能看到更多美的东西。于心木心里有一份蠢动,决心以后一定要走出这里,过得好也行,过得不好也行,生也好,死也好,远离现处的环境。他倒不是觉得这里的生活怎样,而是更愿意尝试新的东西,接触新的东西,反正自己没有过往的流年,从会走路就开始经历流离,经历变迁,已经习惯了日新月异的变革。

自己进入了一个无人的空间,漆黑、阴冷,看得见东西却看不见光,看不见太阳。自己的身体慢慢的往下沉,无力挣扎,无力环视四周,只看见下面是不见底的黑暗,近一点,看得见旁边暗黑色的藤蔓,有圆圆的叶子,看得见冰冷的死水,却触及不到。费力的扭过头看着上面的世界,是漆黑的,也是一团黑压压的藤蔓。想挣脱,努力的挥动四肢……

醒了,是梦。

于心木坐起来,开了灯,夜里四点多。思索着,为何?

想不到缘由,想不透根据,大人们说梦是反的,那该是如何的现实等着自己呢?

起身,开了大门,一阵嗖嗖的凉意侵入整个身躯。虽然凉,可还不是冬天的冷。稍有不注意还是容易着凉,于心木拍了拍心口,这是奶奶教给他的,一直受用,也教给了别人,可也许别人不当回事。天上虽然没有月亮,可还是比山间的树木亮一点。随着一阵微风吹过,打了一个寒颤,看样子,冬天正在赶来的路上。赶紧再拍了拍心口,拴上门,回到房间。

看着灯光下的眼前,想着刚才的奇怪的梦,觉得不可思议,咱又不是做坏事的人,怎么就做一个噩梦呢?自己倒不觉得可怕,也没吓着自己,可想来想去,也挺瘆人。

想来想去也没有头绪,关灯,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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