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吹来凉爽的风，众人被戚沿溪突然的举动吓得怔住。
还是木清清气急败坏的声音让怔住的众人回过神，：“你们瞎了啊？快来帮忙啊！臭婊子！”
那群女生回过神，皆嚷着上前，：“叫你松开清清，听见没有？小心我们不客气。”
有女生的手已经朝戚沿溪抓来，：“跟你说话听不见吗？”
“都别动！”戚沿溪躲过女生的巴掌，禁锢着木清清往后退了一步，“你们在碰我一下，我就划破她的脸！”
“她不敢的！”木清清被禁锢在戚沿溪怀里，却依旧得意的笑：“你有这个胆子吗，装什么能耐呢？当初给你的教训忘记了？”
戚沿溪知道木清清口中的教训指的是什么，教训，她当然没忘。
那是她刚入学不久，木清清就连同一伙女生将她关在了厕所隔间里，提着一桶水泼在了她身上。
那时已经入秋，九月气温下降，天气亦有了几分凉意，那桶水泼在她身上，冷得她控制不住的颤抖。
门外的女生发出一串刺耳的笑声，她听见木清清大声招摇着，：“就是要让她长长记性，以后别婊到我面前来！”
后来她发了一场高烧，病好后回学校，坐在她身后的木清清没有一丝愧意，反而笑意盈盈的同一旁的同学笑，：“我们的乐子又回来了。”
她们将她当成了一个乐子，一个可以供她们开心的乐子。
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了她们。
想到这里，戚沿溪还算平静的双眼慢慢浮现出了冷意。
木清清看她怔住，更加得意，：“看见没，她怕了，果然是没用的东西，等会好好给她一个教——”
木清清的话还未说完便戛然而止，脸上传来微弱的刺痛，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自脸上流下，她迟疑的拿手去触碰，是血！
她不可控制的尖叫出声：“戚沿溪！臭婊子！你居然真的敢？你居然——”
话还没有说完，木清清便痛呼一声，戚沿溪将小刀抵在她脸颊上，刀尖嵌入皮肤，冰凉触感让木清清第一次害怕得失声。
周遭看热闹的女生亦被这副景象惊得怔愣在原地。
戚沿溪眸色冰冷，脸上却带着奇异的笑，：“都说了不要动，你们怎么就不听话呢？”
年少的少女劫持着另一个少女，手中还持着一柄小刀，手指上还沾染着血迹，脸上却带着温柔的笑，这种怪异的场景让周遭怔住的女生感到一阵凉意。
木清清尤为最甚，仿佛自脊椎而起的凉意层层攀爬，直至刺痛的脸颊，她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夜凉如水，周遭陆续有游玩归去的行人，时不时奇怪的往这里看上几眼，只可惜这里掩在葱葱绿植之后，他们看不清大概，亦不知道此时这里寂静得可怕。
戚沿溪瞥了一眼在她怀中微微颤抖的木清清，心中一片冷意。
都是些年幼的少女，即便欺凌过他人，也没有见过血，她们难得的害怕了，戚沿溪慢慢的抬起手，周遭少女紧张的看着她的动作。
戚沿溪瞧着她们如临大敌的模样有几分好笑，木清清似乎被吓得不轻，话都不敢说了。
戚沿溪慢慢的松开木清清，当着所有人的面慢慢的拍了拍木清清受伤的右脸，声音冰冷，：“以后可要长点记性，别再来招惹我了。”
木清清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戚沿溪觉得无趣，漫不经心的起身，拿起在地上的书包拍了拍灰尘，扫过周遭少女，那些少女被她的目光一扫，只觉得呼吸一窒。
戚沿溪将小刀收好，再不看她们一眼，淡漠的离开了江边。
那些少女见她离开才缓过神，小心翼翼的去扶地上狼狈的木清清，：“没事吧，清清。”
“滚开！”木清清回过神，只觉得一阵耻辱，她神色阴冷，不耐的挥开了伸到她面前的手，心中如同烈火灼烧，恨恨道，：“臭婊子！”
——
月色似水温柔落在树下少年的身上，仿若披了一层银色细沙。
少年默默注视着已经走远的戚沿溪的背影，漫不经心的把弄着手中的手机，清俊的脸上慢慢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意。
沈江青只是出来想要透透气，走到江边却不料能看到这出好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