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小姐脸皮厚了,这胆子也更大了。祁王是谁啊?除了身份地位,战功赫赫,他现在还掌管京城的刑司监,进去的大多数人都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的。很少有完好无损走出来的人,听说上次国公爷被请进去了,吓得老夫人当场就晕了过去。
祁王更是凶名在外,大家传的凶神恶煞,还有官员称他“活阎王”。玩弄王爷的感情,小姐当真就不怕被祁王弄死吗,弄死她可真就像捏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的。
“你瞎说什么呢,你家小姐是这样的人吗?我罗依依既然看上了钟离云深,那是一定要入他家的族谱的,死了也要和他同眠地下的。不然你以为我这情书是写得好玩的,你知道情书有多难写吗?我花了这么多心思怎能白费,那岂不是白白便宜了钟离云深了。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他的,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这林江不过是我暂时的挡箭牌罢了,没有了林江,老夫人还会找其他人。林江现在归顺我了,把他放在了明面上,我们以后还能躲过老夫人的暗箭。”
罗依依生气的反驳道,这个霜灵臭丫头既然这样想她,她可是从一而终的人好不啦,她要像她爹一样,对待感情要专一。对自己的丈夫当然会一心一意,绝不滥情的。
霜灵现在对自家小姐如此直白的爱情宣言已经从羞的面红耳赤到了如今这般面不改色,荣辱不惊了。
虽然语言表达不够含蓄太过露骨,但是基本意思还是听明白了,知道她不是玩弄王爷感情,不会三心二意的脚踩两只船,霜灵也就放下心来了。
她是真的很胆小怕死啊,千错万错不该那天陪小姐上街见了祁王,不该在小姐写情书时不阻止,虽然她知道自己也阻止不了,但是好歹要出言劝阻不该被小姐牵着鼻子走。
现在摊上了祁王,除非祁王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她家小姐,不然小姐玩的这火肯定是不能被自己亲手浇灭的。
“既然这样那奴婢就放心,老夫人的心眼是又黑又多,把林江放在明面上我们确实安全一些。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奴婢这就去给林江送信。”霜灵乐呵呵的去送信了,心里还在盘算着自己小姐就是聪明,耍的老夫人和国公夫人团团转。
这招叫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等她家小姐攻克了东辰国人人惧怕的祁王,估计老夫人会气得吐血晕死过去。这还要给她家小姐行礼膜拜,想想就激动。
凭她家小姐的脸皮还有大胆以及聪明才智,狂甩京城贵女几条大街。这祁王收了小姐这么多封情书,上次还救下了小姐,她家小姐拿下祁王应该是指日可待了。
短短几分钟霜灵的心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改之前的担惊受怕。现在是激动高兴抬头挺胸,挺直了腰板对往后充满了期待。
不得不说她也是一个说风就是雨的丫鬟,和罗依依这脸皮厚的小姐呆久了,她也开始盲目崇拜和自信了起来,殊不知任何事高兴太早,翻车事故发生的也很快。
罗依依写信约了林江晚上去护城河边放花灯,并让林江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国公夫人。国公夫人接到这个消息后马不停蹄的就去老夫人院子邀功去了,老夫人听后也是喜笑颜开,晚饭还多喝了办完人参汤。
“这庶子生的女儿果然惯是没皮没脸没眼光,这老三媳妇是个病秧子,没娘教的孩子就是不知羞耻,还以为这丫头聪慧呢,随便个男人说点甜言蜜语就上钩了,看来我们国公府要办喜事了。”老夫人放下汤碗一脸不屑的说道。
“谁说不是呢,媳妇也以为四丫头精着呢,上次马惊故意说的母亲晕倒了,现在想来是媳妇误会了,她可能是真的胆小怕事,也怕给国公府惹来祸事。”
国公夫人一脸开心的附和着婆母,只要罗依依嫁给了林江,那就要回榆城,这京城三房的产业将来就只能由大房接手了,反正三房也没有儿子。
即使三房将来娶了自家表妹做继室,能不能生儿子另说,生了儿子也要个一年半载,更何况他还是在襁褓中,哪能大的过她的儿子。国公夫人心里的小算盘是拨的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面上言笑晏晏,心里乐开了花。
华灯初上,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大家都三三两两的扎堆出来游玩,最近京城晚上大街上的活动特别多,虽不算元宵也不是中秋佳节,花灯也相继悬挂了出来。
现在最流行的活动莫过于去护城河边放花灯了,大家闺秀,名门贵女都成群结队的去放花灯。有的在花灯上写着:愿早日觅得良人佳偶;有的花灯上写着:白头偕老,恩爱不相离;也有的写着:愿早生贵子……
总之这借花灯许愿的活动突然就在京中盛行了起来,活动的参与者女子自是多过男子。她们从小被圈在内宅中教导,所求的并不是很多却也是最难达到的。
自古以来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宠妾灭妻的事情时有发生。觅得一良人,恩爱不相离的愿望可能她们的祖母和母亲都有,后来在无休止的隐忍或者争吵中早就被磨灭了,再无多少夫妻情分只有明面上的名门贵妇。
罗依依看着这些心中含着期盼,眼里闪着亮光的女子们将手里的花灯一个个放入河中,她对这些人也只有祝愿,希望她们能够被将来的丈夫善待。
“四小姐不去放花灯吗?”林江站在罗依依身后一脸的忐忑不安,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他现在被四小姐安排去了她掌管的粮铺做账房先生。这四小姐如今就是她的东家了,他哪敢私下扮演四小姐的相好的。
这是林江第一次单独接触女孩子,而且他们之间玄虚太大,他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演才能逼真,国公夫人他们才能相信他们之间有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