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互相胡地涂抹了起来,抹到确定认不出来原本面貌,将一直纠结的白帕子遮了起来。
但那两双美目流转,加上他们不算魁梧的身段,遮上了画的最丑的下半部分,看起来竟比楚惊鸿还要美上几分。
那些官兵看到他们显然也没有认出来,而是垂涎了会他们的‘美色’。
但是满地的官兵尸体但还是会让他们起疑,楚惊鸿见状忙道:“我们只是路过。”
见她面上诚恳没有半点惊慌之色,为首的这才点点头,吩咐着其他人将尸体搬走,带着一声声谩骂声,离开了他们的视线范围之内。
见他们已经走远,他们连忙上马,马不停蹄地赶起路来。
有太多的疑问未解,一路上楚惊鸿总是不断地转头看着齐燕修,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样。
齐燕修注意到了她的古怪行径,但心知是为何,便没有开口点破。
他们一路疾驰着,都很默契地保持沉默。
没有追兵在后,也便就毫无顾忌地就这么日夜奔波着,不过两天的路程,便抵达了边疆。
尘沙飞扬的沙漠里搭着一个个不大不小的营帐,他们找到了帅旗边看起来比较豪华的军营,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进去。
一进营帐,就见一个身姿健硕,中年模样的人站在一块石板边指指点点,专心致志的对着坐在椅子上的人说着什么,应该是在部署着战略计划。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出现。
齐燕修率先走了过去道:“镇远将军。”
镇远将军这才把视线转到了他们的身上,连忙放下手中的木枝,上前拱手作揖道:“不知太子殿下已经到来,真是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而坐在椅子上的骠骑将军以及都尉都连忙站了起来,也拱手作揖:“太子殿下。”
想来也就是置身朝堂之外的将军把齐燕修当皇子看,而那些与齐燕皓的同流合污的朝臣,面上虽是恭恭敬敬,但却是连腰都不肯弯下半分。
还没等齐燕修再开口,镇远将军看着他身后的楚惊鸿以及为掩饰身着女装的沈郁华和颜槿卿疑惑道:“这三人是太子殿下新收的内室?”
男人三妻四妾是最正常不过,更何况太子殿下的高贵身份。
他是个粗人,说话从不过脑子,不觉得哪有欠妥之处,这话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说出了口。
气氛在他的话音一落后,便诡秘地凝滞住了。
半晌,齐燕修咳了声,指了颜槿卿和沈郁华道:“这两人是我的内室,至于她。”说到这,他看了一眼楚惊鸿,眼神有些复杂,顿了顿,继而道:“她是皇上派来的参谋。”
被点到名的的沈郁华和颜槿卿心生恶寒之意,浑身不自觉地长起了鸡皮疙瘩,但是心知齐燕修这么说是为他们好,便没有开口戳破。
然被排除在外的楚惊鸿不知怎的,心里有种空落落的怅然之感。
镇远将军疑惑的眼神已经换上了一股探究之意,看向了楚惊鸿:“参谋?”虽然是疑问句,但是探究的眸里不自觉又多了些鄙夷。而他身后的另外两人的表情亦然。
楚惊鸿一下子就看出他的嗤之以鼻,无非就是看不起一介女流参与军事,但是也没有半点恼意,而是径自地走到了那石板前道:“若直接开战便将宝全部押上是极为不妥的,我建议留些底。”她说到这顿了下,瞥了眼他们眼神里丝毫不伪装的嘲讽之意,冷道:“这是为制造假象让敌军以为我方损失惨重,想要将我们一举歼灭,到时候我们就能轻而易举地知道他们的全部实力,将我们的这些底埋在暗处,等待伏击。”
后面的骠骑将军道:“可这样,我们是绝对会有所损失的。”
楚惊鸿目光一凜道:“战场的损失在所难免,只要将他们击退往后不敢再扰,这些士兵的死也是值得的。”
骠骑将军仍是有些不屑道:“你又怎么知,他们不会识破我们诡计,乖乖上当?”
闻言,她似是而非的看了一眼骠骑大将军,道:“你说得,倒也有道理。”
见楚惊鸿这样子就妥协,骠骑将军的嘴上占了上风,正想再开口说几句话让楚惊鸿知难而退,一旁的镇远将军摆摆手道:“罢了罢了,这事改日再议吧,太子殿下舟车劳顿现在一定乏了,先安排一个地方让太子殿下先休息一下。”
因为是‘内室’按道理应该将颜槿卿和沈郁华安排到跟齐燕修同一屋的,但是因为营帐不足原因,身为‘女子’的他们不得不跟楚惊鸿一个营帐。
楚惊鸿虽心下不满,但是也不能多说什么。
看着他们两个解下面上的帕子露出堪比猴屁股的脸蛋时,楚惊鸿有些想笑,但是思及深处,便还是忍下了。
她往外看了看,见齐燕修已经被安排到别处较远的地方去了,这才开口道:“现在你们两个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了吗?”
“这……”颜槿卿有些为难地看了沈郁华一眼,见对方仍是那副无谓神态,咬了咬牙只得道:“还未被莫须有的罪名陷害之前,我们就找过太子殿下。”
她心下一凜,便脱口问道:“你们当时是不是还遇上公主了?”
颜槿卿垂了眸:“是,当时见到公主时她正抹着泪,郁华想安慰她两句的,但是说出口的话不知怎的就得罪了她。”
楚惊鸿闻言便了然,她只见过沈郁华磨嘴皮子的功夫,就冲他一个小毛头不谙世事的脾性,怎么可能会安慰人。
闻言在旁的沈郁华责怪般地看了他一眼:“你说这没有用的干什么。”
颜槿卿不答他的话,接着道:“当时我们敲门太子殿下没有任何反应,隐隐地听到了他在咳嗽的声音,我们破门而入,便看到他在那边吐着血。”
楚惊鸿霎时就白了脸色。是了,这也就能解释为他当时为什么要把公主赶走,为的不就是不让她看到他那副模样吗?
“我们问,他也不肯答,后来还是郁华看出了端倪。”颜槿卿定定地看着她继而道:“他当时正用内力排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