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那副不着调的话语,楚惊鸿自然是不相信,但既然他们不想告知真相,她也不便再问。
扫视了下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车夫的身影,想来是刚刚什么时候倒在了血泊之中,又或者偷偷逃跑了吧。
可是那车夫所畏惧的强盗也没有出现,刚刚的那一拨人,明明是过来要人命的,没有半点夺财的心思。
这么想着,她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这里不是强盗岭吗?可刚刚的那些人分明不是强盗。”
语毕,沈郁华看了她一眼,眼里满满的嘲笑之意外加了点不可置信:“你果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姑娘啊,这里的官府换了个知县,早就已经把这边围剿的干干净净,别说强盗看不见了,连强盗的一个腿毛都看不见。”
闻言,楚惊鸿挑眉,早就清剿的干干净净?那那个车夫又为什么要怕,按道理来说他经常出门,不可能连这么轰动的消息都不知道吧?
不知为什么,沈郁华说这句话时,顾清安在树旁在一直轻声地咳了起来,尤其是他在说完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大姑娘之后。
他的这个咳嗽声引起了沈郁华的注意,他疑惑地眸看向了楚惊鸿:“这莫不是国师之子吧?”
国师的这个秘密在顾清安出府之后便人尽皆知了,所以沈郁华这么问,她也不疑惑,点了点头。
得到答案的沈郁华话锋一转接着说道:“那些人自然不是强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二皇子已经迫不及待地要除掉太子殿下你了吧?”说罢,他将视线转到了齐燕修身上。
齐燕修闻言,沉默不答,只是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什么。
被贴了冷屁股的沈郁华也不恼,用扇子搭在了下巴上:“我们不尽快找个地方去,要在这欣赏落日的余晖吗?”
此话一出马上就带动了众人的脚步,就在楚惊鸿要去搀扶顾清安之际,一双手比她更快一步地覆上了顾清安的胳膊,沈郁华抬头对她说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
她要去碰顾清安的那双手停留在了半空。
想来也是,最近自己确实是越发逾距了,一着急统统将母亲之前时常告诫她的伦理常纲统统地扔到一边去了。的确得克制一些了。
眼下,马车在刚才肃杀的时候跑了连带着齐燕修刚刚骑的那一只也消失不见。
他们一行几人深处强盗岭正中,夜幕渐渐降临,往前去不得,往深处走更去不得,只能一同步行挨家挨户地敲着门。
看来这个地方的人被之前的强盗给吓得不清,就算被清剿了,他们还是不敢回这个地方。
敲了几户人家都是空空荡荡的,然而外面渐渐地有了狼群的哀嚎声,沈郁华在敲完最后一户人家没有回应之后,便再也不顾什么规矩,一抬脚,已经生了锈的铁链不堪重负地散了开来。
这户人家应该是没离开多久,屋子里还算干净,只有部分地方结了蜘蛛网,但是还是可以住人的。
沈郁华将顾清安往床榻上一扔,自己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去。
大家也都差不多累了,三三两两找了个地方准备休息时,楚惊鸿开口:“坏了。”
众人纷纷向他投去了疑惑的目光。在他们的注视之下,楚惊鸿缓缓地站了起来:“我们都疏忽了,那个马夫,是二皇子的人。”
经她这么一提醒,他们的脸上一同都露出了沉重的表情。
那个马车是齐燕皓安排的,马夫自然就是齐燕皓的人,从刚开始的走错方向,接着的故事,再后来的遇刺,一切像是早就计划好的一般。
他们当时的疑惑一心都在了强盗上了,马夫之言只有她和顾清安能听得到,跟在后头的齐燕修自然听不到。她都没听说过强盗岭被清剿的事情,更何况顾清安?
想来当时那个马夫也是为了故意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利用先入为主,将第一眼看到的刺客想象成了强盗,所以便这么轻易地就忽略了,而他的突然消失和马车的失踪不是没有缘由的。
那些刺客一定就是齐燕皓派出的,他想要的一定就是顾清安和齐燕修的命!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个马夫在当时趁乱逃跑了,而且应该正在去跟齐燕皓报备的途中了。
那么齐燕修所要隐藏的武功,便再也隐瞒不下去了。
但是此时沈郁华的神色比齐燕修都紧张:“我们明天得尽快赶路!”
翌日一早,天还未亮透,他们就开始赶路。
约莫两个时辰的时间,他们总算是走出了强盗岭。
强盗岭出去,便是一个集市,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在路上就频频喊饿的沈郁华一见有人流动的地方就忙往里面钻。
而他们则是先寻了一处医馆,先将顾清安和楚惊鸿的伤口处理了,他们才一同去觅食。
填饱了肚子,又在贩卖市场上买了几匹马,他们这才继续赶路。
没有那种马车,而又只有楚惊鸿一人是女的,从来没有骑过马的她只能僵在马背上,拉缰绳的手也微微地沁出了冷汗。
在前头跑得飞快地沈郁华见后头没有人跟上来,不耐地皱起了眉头:“你们怎么回事?怎么都…..”
话还未说完,就见楚惊鸿直直地倒了下去。
好在一直在旁边的齐燕修眼疾手快地捞起她的腰,才没有让悲剧发生。
想来他也早就料到了她的窘迫,手臂处一个使劲,让她坐在了他的身前。
只不过他的这个举动,让楚惊鸿的身子更僵了,手放在那里都觉的不对劲。
毕竟经过了那么长时间的疏离,突然间的亲密举止,她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而在一旁的顾清安见状,看了身上的伤口一眼,双眸露出了懊恼之色。
而在前的沈郁华早就挥起了他的马鞭,跑得飞快,霎时间就消失不见了。
突然,远处响起沈郁华的声音,他们忙追了上去,发现他已经被官兵团团围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