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碍,没有与他们起正面冲突。”他的眸光柔和,里面似有什么情愫在悄悄涌动。
楚惊鸿心里提的这块石头总算落下。她轻声道:“没事就好。”
“那便休息吧。”她吩咐了一声在外头的灵儿再拿来一床被褥,轻轻地铺在了地上。
现下那批追杀他的人还在外面伺机而动,不想再让他身至危险之中让自己提心吊胆,她只得将他留宿在这。
齐燕修见她此举,面上一喜,心中对她的爱意更深了些。
没想到,她会为他的安危罔顾女儿家的清白。
不过仔细想想,她也迟早也是他的人。
往后的每一天,楚惊鸿借口去福源寺上香的次数也越发勤了些,许氏都发现了其中端倪,然而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
许氏见自家女儿挎着篮子进了里屋,她忙叫住她:“惊鸿,你过来。”
楚惊鸿将篮子搁置了离她最近的桌子,巧笑倩兮地走到了许氏的跟前。
看着眼前自家女儿的乖巧模样,她甚是欣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跟娘说说,你最近怎么去福源寺去的那么勤,莫不是有中意的哪家公子,还是。。”她顿了一下,柔和的目光添了一些紧张,接着道:“看上了那福源寺的和尚?”
被自家娘亲的清奇想象力逗到了,她不禁发笑:“娘,您这是哪儿的话,女儿去福源寺自然是为了祈求上苍保佑我们家能够平安,去的勤一些,不就是为了老天看到我的心诚吗。”
她自然不能于自家娘亲说她是去见齐燕修,毕竟现在,还不是时候。
闻言,许氏点点头,她沉吟了会道:“听说眼下太子殿下在福源寺休养,你可有见到他?”
楚惊鸿心虚地摇了摇头,若不是强迫自己镇定,她还真的不敢去看许氏的眼睛。
见许氏面上没有起怀疑之色,楚惊鸿这才暗暗地舒了口气。
许氏将她牵进自己的厢房,柔声道:“前几日,你姑姑送来了一些珍奇之物,你同我来挑挑,可有喜欢的。”
楚惊鸿望向那些物什,无非是西凉的一些饰品,但最惹她眼的,便是一个绣着一朵花的香囊。上面绣的那朵花她没有见过,但是红似血的颜色让她一下子就看到了。
许氏注意到了她的视线,拿起那个香囊放到了她的手中道:“这香囊据你姑姑说问了有安神的效用,你若喜欢,便拿去罢。”
楚惊鸿看着手中的香囊,直直的盯着上面的那朵花,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但是这种不安又不知从何而来。
她问道:“这上面绣的是什么花?”
“娘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叫什么朱萝,是这个安神香的其中一味引子。”许氏思索了会,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楚惊鸿将香囊塞回许氏的手上,道:“娘,你不是总是说你睡眠不好吗,这个还是你带着吧,女儿只是一时好奇这绣包上的图案罢了。”
看着自家女儿关切的眼神,许氏也没有多做推辞:“好吧。”
挑了几件觉得看得上眼的物什之后,没再逗留,她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想让灵儿挑挑有没有称心的物什,这才发觉,从方才起,就没看见灵儿的身影,心里暗暗嗔怪道:这贪玩的丫头不知又跑到那里去了。好像刚才从福源寺里出来,她就没跟在自己的身后。
将东西搁置在了梳妆台上,她决定出门去寻她。
原本她是可以派人寻她的,但是爱着齐燕修的心在作祟,她想借由这个机会再偷偷地见他一眼。
到了福源寺,远远地就看到灵儿与青云在齐燕修屋外的一角相谈甚欢。
她走近打趣了句:“原来是青云啊,我当是谁将我家灵儿的魂都勾走了。”
“小姐。”灵儿嗔怪了句,小脸一红,面容带羞。甚是可爱。
青云闻言也只是挠了挠头,不知如何作答,看向灵儿的目光也越发深沉了。
楚惊鸿摆了摆手,不再多留。
透过窗看着齐燕修在里面忙碌着什么,她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心里那股敲门的冲动。
现在属于特殊形势,想来近日确实过来的勤了。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就将他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于是,心一横,很不给面地扫了灵儿的兴。
“灵儿,走吧,该回府了。”
灵儿不舍地看了青云一眼,便听话地跟着她走了。
出了福源寺的门,楚惊鸿一面打趣着灵儿,一面又数落着她。
“灵儿,下次可不允许你再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我也会担心的,知道吗。”
“知道了,小姐。”
灵儿低着头,乖巧地听着。
继而,她的话锋一转:“你是不是也挺中意青云的,要不要我跟太子殿下说说,将你许配与他。”
上一世的灵儿因为她死的太过凄惨,而自己现下拥有重来一世的机会,她自然想好好补偿于她,倘若她开心的话,她便将卖身契烧掉,还她自由。
闻言,灵儿脸色一变,磕磕巴巴道:“小姐,灵儿要一生守候在小姐身边,哪也不去。”
看着她忠心耿耿的模样,楚惊鸿有些不忍,摸了摸她的发丝,轻声道:“我也想灵儿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可是这样的话,我不就成了自私自利的人?灵儿你忍心我遭人诟病吗。”
灵儿的唇动了动是要说些什么,还未出口便被后面传来的一声轻笑给打断了。
“好一个主仆情深。”
楚惊鸿循声望去,映入眼帘的,是齐燕皓的脸。
她冷哼,拉过灵儿正想越过他,他适时地开口。
“齐燕修那个废物就那么好,值得你为他这么上心?”
他语调清冷,说这话的嘲讽成分绝不参杂任何的兄弟情谊。
楚惊鸿冷冷道:“你说这话的时候也掂量一下你自己的分量有多重。”
废物这两个字,真的是的格外刺耳。
齐燕皓笑,但是笑意却没达眼底,冷讽道:“我不敢称量我的分量有多重,但是你最近的分量,在我父皇的心里,可是相当的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