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惊鸿笑而不语,摸了摸她的头。
与齐静怡做了告别后,一如往日地去了国师府学习星象。
国师告诉她今日的紫薇帝星有偏红迹象,今晚恐怕是会有大事发生。
上一世他是什么时候遭刺杀她已然不清楚,但是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
心下一凜,点头匆匆离去,离开的时候还不忘透过窗与在房内的的顾清安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几乎是小跑着,又回到了福源寺,心里太过紧张,连原本的忌讳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呼吸急促地敲开了齐燕修的门。
齐燕修显然是没有想到她还会再来,挑了挑眉:“怎么了,想我了?”
他这一副不正经的模样她早已习以为常,四下张望了下,确定没有人在听墙角后道:“今晚恐怕就要来了,你随时做好警惕,别忘了提前告知福源寺的住持,让他带着弟子们藏起来。”
她说这话时,语气里还带着一点粗气,想来也是路上跑得太急,原本白皙的小脸上晕染着点点粉红,白里透着红,让他有一种想亲一口的冲动。
喉咙不自觉的滚动下,他有些晃神。
楚惊鸿见他不做任何反应,微怒:“你听清楚了吗?”
齐燕修扬唇:“清楚的,看到你这么关心我的样子,真的是让我有一种迫不及待将你娶进门的冲动。”
闻言,楚惊鸿的脸上微微有些发烫,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后,道:“我不宜久留,你,照顾好自己。”
虽然上一世的那场刺杀里他并无性命之忧,但是难免身负重伤,这一世,她希望他安然无恙。
黄昏渐渐入夜,灵儿见自家小姐时不时翘首期盼的不安模样一颗心也跟着揪起来了。
“小姐,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之前搁置在小姐旁的茶水早已放凉,灵儿连忙又换了一杯。
楚惊鸿摇了摇头:“无事。”
有关于齐燕修纷争的事情,她不想告诉灵儿,她只想灵儿拥有一颗单纯无害的心。
也不知道此时此刻齐燕修是否安然,她的一颗心随着这个猜疑也提的越来越高。
眼下入了夜,还未出阁的女儿家不能上街,不然她还真想跑去看看情况。
然而,她只能在房间内唉声叹气。
“灵儿,为我备洗澡水吧,我要沐浴更衣。”
见福源寺众人一个不落地都躲在了地下酒窖后,齐燕修这才回到房间,躺在床上,佯装睡着。
果然,不一会儿,就见外面有人影晃动。
有一股清香涌入了他的鼻腔里,大脑有些昏沉,他暗道不妙,连忙憋了气。
好在他的内力深厚,将不慎吸入的那一点余毒从体内逼出之后,顿时感觉清醒大半。
他也无法再装睡,只得以守转攻,上前一把将那正在吹烟的刺客给扼了喉。
这一举措将其他人都引了过来,看这阵仗他自己应该能应付的过来,然而他却不想直接硬碰硬,这么做得话难免受伤,而他不想让她担心,再者,也不能轻易暴露这隐藏多年的一身武功。
利落转身越过窗户,他选择逃跑。
“他跑了,追!”
后面也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他也无暇顾及。一个闪身,瞬时不见了身影。
后头追杀他的人显然是没想到他有这样的身手,有些晃了神。
不见了他的踪影,他们也只能漫无目的地分头寻找。
眼下是他们在明,齐燕修在暗。
看着树下的黑影,齐燕修噙着一抹冷笑,纵身一跃,悄然翩至那黑影的身后,手肘利落地放在那人的脖颈处‘咔嚓’地一声,咽了气。
确定了身旁没有黑影之后,他就这暗处草丛甩开了他们,朝着一个甚是熟悉的方向跃去。
楚惊鸿泡在沐浴桶里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什么,有朦胧的雾气,环绕在她的周身,而灵儿拿着衣裳在一旁侯着,随时等待着为她更衣。
而在此时,一阵嘈杂的声音响起,有人破窗而入,灵儿连忙将楚惊鸿挡在身后,手上的衣服快速地披在她身上,以免她春光外泄,转身喝到:“是谁!”
入眼的是一双幽深的眸,灵儿看清来人,连忙低下头去,恭敬道:“太子殿下,我家小姐正在沐浴,还请太子殿下在外候着。”
“无碍。”楚惊鸿已经穿好了衣服,许是刚才灵儿着急披在她甚是时沾到了水,下摆的衣服紧紧地贴在了她的身上,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形。
想来他也是遭遇刺杀才逃到这,倘若让他出去,不反而羊送虎口了?
“灵儿,你出去一下。”她又拿了件厚实的外衫将春光遮住,决定支走灵儿,而后又想起什么不妥,吩咐道:“你在外等候着,我与太子有要事相商,切莫注意不要让人听了墙角去。”
灵儿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她,有些不放心,但是自家主人的命令不得不从。
她得时刻注意着,莫让太子殿下有什么逾越的举动。
看着灵儿将门轻轻关上后,楚惊鸿轻叹口气,抬眼看向了齐燕修。
齐燕修还怔愣着,不为所动,脑海里还在细细回味着方才那个旖旎的画面,身子不自觉地有些燥热。
“你怎么了,有没有受伤。”楚惊鸿见他的脸红的可怕,上前关切地问到,一只青葱如玉的手转眼间就要附在他的额上。
那只将要附在额上的手被一道力量牵住,往后拉去,她的身子也随着往前扑去,齐燕修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发出一声喟叹。
“让我抱一会就好。”他轻声道。
隔着层层的布料,仍是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炙热,楚惊鸿一愣,心下了然,但是也没有将他推开。
眼下的这种情况,她不是没有想过,但是绝对没有想过他会是这样的一个反应。平日里的那副不正经的嘴脸,却在这个时候显得格外正经。
大约过了半晌,齐燕修这才轻轻地放开了她,眼神已经恢复清明。
“福源寺里的人可还安好。”楚惊鸿眼神不自然地飘向别处,顾左右而言他。
“我事前已经将他们安置地下酒窖,想来那贼人来的匆匆,应该没有找到他们。”
他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那,你呢?”
她复而收回了飘忽的目光,定定地看向他,眼里似有波光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