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昨日便听说了齐燕皓和上官婉儿的所作所为,眼下,都聚集在朝堂之前,工、户、刑、吏四部的几位尚书侍郎凑在一块儿,皆是老相识了。
“大人,昨日楚相…”吏部侍郎最先沉不住气,也不知道楚相是从何得来的消息,竟是将他未中举之前同隔壁寡妇苟且之事挖了出来。
他与那寡妇育有一子,基于心底的亏欠,他将那个孩子苦心栽培,正是即将高迁,决定他们家辉煌的那个!
工部尚书忙扯了扯这位侍郎,示意此刻人多嘴杂,切不可多言。
昨日楚相的警告让他们不敢搭救,而齐燕皓的所作所为也着实让人愤怒,商量了会儿,四部竟一致决定,请旨重罚!
齐燕皓手中的权势尚且如此,更不用提那一向看不惯他的兵部、礼部及其他朝廷命官了。
齐云天看着这群臣子三五成团,喋喋不休,得出的都是重罚恶结果,遂开口宣布道:“各位爱卿少安毋躁,二皇子齐燕皓犯下滔天大罪,理应重罚。念朕与他父子情分一场,即刻削去爵位,剥夺一切实权,终身幽禁府中不得外出。”
在皇帝心里,齐燕修已经死了,这齐燕皓便是他唯一的独子,就此赶尽杀绝未免有些不近人情,影响他在臣子中的威信。
至于那上官婉儿,齐云天依稀记得是个爱跟楚惊鸿过不去,屡次设计陷害的女子,偏偏每次还弄巧成拙,落下笑柄,让人不齿。
此次私通西凉事件中,上官婉儿多次向西凉皇室抛出橄榄枝,言语谄媚,另齐云天十分厌恶。这种蠢女人,死不足惜。
“上官婉儿,便株连九族吧。”顿了顿,齐云天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将她流放西凉,任其自生自灭。诸位爱卿,觉得如何?”
那上官婉儿还数次想要把他的女儿远嫁西凉,送去和亲,既然她这么喜欢西凉的话,那就让她也死在西凉吧。
“吾皇英明。”满朝百官皆是跪下叩拜。
见状,齐云天觉得是时候宣布太子狱中染疾,不幸身亡的消息了,“朕错怪了太子,他在狱中身患重疾,越狱乃是无奈之举,如今,病的愈发严重…”
“多谢父皇体谅。”正在皇帝假惺惺想要宣布齐燕修因病去世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齐燕修缓步来到朝堂中央。“儿臣的病已经好多了。”
整个朝堂都陷入了沉默,之前齐燕皓去牢里处理太子的时候并没有太多避讳,民间本就有传言太子殿下就算被救走了也无法存活之说。
这如今,站在众人面前,气宇轩昂的男子,不是太子齐燕修又是何人?
最惊讶的还是齐云天,齐燕皓亲眼看到太子将有毒的饭菜吞下,这定不会假,难道是那毒药有假?
可皇帝此时不得不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字,齐云天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齐燕修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等到皇帝装仁慈博同情之时才现身,这当着那么多人说出口的话,金口玉言又岂能反悔。
“既然你回来了,之前的事便一笔勾销了。”齐云天的脸色难看极了,说出来的话也别扭的很。
一笔勾销?说的倒是轻巧,是准备拿冤情和越狱之事相抵吗?心里这么想着,齐燕修却并未表现出来:“谢父皇。”
“众卿退下吧,太子留下。”齐云天不便在一众臣子面前暴露自己阴暗的一面,至少,不能如此明显,只能先退朝。对于自己的长子,他也是十分好奇。
齐燕皓被一群官兵押回府中时,上官婉儿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楚相落马后,她的父亲仍没有得到重用,娘家不发达,哪怕她是多少人羡慕的二皇妃,消息也十分闭塞。
“哪里来的狗奴才!竟敢对二皇子如此无礼!”见到齐燕皓满面颓然,心如死灰的样子,上官婉儿心生鄙夷。
起身整了整衣冠,端足了十二分的气势想要刁难那些官兵之际,传旨的太监到了。
“逆子齐燕皓设计长兄,私通敌国,罪不可恕,夺其实权,削其爵位,终身禁于府中,其妻上官氏,流放至西凉,株连九族,钦此!”
齐燕皓强行挣脱官兵的束缚,扑到那太监年前,抱着一个宦官的腿痛哭流涕,“公公,你替我再去求求父皇,我真的知道错了!父皇平时最疼我了,他一定会对我网开一面的啊!”
呆愣了半晌,上官婉儿也反应了过来,明明前不久她还同齐燕皓庆祝,怎么这一转眼的功夫,她就要被流放西凉,还要株连九族?
完了,一切都完了,她上官婉儿从此再无翻身之日。
嫌恶的从齐燕皓手中抽出自己的腿,那位公公指了指上官婉儿,对身后的官兵说到:“这个就是上官氏了,把她带走!”
见齐燕皓仍不善罢甘休的黏了过来,公公翘起了兰花指:“我说二皇子啊,这些事儿哪是我这个奴才能够做的了主的哟!您还是省省力气吧。”
上官婉儿则是痴傻了一般,一言不发,呆呆的望着前方,侍卫们懒得撑起她,直接拖出了二皇子府。
府里的下人们见此情景,也不知是谁带的头,开始收拾行李,胆子大些的将值钱的宝贝也一并顺走。
二皇子失了宠,二皇妃被流放,府里没了能当家作主的人,失了主心骨下人们是一刻也不想再多待。
至此,齐燕皓算是彻彻底底的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