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白离开后,木槿又再次看向谢谦和。
有好多话想说,可又说不出来。
谢谦和懒洋洋地和她对视,水润清透的眼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他。
谢谦和这会儿不敢继续看着她,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吻她。
他早就想那么干了。
“我下去看奶奶。”谢谦和的声音温柔淡定,决定下去打发自家奶奶。
说着走向沙发另一端的轮椅,淡定地坐了上去,背对着木槿说道,“你好好休息,半小时后我送你回去。”
木槿没动,也没吭声,只是看着谢谦和后脑勺发呆。
见人没回声,谢谦和转头,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木槿:“你肯定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好看。”眉宇间,比那个阿拉伯王子还好看还要撩人。
谢谦和:“……”
谢谦和颇有些恼羞,快速按下轮椅移动健,迅速离开了休息室。
嗯,耳朵还挺红。
谢谦和走后,木槿在房间踱了两步,走到窗边拿起了一只花瓶中的鲜花,是她喜欢的白玫瑰。
烦躁地“哼”了两声,将手中白玫瑰丢在桌面上,踩着高跟,慢悠悠地朝着卫生间走去。
那地方可是听八卦的最佳位置。
“唉,看到谢家太子妃了吗?”
窸窸窣窣的开包包、关口红的声音伴随着窃语。
“没啊,来得晚了,咋啦?美上天了?”又一个女声传来。
“嘻嘻……可不是,那形象气质,啧啧,我哥看得眼睛都直了,不过嫁进这家,也不知道她的幸运还是不幸了………而且谢家挺玄乎……”
好久没见人吭声,另一个女孩有点不小着急,“啊,别卖关子啦……”
“哎呦,你别乱晃,我口红涂歪了。”
“嗯嗯。”
“嘻嘻,有条件,我最近看上了一条裙子……”
“行行行,这有啥问题?说呗。”
“你就没发现嫁入谢家的女人都比较倒霉,你想想谢家那几位夫人……”
“啊!确实是,不过那些不是意外嘛。”
“意外才邪门!”
“这……也是,不过还是有很多人为那个位置挤破脑袋不是?……”女孩愣了愣,又有些恼羞地继续说道,“我爸爸也有这个意思。”
“难怪这次你那么积极回国那,按往年,这会儿你应该在美帝国开party啊。”
“滚,我没这意思。”
“哦?嘻嘻,真没有?那么好奇,那个谢谦和,那长相,你就不心动个一二。”
“别瞎说,我比较喜欢小鲜肉,远的不说嫁进谢家多受限制,我还是比较浪荡不羁爱自由,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二十六岁以上的男人,我从不放在眼里……哈哈。”
“知道了知道了,渣女!不过想嫁进谢家看来也得等谢谦和离婚了。”
“啊?”
“唉,谢家的订婚就相当于结婚了……订婚后,女方名字就写入族谱了,这操作……”
“这么生猛?”
“可不是呐。”
又是一阵水声,两人的高跟鞋击打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远……
木槿推出了隔间们,将手伸到水龙头底下,感应水龙头很快流出温热的水,木槿低着头冲了许久,抽出了一张手纸将五指细细擦干后,才懒洋洋地抬头。
微扬的眼尾疏冷,眼眸黑漆漆的,像漩涡,春水潋滟。
那小姑娘有一点没说错,确实形象气质佳,木槿扯了扯唇角。
………
等谢谦和安慰好自家奶奶回来后发现,木槿已经离去。
谢谦和拿出手机给木槿发了条微信,问她是否安全到家,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回复,打电话问了跟在木槿身边的保镖,这会儿才发现人已经失踪半小时。
沉默了一会儿后,从通讯录中拨通了木乾的电话。
木乾这会儿揉着太阳穴,今晚他有些高兴,贪喝了几杯,这会儿酒劲正大。
车子窗户紧闭,车内十分安静,电话响起来的时候十分突兀,当木乾看清来电显示时,就有些不好的预感了。
谢谦和开门见山,“喂,伯父,我是谢谦和,木槿不见了。”
电话那边传来了他准女婿的声音,声音带着点些许疲惫的沙哑。
木槿,果然是不高兴了吗?
木乾听后太阳穴又突突直跳,想起过去的几年她随心得性子……扯着老脸开口,“谦和,她还小,你包容些。”
“伯父,您放心,这段时日,我是不想太着急,怕她一时接受不了,慢慢来,可奶奶今日……是我的过失,改日我定正式登门拜访,亲自向您解释,给您一个答复。”
木乾当然知道谢谦和这个准女婿有多优秀,也放心,只是想到自家女儿的性子……
“先不说这些,我这边会安排人去查。”木乾挂了电话后发送了几条信息,将手机放下后,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
“老李,你觉得木槿如今性子如何?”
李司机抬头看向后视镜,有些诧异,他为木家做了二十几年的司机了,一直都坚守着谨小慎微的准则,不轻易参与或评价老板家的家事,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在木家一干就是二十年的原因。
李远轻轻捏了捏方向盘,抿着唇选择说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槿小姐打小聪明。”
再多的,他就不再多加评论,或许这位,根本就不是真想得到什么答案。
“嗯,就是太聪明了。”才麻烦。良久之后,木乾轻喃了一句。
如今这性格,也就几年,变化得如此大。
张扬中带着不可控制的疯癫,有时候善良得像个小天使,有时候过于心狠手辣。
这样不可控的感知让木乾怎么也舒爽不起来。
窗外飞驰而过的大树黑漆漆的,看不清模样,树叶应该是落尽了的,只有树干狰狞地伸向夜空。
李司机再次看向后视镜,看着木乾有些疲惫地面容,双鬓也有了白发,暗暗叹息,还是将一直犹豫却没说出的话说了出来,“或许您可以跟锦小姐好好谈谈……您是为她好,她对您也是有误解的。”
能谈什么?什么都不能谈。
后面的人直到迈进别墅之前,没再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