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谢浅忆看着那张大沙发上的男女,痴缠在一起,心如刀绞,如绿了一头秀发似的,又惊又气。
几秒钟后,又无措极了,只是俏生生地站在门口,仿佛脚生了根,一动不动,手僵硬地托着托盘,也不见离开半步。
谢谦和没动,眼也没抬,甚至还轻轻地吸了吸木槿身上的味道。
真香。
木槿抬头看向谢浅忆,然后将手轻轻地放在谢谦和的后背,轻轻地拍着,带着安抚的味道。
“你进门前都不敲门的吗?”木槿不悦地看向来人。
要是平日,木槿还能一副笑面虎的小模样,不过这会儿她心烦意乱,哪有时间玩这些,口气不知觉地冷得冻人。
谢浅忆看着两人未因为自己的到来而分开,反而更加亲密,气得要咬碎了唇齿,可面上的微笑还在继续。
“抱歉,我见门没关好,直接进来了。”说完,抬了抬手里的托盘,强挂着笑容,“老夫人让我送来这个……”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出去!”谢谦和眼睛都没睁开,清冷地吐出了两个字。
话落,谢浅忆的微笑土棚瓦解,眼睛里溢上眼泪,摇摇欲坠,身子一晃,几乎站不住。
好一朵娇柔惹人怜爱的白莲花。
木槿看着都心疼。
“放那吧。”木槿瞅着这戏套路寻常,来了兴致。
“谦和,你们是打算订婚吗?我我,其实我,我……”柔弱地开口,倔强的眼神,几个我字之后,再也说不出来,又让人听得明白。
想吃醋,又还分得清楚自己的位置,苦苦挣扎。
木槿看了一眼招蜂引蝶的源头,好几秒过去了,也不见人吭声。
再这般下去,气氛可能会十分尴尬。
“哦?你怎么了?……浅忆小姐莫不是对我们家谦和有了控制不住的情感?”
见鬼的控制不住的情感!匆忙赶来的谢白看着这景象,就知道自己坏事了。
谢浅忆咬着下唇看向木槿,眼里的泪水流了下来。
受尽委屈!
“没没……木槿你别误会才是,我们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我……”说完一双会说话的眼,又一眼万年地望向木槿怀中人,也不见男人回头,脸色越发苍白起来。
“出去。”谢谦和又一声送客,完全不给人面子。
谢浅忆擦了擦眼泪,转身冲出去,差点撞上了谢白,又是受惊一般愣住,急急忙忙把托盘塞到谢白手中,然后提着裙子冲了出去……
那双眼睛真的会说话,木槿轻笑,然后将怀了的男人推了推,气氛都破坏了,两人顺势坐了起来。
“咳……”谢白轻声咳嗽,拿着托盘放到两人跟前的茶几上,“刚刚有人故意把保镖支开了。”
谢谦和抬眸,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谢白,挥挥手,“把托盘的东西拿走。”
“是”
………
“所以说他们从小就有婚约,为什么我不知道。”木樂倚靠在宴会厅的角落里,对上自己大哥的半隐在黑暗中的冰块脸,“你早就知道了?”
木晟扯了扯领带,“前阵子,意外听到爸爸打电话,猜出一二,不过他有心想瞒着,谁能知道。”
“见鬼,爸爸是不是疯了,别的不说,谢家这狼窝,豺狼虎豹的,你看看今天……”木樂火气蹭蹭上来。
这是他从小宠到大的妹妹,说什么他都不能坐视不管。
木晟晃动着手里的红酒,看向远处够筹交错的众多宾客,一如既往地谈笑风生,仿佛刚才的小插曲也没啥了不起的。
只有他察觉了拳脚的声音?不见得。
“那是爸爸的意思。”说着从口袋里摸出烟,这会儿烦躁怎么都压不下,转身走出了宴会厅。
“喂……你别走啊!讲清楚啊!”木樂说着木跟了上去,正巧一个小美女撞入了怀中。
木樂:“抱歉!没事吧。”
美女:“没事。”
木樂对上了一双透彻的大眼睛,楚楚可怜的脸蛋鼻子红红的,好像哭过,这会儿眼泪又要掉下来。
麻烦!
木樂吓得一哆嗦,猛地将人从怀里推了出去。
李媛媛赤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为她所向披靡的哭颜痴傻。
她当然知道自己什么样最美,最惹人疼,她无数次练习过,懂得利用自身的美貌做好武器。
只可惜遇到的是木樂这个直男。
“哦,没事,就是怕你眼泪蹭到我身上。”说着从西装口袋拿出了手帕,拍了拍胸前看不见的灰尘。
附近几个宾客:“……”
过了一会儿,又有忍不住的低笑声传来。
李媛媛脸色不是一般的缤纷多彩。
似乎意识到什么,木樂看向李媛媛,“没事吧?哭了?你叫什么?”
李媛媛脸色有些许好转,带着些许害羞轻轻地说道,“我叫李媛媛,没事只是有些……”话没说完,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哦!问题是今天这么好的日子,你哭什么?”哭给谁看?不晦气?
竖起耳朵听墙角的几位贵妇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噗……露出了讥笑。
在李媛媛反应过来前,木樂已经转身大步离开了现场。
从小在木家成长,见多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再加上当兵多年,他最烦的是这种哭哭啼啼。
果然,除了自家妹妹,其他女生就是麻烦,啧。
李媛媛提着裙子的手,用力地捏着。
总有一天,会为现在的态度付出代价!
长睫毛底下空洞的眸里闪过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