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五岳派掌门的位置,少林方证、武当冲虚等人带头前来道贺。接下来,丐帮解风、青城余沧海等其余各派前来观礼的人士,也纷纷前来道贺,岳不群一一还礼作答,不失风度。
老吴看得意兴阑珊,对林平之和曲非烟道:“咱们走吧!”
林平之一愣,曲非烟问道:“你之前不是和那华山派很要好吗?怎么不留下来跟他们谈谈?”
老吴道:“也谈不上有多要好,之前是令狐冲和风清扬有求于我,我不好拒绝。后来是岳不群对我很恭敬,我对他也算是知无不言,仁至义尽了。现在他正在风头上,得意得很,我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
他们二人和岳不群素无交情,自然无有不允。下得山来,曲非烟又问道:“看你好像是兴致不高的样子,难道你对岳不群有什么不满吗?”
老吴道:“倒也算不上不满,那岳不群非要耍这个小聪明,就随他去吧。我之前已经把其中利弊全都分析给他听了,他信与不信,是他的事,不愿意听我的意见,也是他的事。将来如果带来什么结果,不管是好结果还是坏结果,同样也是他自己的事。”
曲非烟奇道:“他不是已经当上五岳派的掌门了吗?这不是件好事吗?难道还能是坏事?”
老吴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这世上的事情,从来都是祸福相依,接下啦要看他自己的发挥了。既然他已经不需要我给他参谋,我正好还懒得继续费那号脑筋呢!不谈他了,林兄弟,那余沧海可是也来这嵩山了,怎么样,要不要就在这里了结了你们两家的恩怨?”
林平之说道:“之前我确实看到他了,只不过那时他处在嵩山派的地盘上,四周又有数千武林人士在场,我总不能当场寻仇。现在大会已经散场,余沧海早晚会下山回家。只要他离开嵩山,我再去找他而麻烦,就与五岳派无关了。”
老吴道:“很好,你想的很全面,青城山在嵩山的西南方,我们便去等他。”
余沧海此来,完全是要给左冷禅捧臭脚的,但他没想到,最后的胜利者竟然是岳不群。虽然他师父长青子和岳不群的师父交情很深,但他与岳不群却并不算和睦,最多也就是维持表面上的客气(到了他的徒弟和令狐冲之间,连表面上的客气都维持不住了),所以只是在场面上恭贺了几句,就告辞下山。
三人很容易的就找到了青城派的行踪,既然已经离开了嵩山的势力范围,三人也没隐藏,大大方方地出现在余沧海的面前。
余沧海见到三人,既出乎预料之外,继而又醒悟过来在情理之中,不过他强硬了一辈子,此时仍然叫嚣道:“你们三个小辈,竟敢拦住我们青城派的去路,难道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林平之道:“姓余的,你死到临头还敢嘴硬?今日我林平之就要报这杀人毁家之仇!”
余沧海道:“这才多久不见,你小子也敢跟道爷我叫板?这几个月来你不断的寻我弟子的晦气,我早就想要寻你,今日送上门来,不要怪道爷手下无情!来来来,让我来领教你的辟邪剑法。”
林平之道:“杀你还用不到辟邪剑法!余沧海,受死!”
二人当场动手,战在一起。余沧海成名数十年,身为“正道十大高手”之一,不管这“十大高手”有多少水分,一流战力是做不得假的。林平之满打满算也就是从离开镖局开始接触高级武学,幼年所学基本上都没什么大用,但他见识绝对不低,不论老吴还是风清扬,都是此世顶尖,所教授的基本上都是长青子没达到过的领域。连长青子都没达到过,余沧海当然是也没怎么见识过,何况长青子死得较早,对余沧海的教导不足,余沧海的武功大多是后来苦练所得。虽说有些人认为他已经超越了长青子当年的水平,但他脾气很臭,和武林中很多人都合不来,故而世上高手大多懒得和他深交,也不愿意和他交流武学,所以他的见识还真的未必有林平之丰富。
刚一动手,林平之还不是很习惯,毕竟虽然老吴用青城派的松风剑法给他喂招不少,但总归不是余沧海亲自动手,交手时也没有太大的杀气,终归与正式生死斗不同。但是随着战斗的进行,林平之对余沧海的节奏越来越熟悉,身上的压力也就越来越小,打起来也就越轻松。林平之轻松了,余沧海就难受了,明明之前是自己随手就能碾死的蝼蚁,现在居然能和自己交手,而且看样子自己还真的拿不下,余沧海心里的感受可想而知。他现在后悔,没把所有弟子全都带来嵩山,只带了三十多人,有心招呼大家一齐动手,又看到老吴和曲非烟也在虎视眈眈地盯着场内,随时准备支援。
余沧海打到这个时候,知道自己的胜算不大了,他又开始思考脱身的办法了,但这回和上次不同。上次老吴对他根本没有太大的杀心,他想离开时老吴也就没有强留。这次林平之完全就是奔着他的性命来的,又怎能容他轻易逃走?就连老吴和曲非烟,在防备青城弟子群攻之余,也在有意无意地封堵余沧海的退路。
于是,余沧海的求生欲望战胜了对弟子们的关心,他大吼一声:“青城弟子听令,大家一齐上,杀了这个姓林的小子!”顿时,三十多名弟子一拥而上。老吴和曲非烟防的就是这一手,立即也加入战团。虽然青城弟子最高不过三流,大多都是不入流,但究竟人多势众,老吴还好,林平之就没有那么轻松,曲非烟更是陷入苦战。
老吴指挥道:“非非退出去,在外面游斗,着重清理武功较低的敌人。林兄弟向我靠拢,注意防守。”又对余沧海喝道:“余沧海,你这是想要拉着门下弟子们一起死?本来如果你和林兄弟单打独斗,就算是输了,让我饶过你那些弟子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你让他们一齐上,今天他们还能活下来几个?”
余沧海怒道:“大言不惭!我倒要看看今天是谁会死!还有那边姓林的小畜生,我今天就要让福威镖局绝后!”
这时,从旁边传来一声大吼:“是谁想要让福威镖局绝后?问过我林震南了没有?”
众人转头一看,果然是林震南带领一队人马杀出。林震南一马当先,杀奔余沧海,后面跟着数十名镖师,各拿弓弩暗器,劈头盖脸地向着青城派发射。
青城派之前毫无防备,突然被远程集火,顿时被射了个人仰马翻。老吴趁机拉着林平之跳出圈外,躲开远程武器的覆盖范围。众镖师没有了误伤的顾忌,射起来更加带劲,青城弟子顿时死伤惨重。剩余的弟子也是个个带伤,有的想要拼死反击,有的只想逃命,顿时乱做一团。
余沧海心中滴血,牙关紧咬,顾不得旁人,挺剑向林震南杀去。林平之大惊,叫道:“休伤我父!”就要上前相救。
却不料林震南高声道:“平儿不要过来,且看为父杀这个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