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成品的心魔是否好杀?
对这个问题,牛威廉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秘境中的心魔存在类似于念头化身,存在于虚幻和现实之间,只要有足够强横的神魂,对付起来比许多其他以战力见长的魔族要容易许多。”
凡物有一长必有一短,心魔能够占据人类身体继续修行潜伏的能力已经足够逆天,如果本体都这么难对付的话,这个魔族的威胁性实在太大。
只是足够强大的神魂……
三人大眼瞪小眼,连牛威廉一个洞府境的高手,神魂都被幼体心魔给换走了,张洵和武明空两个神魂境弱鸡,妥妥是送菜啊。
牛威廉道:“张大哥修炼《指南》,速度奇快,如果可以迈入灵肉合一,神魂肉身融为一体,倒是不用惧怕心魔的攻击,是绝对的克制。”
张洵摆手,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他现在虽然快到炼魂中期,但要到合一境需要等积分攒够一万多点,那需要两个多月的时间。
而如果指望他自己修炼,能否迈过那个门槛他都不抱幻想。
武明空这时道:“你现在也是心魔,应该不惧怕它的攻击。”
话是对牛威廉说的。
“没错,只是我的力量比成年心魔差太多,仅靠我自己只怕不够。”
武明空将头发高高束起,露出雪白纤细的脖子,“我们两个会先行牵制,到时你再动手。”
牵制?
张洵不是很明白。
怎么牵制?
你自己刚才被牛威廉一脚踹飞,还想挑战成年体心魔?
然而当张洵看到武明空的眼神的时候,他突然有些明白这货想干嘛了。
那是一双炽热的,甚至有些疯狂的眼神。
怎么说呢,谁要是露出这个眼神,那他基本就是要去作死了。
武明空就是打算作死,她打算趁大心魔不注意,和张洵一起看她的眼睛,到时候肯定会牵扯住心魔大量的力量,而牛威廉趁机出手,机会也将大大增加。
这的确是成功概率最大的办法,刚刚牛威廉和张洵的对视过程中,出现过短暂的僵持过程,牛威廉承认在那种状态下,心魔的大部分注意力都会被集中到这个过程当中。
这还是针对一个人,如果有两个人同时和心魔对视,或许还有奇效。
但问题在于,危险性也很大。
如果牛威廉没有快速解决掉心魔,张洵和武明空的下场绝对很惨,至少有一人被侵占身体都是轻的。
张洵沉默了许久。
他不是胆小。
只是好不容易穿越一回,他对这个机会十分珍惜。
如果是原来那个身份,张洵绝不会如此惜命,他甚至为了救一个小孩儿,把自己置于行驶的车辆前这样的危险境地。
虽然那车本来也就十迈,但也能看出咱们张洵的血性。
如果就这么死了,穿越的机会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他在心里一直纠结着,直到他再次看到武明空的眼神。
这次是蔑视和讥讽的眼神。
透!
淦里凉!
张洵一拍大腿,豪气干云道:“就这么干!”
……
计划敲定,整整一天,张洵都盘坐着用观想法磨炼自己的神魂,武明空看似轻松,实际上也在暗自准备着。
终于,脚步声从门外传来,越来越大,随后门把手被拉开。
张洵和武明空并排站在客厅里,心脏砰砰直跳,当那巨大的身影走进房间,正好面对他们时,二人猛然抬头,看向心魔那张更大也更狰狞的脸。
“啊!!!”
尖利的嘶吼疯狂冲击着张洵的耳膜,他眼中的世界突然扭曲成一个漩涡,漩涡的中心就是心魔的眼睛。
漩涡缓缓旋转着,他感觉自己的神魂就像被放到磨盘里面磨,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晕厥过去,却因为是直接作用在神魂上,格外地清晰。
张洵承受着仿佛上万只蚂蚁啃食脑髓的疼痛,意识顺着漩涡的隧道向心魔眼中流去。
牛威廉快踏马动手啊!
他想这样喊,却发现找不到自己的嘴,他已经失去了身体。
完了!
老子英年早逝了!
世界渐渐昏暗,连同他的意识都开始消散。
突然,世界又亮了。
张洵发现自己躺倒在地上,全身都被虚汗浸透,耳朵里还有着嗡鸣,眼中的世界也天旋地转,想动弹身体却完全使不上力气。
“张大哥,武姑娘,成功了!”
随着牛威廉声音传来,张洵意识一松,彻底晕了过去。
这是一次漫长的睡眠,虽然外面的天色没有变化,房间里也没有钟表,但张洵醒来后,立刻就知道自己昏了至少八个小时。
他膀胱要炸了。
去洗手间放过水,张洵来到客厅,没有看到大心魔的尸体,牛威廉和武明空都在打坐。
感觉到张洵的动静,牛威廉道:“张大哥,你尝试一下修炼,武姑娘说她快要破境了。”
哦?
他连忙也盘坐在沙发上,观想着天光汇聚在自己身周,沿眉心进入滋养神魂。
方一开始,强烈的舒适感差点让他叫出来。
没修炼时不觉得,一开始修炼,只感觉自己的神魂像是干渴了许久的大地,终于等来甘霖的滋润。
那光一接触神魂,便完全被吸收进去融为一体,神魂的壮大速度十分之快,仅一个小时的时间,张洵便突破到了炼魂中期,这比他原先预计的要快三天不止。
“这是,承受过心魔攻击的缘故?”
在被攻击的时候,他的神魂像被磨盘磨过一样受尽了煎熬,实际上也是一种对神魂的锤炼,只要能够承受住,事后会有这样的好处也正常。
他睁开眼睛,正好武明空也同时结束修炼,立刻递过去一个探寻的眼神。
武明空摇摇头:“还差一点。”
张洵立刻嘚瑟道:“我突破到炼魂中期了。”
见武明空挑起眉头,似有杀气弥漫,他又赶紧收起得意嘴脸,一本正经道:“我有一个提议。”
“什么提议?”
“咱们把这秘境杀穿吧。”
牛威廉注意到,这句话说出的瞬间,跟前的这两个人眼中似有绿光闪过,像极了鸡圈里的黄鼠狼勾栏巷子里的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