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狩魂士最后一舞的这种攻击余波大致威力有多大?甚至是将那一座原本只是天狩魂士“扫荡”目标的镜像之地给完全抹除掉了!
现在藏在伊登体内某处的也不知道是魔兽蜃还是魔王蜃,相当于是魔兽晶核的一处分基地,由于与伊登最后一舞灵魂双向连接之下的完全融合,看来竟然也掌握这种极端的暴发攻击方式!
这也算是以彼之道,还施吉身了。蜃用于发起这一次偷袭的能量,极有可能是借用了从伊登最后一舞当中融合接收的能量!
那一条发丝粗细的引线燃烧到了吉船长面前不足一掌的距离,却突然转变了方向。
噗嗤!
布帛被撕裂的声响、效果。
一只虎爪从裂缝当中探了出来,爪尖勾住了那一条引线。这,完全就是引火烧身!
这种白纹对云纹来说,对吉船长来说,都是致命的毒药!
只是,这种白纹对于同为异兽的钦丕来说......却是大补!这种“抽丝剥茧”吸取灵魂能量的方式甚至就是异兽彼此之间相互猎杀的常规操作!
仅仅是从虎爪勾住的“丝线”来看,还不容易判断出来刚刚“借尸还魂”、处于虚弱状态之下蜃,与钦丕之间灵魂能量转移的速度。
但是,如果以伊登身上原本开始浮现出来的白纹消逝的速度来参照的话,在这短短数坦的时间之内,伊登身上的白纹已经尽数填了进去这种无底洞一般“转移”当中!
如果接下来时间当中这种“转移”还没有能够结束的话,蜃逃过伊登最后一舞攻击的“分基地”,随时就会暴露出来。
此时的伊登如同蜡像一般,全身唯一,唔,或者准确一点来说唯二能动的部位,就是那一双诡异的白眼球,作出了一副怒目圆睁的表情来。两行乳白色的泪珠失重状态一般从眼眶之中奔涌而出,然后像蜘蛛侠左右手腕吐丝一般射了出去,目标正是被虎爪勾住的那条丝线!
数根丝线交织在一起变成了线,数根线再交织在一起又变成了绳,就像是一台现代化机械正在卷线......
单从抽取的速度来看,灵魂能量的转移减缓了;可是如果从转移的总量来看,整体转移的惯性反而是增加了!
只见那一只虎爪再次上、下划了三两下,将那一道裂缝撕得更大了一些,然后才不紧不慢的敛着双翼钻了出来。
现在的小钦丕,与较早之前与谛听、我的眼一起围困那一艘金字塔战舰之时相比,一身雏鸟一般的绒毛已经完成了硬羽的转化。
出了裂缝的小钦丕,伸直展开双翼,舒坦的抖了抖,发出呱呱两声鸣叫来,有点疑似还没有完成“变声期”。
“这个小家伙撑死了是一个魔王,即便你有舍利子也不是百分百可以保证它晋升为魔王的.....而我现在已经是魔王了。我,愿意签订灵契.....”
这一回,估计真的是死到临头了,蜃完全放弃抵抗,再次表达愿意臣服之意。
吉船长瞥了一眼小钦丕与魔王蜃之间的线,基本上暂时已经处于一种拔河的相持阶段,虽然不至于回缩,却也大致停下了“抽丝剥茧”的进程。
“这有点像是一个穿着穷酸的瘦小子到饭店里开了间包厢,点了一大堆菜。店员提醒老板,说那穷小子可能想吃霸王餐。老板冷笑一声,老子财大气粗,且看他吃撑死了吧!后来大家才发现穷小子竟然是提前帮一个大肚汉点的餐。嘿嘿!现在看来,老板痛下决心要止损了。”吉船长含沙射影的说了几句,伸手一召,再次出现了一团“一”。他戳着剑指纵横交错的划了十数下,说道:“好吧,我能感受到你的诚意了。”
那边已经明显是吃撑了的小钦丕当然不想断送自己刚刚起步的魔王之路,既然吉船长给出了明确的信号,便呱呱的叫了两声,伸出虎爪在“拔河线”上面轻划了一道,将其断开。
小钦丕那一头的线头原本就短,像皮筋一般弹了回去,隐入了白纹之中。
魔王蜃那一侧的线头则像是被快刀斩断的乱麻一般散落,弹回伊登的身体各处,肉眼可见的开始了对白纹的修复。相信经此一次之后,魔王蜃已经是伤筋动骨了,估计需要好长的一段时间来恢复,甚至要求助、依靠吉船长赏赐一些口粮来晋升、修复白纹。至于那一块到嘴了却没能吞下的笏板舍利子,也就不用再奢望了!
就在魔王蜃专心、放心的修复自己借尸还魂的身体的时候,吉船长只是戳着剑指默默的划完了符胆,甚至并不再需要魔王蜃与之配合。
小钦丕家学渊源,显然是注意到了吉船长这一种非常规操作,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歪着小脑袋,接连眨巴着眼珠,自然流露出了疑惑的小心思。
接连遭受重创的魔王蜃此时也注意到了吉船长的异常,停下眼下的事情,抬头看了过去。那一对白眼球现在已经变成了半灰半白,也更加显得阴森、诡异、瘆人。
“缚。灵。符。”
吉船长浅吟轻唱着,将剑指向着魔王蜃一引。符咒化茧,囚笼一般,瞬间就将伊登的身体完全包裹了起来。
囚笼内的伊登困兽一般,疯狂的扑向囚笼边上,伸手扯住云雾状的栅栏用力挣着,无声的咆哮着。
只是,那徒劳的双手转瞬间就化作两小团的黑烟;黑烟向着身体其余各处蔓延开去,短短三两坦的时间就将伊登的身体全部化作了黑烟。
魔王蜃双眼为中心的白色网线此时再也束缚不了那些黑烟,而是直接选择了回线,那忙乱的场景倒是有点像是带着无数电弧的两颗静电球。那一双半灰半白的眼球甚至等不及白线完全回收,一左一右向着囚笼的空隙之处撞去,似乎期待以这种壮士断腕的方式获得一丝生机。
小钦丕显然是被眼下的场景给吓住了,一身硬羽簌簌发抖,喉咙间咯咯咯的发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响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