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了漱芳斋大门，和沈宪在电视上看到的青楼，有些不太一样。
没有老妈子摇着团扇，扭着屁股，捏着一角丝巾，嗲声嗲气的带着姑娘们围上来媚笑着叫大爷。
也没听见有什么扰人心神的靡靡之音。
只有一个弯着腰的龟奴领着他们往里走去。
“两位公子，是要去雅间还是在这大堂里便可。”
“就大堂内随便找个角落就成。”
“那两位公子可是需要找几位小娘过来作陪，咱们斋里恰好有几位小娘，与两位公子年龄相符。”
“也不用，替我们上壶茶，我们就在这坐着，哦对了没什么事就不要打搅我们了。”
真是万恶的封建社会，八九岁的小姑娘都不放过。
这个年纪本应该是在明亮的教室中读书写字儿。和同龄人无忧无虑的欢快玩耍。
可却在这里卖笑为生。
哎，想想他前世那个世界，简直就是人间天堂一般，吃穿不愁。
那一大批吃饱没事干的人整天在网上怨天尤人。
那像这里，大部分人饱一顿饿一顿的。
只可惜回不去了。
大堂中央的小彩台上，已经有女子在表演了。
台下可谓是高朋满座，男男女女围桌而作言笑晏晏，推杯换盏之间，互相挑逗。
至于二楼雅间的人，隐约可从纱幔后透出的烛光中看出。
“明知兄，你看这小娘的身段和舞姿，不知可是有意动啊?”
与沈宪相邻的一桌，一人看着台上正随曲起舞的女子。
猥琐至极的捅了捅一同前来的伙伴。
“嘿，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想将台上的小娘，邀来给咱们敬酒，还不是得包里的银子鼓囊。”
“哎，这是什么话，依着明知兄你的才华，来上一首诗，还不是轻松将她，收入囊中。”
“远维兄，你就别这样埋汰小弟我了，听说远维兄在漱芳斋可是有相好的小娘，若不然请出一见。”
听着两人之间沾沾自喜的商业互吹。听的沈宪不屑的撇撇嘴。
看来屌丝这种生物不光是他那个时代有，这古代也不少啊。
他前世作为屌丝大队中的一员，看着这两人的样子，仿佛就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呵呵。”沈宪自嘲一笑。
这么一想，貌似自己现在依旧是个屌丝，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屌丝。还嘲讽别人干啥。
“李宇，李怡之公子送沫月姑娘金华一百朵。”
台上那姑娘一曲还未跳罢，有人便大手一挥送出百朵金花。
漱芳斋内有专人唱和的侍者，大声的将那送花之人的名字喊了出来。
那人便起身，向着四方拱手，客套一番。
一百朵也就是一百两银子，对坐在大堂内的人来说不是什么小数目。
在场的众人拍手叫好，没人在和那人争彩头，算是不成文的规矩。
“沫月多谢李公子厚爱，在此敬公子一杯。”
台上那姑娘，跳完之后便下了台，莲步轻挪间。
便到了刚才打赏花朵那人身边，托起酒壶，满上了两杯酒，敬了那人一杯。
酒喝完之后，姑娘并未离开，而是依身，坐在了那李宇身旁一侧。
嘿，这漱芳斋挺会来事啊。这是古代版的真人直播么？沈宪看着这一幕幕。
这特么也太熟悉了吧?这不就是后世，最火的直播打赏么。
“老铁六六六，刷个火箭满天飞。”
“哥，刷个跑车加我私信噢。”
“我张哥厉害，王哥牛逼。”
只是有一点有些不同，这漱芳斋还算有诚意的。
起码人家姑娘还会给你敬酒陪你聊天逗乐。
那像沈宪后世的那些主播，刷之前大哥，大爷叫的没完没了。
刷完之后隔天就不认你是那根儿葱。
“哎呀，这么久未出来拜谢，真是怠慢了诸位贵客呢。”
这又上台的是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女人，穿的端庄秀雅，挽着妇人发髻。
脸上略施的粉黛，更将她这个年岁独有的成熟妩媚衬托的淋漓精致。
这女人姓莫，名成涵。年轻时也是当家头牌之一。后来听说是嫁入了河东某个豪绅家中做了妾。
至于为什么又接手了这漱芳斋做了老鸨子众说风云。
一说是这莫成涵在某次会客陪酒时，被一位大人物看上了，她那丈夫便将其拱手相让与人。
那位大人物呢，家有悍妇，不敢将她带回府上，便将给了她偷养在了府外。
做了外室，给了些银钱，在江城盘下了这漱芳斋。
至于真相那就不得而知了。
“既然莫妈妈都说，自个儿有罪，那要不给大伙舞上一支或诵唱一首曲子，如何?”
“对呀听说，莫妈妈当年可是一口好嗓子，一身好舞段。”
台下众人抬闹哄笑，不乏是有这想法。
“诸位贵客真是说笑了，我这么一个黄脸婆子那敢献丑，不过我们家蓝儿这几日刚好新编了一支舞，就先让诸位贵客试眼可成?”
莫妈妈不接这茬子，直接换了话题。巧笑嫣然间，拒绝了众人哄闹。
指了指某处，又是一礼便下了台。
“原来是允蓝儿小姐，当然可以了。”
“已经好久未曾见过允大家，这次来了可是一点也不亏了。”
“到时候也能说道说道了。”
众人随着她指的地方看去，那被称作蓝儿的女子，从台后现了身，拖着长袖舞裙上了台。
咦?这不是那个女子么？竟然会在这里遇到她，还是这漱芳斋的名角。原来她叫允蓝儿么？
不过这名字应该是艺名吧?
允蓝儿上台后，长袖拢起的那一刻，沈宪和刘淳便认出了允蓝儿。
若不是中秋快到，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又要开始了。
像允蓝儿这样的当红花魁，想求见一面是难上青天，绝不是说有钱就行。
更不会出现在这大庭广众下，还当着众人的面跳舞。
为了给接下来的花魁大赛做铺垫。莫成涵这才让允蓝儿，来前台献舞。
一来是好露露脸，拉拉人气。二是也借着这次机会，看看这新编的水袖舞合不合众人的口味。
此刻整个会场都以允蓝儿为中心转动，大厅里的众人也瞬间化身成了痴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