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浪与寒流的交汇,使得整个擂台下方,渐渐地被浓郁的白色雾气所包围。附上一层火之灵气的常采兆,并没有感受到太多的冷意,但他还是不满地皱了皱眉头。
他所掌握的“灼”之意,本身就是将火焰温度提升到极致的一种意,在这种情况下,他的火之灵气依旧只能与何门那散乱的冰之灵气平分秋色,他的内心,也不免受到了打击。
“侍级原来可以操控这般庞大的灵气吗?”
常采兆的目光穿过白雾,直直地落在了何门身上。一时之间,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本来的目的,剩下的,唯有惊疑。
“即使是现在的我,也控制不了等量的火之灵气!他的身上,绝对还藏着什么秘密!”
念及此处,常采兆忽然有些迫不及待地想揭开何门身上的奥秘。
“寒流剑法!”
此时的何门,仿佛变成了王屋颂一般,尽管声势浩大,但用的始终是同一招式--但这也是无奈之举。毕竟,何门可不认为自己其他的武学能对常采兆产生威胁。
“又是这一招吗......”
常采兆微微上扬,表面上,何门虽然与自己形成了微妙的僵持,但他明白,空有灵气而无章法,何门永远也威胁不了自己。
“先把这碍事的雾给驱除咯!”
常采兆手臂轻挥,一阵狂风忽然出现,眨眼间便将周围的白雾吹得干干净净。与此同时,就在他目光所及之远端,几道湛蓝色的剑光飞速地向他逼近。
“数量再多,又有什么用?”
常采兆轻叹了口气,数堵火墙骤然挡在了剑光之前。尽管强横的剑光几乎将火墙磨损殆尽,但终究还是止步于常采兆的身前。
“虽然威力很夸张,但我感觉,他这招剑法,应该是他之前施展的火属性剑法的同源剑法,”身在火墙之后,常采兆也不忘趁机观察起来,而当白雾驱散之后,他对何门的“寒流剑法”也有了一定的认知,“之前他那个剑法......啊啊,是《炎流剑法》吧?不过是上等武学罢了,它的同源剑法,不应该有这般威力才是!”
正当常采兆打算再做观察之时,忽然,他注意到何门脸上略带嘲意的笑容,这才豁然想起,何门的目的,从一开始就不是打败自己,而是拖延时间!
“罢了,冰属性本就与我冲突,”常采兆放下执念,眼神再次变得锋锐起来,“速速将尔解决!”
就在这一瞬间,常采兆几乎毫无保留地将气机锁定在何门的身上,而在这时,在一旁装傻充楞的江先至,眼底下骤然爆发出一道精芒。
“就是现在!雷之笔,白纸晴雷!”
就连在大比之时,江先至都没有施展这个招式。而现在,他却毫不犹豫地将它送给了常采兆。
论及灵气,江先至远不及何门,但论及对意的感悟,江先至却要领先何门数步之多了。
从身后爆发出来的危机感,不由得让常采兆感到浑身发毛,而何门也没有给他回身的机会,寒流剑法呼啸而出,直指常采兆命门之处。
“轰!”
巨响如钟,震而不散。漫空飞舞的冰渣与地上盘蔓的电蛇交错,整个空间都被一层如膜半透的灵气层所笼罩。
乍一看,何门与江先至忽然间的联手似乎凑效了。然而,两人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因为他们之所以敢下杀手,正是料定自己奈何不了常采兆。
而事实,也的确如他们所想。斑驳的灵气团中,一阵阴冷的笑声由细微逐渐放大,最后,变得震怒。
“真有你们的啊!我做客于此,处处给你们留情面,你们倒是不客气,刚才,是下了杀手吧!”
江先至忽然浑身一冷,因为他感受到,常采兆的视线,正透过灵气层,狠狠地落在了自己身上。
“雷雨圣人的白纸晴雷吗?原来如此,是那一脉的人啊,看来你们是相当的不满呢,”常采兆通过江先至的招式,忽然明白了江先至的身份,“但是,想跟宗内正统叫嚣,你还是太嫩了!”
江先至闻言,脸色骤然一白。而何门则是有些疑惑地望向了江先至,品味起常采兆方才的话来。
然而常采兆却并不打算给何门思考的时间,目光一转,凶狠的目光再次转回到了何门身上,“蝼蚁,我本不想与你过多见识,但你似乎有些蹬鼻子上脸了!所以,我现在就满足你,让你知道,你面对的,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何门面色陡然一变,当机立断,立刻施展出了踏星影。而在下一瞬,他方才所处的位置,地面已是一片焦黑。
而常采兆并没有去寻找何门的踪迹,在下个瞬间,他的目标便落在了神色恍惚的江先至身上。
“小心!”
何门焦急地喊道,然而,常采兆的攻击,还是在江先至反应之前,落在了江先至的身上。
白纸晴雷,终究还是消耗了江先至太多的体力。毕竟,他没有霜辰,却施展出了与何门比肩的武学,这其间的代价,可不是单凭对意有所感悟,就能弥补的。
沉重的拳头落在了江先至的腹部,口水混合着丝丝血迹从江先至的口中流淌而出。不过,或许是看在那“雷雨圣人”的情面上,常采兆还是留了几分力道,只是灌注了少许火之灵气,使江先至暂时失去战斗力罢了。
解决了江先至以后,常采兆目光忽然望向了一处虚空,嗤笑道:“你以为,凭借这个身法,你就安全了?”
何门暗道一声不妙,因为常采兆的视线,好巧不巧,正好就是他藏身的地方。然而,还没等他做出下一步行动时,一股强烈的热意便朝着他的方位呼啸而至!
“寒流剑法!”
何门没有选择,此刻若是不施展寒流剑法,恐怕这股灼热之气就能让他脱层皮。但是,正因为他的这个决定,他的底牌,也在常采兆面前展露无遗!
“原来是这样!你不过是靠着这把剑罢了!”
常采兆眼中精芒闪过,一丝贪婪之意逐渐浮现在了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