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旬,浓浓的春意覆盖了整个京城。自从祈福坛事件后,京城内再无事情发生。原工部尚书何龙掉了脑袋,丁顺正式成为新任工部尚书,那几名工匠最终仍然下落不明,秦王被赐黄马褂。赵王虽然没有被牵连,但是现在手上只有一个兵部尚书,已经无力回天。
这一日下朝后,秦王召集部将在府中议事。因为探子消息,北辽已经和匈奴和亲,北方军事压力缓解,有大军南下的趋势,因秦王一直负责北疆军事,此次议事就是为了确定应对之策。待到议事快要结束时,已经接近戌时。秦王说了半天觉得口干,端起茶杯想喝一口水,就见茶水表面落了薄薄的一层灰尘。秦王不动声色的放下茶杯,悄悄伸出手指,指了指屋顶,说道:“今天就先到这吧,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在座众将会意,纷纷告辞退出议事厅。当屋内只剩秦王一人时,就见一个蒙面黑衣人从屋顶跳了下来,手持短剑,直直刺向秦王。
秦王常年领兵打仗,身上有些功夫,又早有心理准备,随手抽出佩剑架开刺来的剑锋。刺客见第一剑被架开,手腕一翻,短剑在掌中转了个圈,再次扫向秦王。秦王剑长,来不及回挡,只得赶紧垫步拧腰,侧身闪开。饶是如此,仍然稍微慢了一拍,长褂衣襟被剑锋划了道口子。这时,就听见哗啦几声,四周门窗大开,刚才假装离开的部将们纷纷闯了进来。黑衣刺客见状,双脚一点桌面,就想从屋顶离开。胡平一见,顺手抄起桌上的砚台,对着刺客就甩了过去。胡平常年在军中,力气本来就大,这方砚台又沉,一下打在刺客小腹上,刺客哼了一声,跌落回桌上。一名部将手快,用佩刀一挑,将刺客手中短刃挑飞,秦王长剑直指刺客哽嗓,说道:“你是何人,竟敢行刺朝廷亲王!”说着,剑尖一挑,撩开刺客的面罩。
“灵飞,怎么是你?!”
众将官本来气势汹汹要上来手刃刺客,一见秦王竟然认识对方,全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灵飞躺在桌上,右手支着身子,左手捂着被砚台砸中的腹部,两眼瞪着秦王,咬牙切齿的说道:“哼,本想为民除害,没想到失手被擒,要杀要刮随便你们!”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反而把秦王给说愣住了。不过秦王毕竟经历丰富,知道现在人多眼杂,来不及和灵飞解释,冲着胡平使了个眼色。胡平会意,对众人说道:“好了,这是个误会,时候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吧。”众部将还不太乐意离开,秦王无奈,板着脸说道:“都散了吧,胡平留下。”众人才纷纷离开。胡平关好门窗后,赶紧走过来查看灵飞伤势。灵飞一摆手,不让胡平靠近,说道:“哼,不用猫哭耗子假慈悲,赶快给爷来个痛快,小爷我要是皱皱眉头,就不是站着撒尿的主!”
看着眼前才十四岁不到的小毛孩子,硬装江湖大佬的样子,秦王和胡平都哭笑不得。胡平好气又好笑的说:“你说你跟着玄逸也不少时间了,怎么办事情还这么莽撞!”这话一出口,灵飞的眼圈就红了,带着哭腔骂道:“你们说,是不是你们派的杀手杀害我师兄的!我就是做鬼我也不饶过你们!”说着,就想下桌打人。胡平赶忙上去按住他,“你先好好躺着,我刚才那下下手重了点,别有内伤!”“别假惺惺的,小爷我不会上当!”说着灵飞手脚乱踢,胡平见他有伤在身,不敢使蛮力,一时制不住他。秦王见状,绕过桌子,对着灵飞的后脑就是一掌,将他拍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