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次漫长的旅途,中年大叔关于蛇面女的故事让我又联想起这一个多月以来,发生的颠覆我曾经的世界观的一切!
一个月前……
在一个古老的漆黑的洞穴里,我拼命的逃,黑暗中没有一点光亮,我的身体不断的撞击到洞壁上,身上的划伤在不断的增加,我的气息越来越乱,可我不能慢下来,内心的恐惧驱使我不断的狂奔。在身后的黑暗中不断传来可怕的某种生物在地上快速爬行所发出的摩擦声,声音越来越近,绝望的感觉不断加深。在这种生理与心理的双重压力下,我的脚部开始踉跄。黑暗中的魔影引得我内心中产生挥之不去的恐惧。
就在这时我的身后传来了飞沙走石般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声及其恐怖的嘶叫。我心中一惊,急忙加速,突然脚下不知道拌了什么东西,顷刻间整个人向下扑倒,没想到我的前方居然是个角度很大的斜坡,我还没来的及反应就在惯性的作用下直接滚了下去。只听身下咔嚓一声,这一声十分清脆,类似骨头折断的声音,我大叹一声,心想不好难道是骨折了,这下可定要死在这了!
我原地躺着,过了十几分钟气力渐渐的恢复了一些,上边的爬行声也已经消失了一会了,“难道它放弃追我了”我心中思考着并试着爬起来,我把手往地上一撑,“咔嚓!”又是一声清脆的断裂声。这时上边又出现了爬行的摩擦声紧接着只听咣当一声,好像什么东西重重的撞在了石壁上,接着又是一声,接连不断的撞击声伴随着上方不断掉落的尘土碎石使我意识到那个东西并没有走,只是我掉下来的那个地方比较狭窄,至少要比那个东西的身体要狭窄的多,它一直在黑暗中注视着我,等待我的进一步行动。我刚才的行动被它认为是我要逃跑,所以才采取了这种疯狂的行动。“看来我是这里千年等一回的美餐啊,这么想吃我,有这么香吗?”我闻了闻自己调侃到。
撞击的频率越来越高,上边的东西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我拼尽全力站了起来,我发现我的骨头根本就没有断,刚才的断裂声不是我发出来的,我没时间多想,随手抓起了一个球状物体朝洞口的方向扔去,“去你大爷的!”我不断抓起这种球体,边扔边往反方向跑去。
我一直手扶着墙壁,一只手仍旧拿着那种球状物,也许是因为人在极度恐惧的状态下手里我着什么东西才能稍微安心一点。身后的撞击声已经逐渐变小慢慢消失了。“没想到这里这么大”我心说,我掂了掂手里的东西,“这到底是个啥东西”我细细的一摸,发现上边有几个比较大的空洞,这些空洞给了我一种很异样很难受的感觉。突然前边出现了一丝光点。“出口!”我欣喜若狂的大叫到!我开始极速的狂奔,一口气跑到了通道的尽头,前边豁然开朗,在我的眼前居然是一个很大的圆形石室,光是从石室顶部的洞照下来的。
我还没来的及享受这光的滋润,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地上白花花的都是骷髅!我的脚下,我的眼前,无数的白骨在述说着这里是某种怪物在这里进行过无数次的屠杀!这里的骨头绝大多数都是人的骨头!一种不祥的感觉油然而生!
我隐隐觉得我手中的东西非常不妙,我抬起了自己握着那个球体的手,我手里拿着的那个东西是竟然是一个人的头骨!我大叫一声把那个东西扔了出去,无法名状的恐惧与厌恶感让我开始歇斯底里的吼叫!
就在这时我脚下的白骨开始不断的颤动,仿佛地震一般使我无法站稳,前边的白骨像山一样被顶起,有什么东西想要从下边钻出来!我已经瘫倒在地,突然一声爆裂,白骨四处飞溅!我闭上眼睛用双手护住了脸!
等到再没有东西砸在我的身上为止,我慢慢睁开眼睛拿开双手,只看见两只灯笼大小的眼睛散发着幽绿的寒光死死的盯着我,我终于看清了它的面目,那个东西吐着的信子就足有一两米长!原来那个怪物是一条巨蛇,或者称呼它为蛟龙也不为过,我从没见过这种东西,我甚至不知道这一只是不是一直在追我的那一只,这一刻我完全瘫倒在地上,彻底放弃了抵抗……我想这些白骨在死前也是和我一样的感觉吧!
突然那巨蛇想开血盆大口向我直冲而来!
“啊~!”我身体一阵抽搐,从噩梦中醒来。
“先生,先生!你没有事吧?”一个甜美的声音传来。我转过头看了看,是一位漂亮的空姐。
“哦......哦,我没事,不好意思”我不好意思的说道,“能给我一杯水吗?谢谢!”
“好的,先生,如果您哪里不舒服请及时联系我”空姐微笑着点头致意然后转身离开。
我揉了揉眼睛,按了按太阳穴,环视四周,许多乘客正异样的看着我,我知道我刚才的大叫吓到了他们。
又是噩梦,又是这个噩梦,其实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不断的被同一个噩梦缠绕着,无尽的黑暗、可怕的怪物,尽管无数次梦到,我依旧每次都被惊的一身冷汗,它就像一个诅咒一样,无时无刻都在纠缠着我。我忘不掉那让我畏惧的巨大蛇眼。
“先生,您要的水”那个甜美的声音把我从沉思中拉回现实。
“谢谢”我接过水,空姐又是微笑着点点头然后离开。喝了一些水,又休息了一会儿我才感觉好了一些。
飞机上看着滚滚而过的白云和隐约可见的绿水青山,我却没有欣赏风景的兴致。这一次我是临时决定回家,因为接到了奶奶病危的消息,我推掉了所有工作,我是奶奶一手带大的,从我记事起就没有见过我的父母,我一度认为自己是奶奶在哪里捡来的,她几乎从来不提我父母的事情,甚至连我的几个叔叔和其他亲戚都不愿与我说关于他们的事情,我对他们唯一的印象仅仅是我在二叔家无意间翻出的一张全家福,我对照着家里的亲戚一个个排除。发现我唯一没有见过的是在照片第二排中间抱着一个婴儿的一对男女,而他们怀中的婴儿就是只有几个月大的我,直到那时我才意识到我不是捡来的,我就是这个大家族的一员。
而自那以后我没有去问任何人关于他们的事,我知道就算我问了也得不到答案,我意识到也许我的父母可能是坏人进了监狱亦或是已经被枪毙了,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所有人都对我父母的事三缄其口,我所有的好奇心都被我的这个想法浇灭了,我开始逃避去想这个问题,我怕我的猜测都是真的。
而就在这飞机上我又想起了这件事,二叔说奶奶要在临终前告诉我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这不由得使我联想到她要告诉我的是什么事情。也许是因为我的软弱,时至今日我依然不敢去面对这一切,我从没有意识到也许我是错的。
说了这么多,其实我最担心的还是我的奶奶,我对奶奶的感情超越了对任何亲人的感情,没有她的话我甚至都不可能活到现在,曾经有一段时间我自暴自弃,是奶奶的拐杖打醒了我,对我来说她不仅是我的奶奶,亦是慈母更是严父。
奶奶的身体一直非常好,在我知道奶奶病危消息的时候我的第一反映是这一定是在骗我,可转念一想老人家已经年近九十了,身体出现问题也很正常,而且我也已经两年没有见到她了,唯一了解她近况的方式也只是电话,我知道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后辈,为了所谓的梦想与未来,牺牲了老人家的现在,我内心中的五味杂陈不断翻涌,这种感觉无法言明,却穿击着我的心脏,我知道这种感觉叫后悔。
两个半小时的飞机只是我这次回家旅途的开始,佳木斯大部分处在三江平原之中,本来我一直生活在佳木斯市里,虽然只是一座中小城市,好歹交通还算便利,一直以来也有东方第一城的美誉,只不过在三年前奶奶不知为何执意要搬回乡下老宅居住,其实老宅所在的那个地方与其说是乡下倒还不如直接称其为深山老林之中,甚至在奶奶搬回那个老宅之前我都不知道会有这么一个地方,我第一次去那个地方的时候我也很惊讶,为什么一个耄耋老人要选择这么一个地方养老,那个地方唯一让我熟悉的地方就是正房明厅,这种熟悉完全来源于我在二叔家看到的那张全家福,那古色古香的背景看到一眼我便无法忘记,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选择了古建筑这个专业。
我走到机场门口,看着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的人群,心里居然有了一丝落寞感,虽然我知道来接我的人正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