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子不够了,就把旧衣服撕成布条。
地下道停放着一排排感染者,他们痒痒难耐,会下意识地伸手去挠。一旦上瘾,就会做出更过激的事来解痒。
已经有不少人做出了可怕的自残行为。
所以,他们都被绑住了。
人们已经发现了,将水过滤煮沸后的,喝下去不会被感染。
尽管如此,水源依旧短缺。
毕竟柴火就那么点,一口大锅也就那么大,能烧几壶水?
所以,没患病,没事干的人全都强制性的睡觉,睡着了就不会占用稀缺的水了。
村子里大约三分之一的人染上了不知名的疾病。
知道一些民间专治荨麻疹的药方偏方的春风婶正在研制药方。然而,没用。
三十多种药方,找了三十多名志愿者试药。
有的人,吃了上吐下泻,浑身虚脱,手脚无力,连痒痒都不能去挠。有的人,吃了之后病情反而更为严重,皮肤出现了溃烂,痒入骨髓,全身上下每一根毛发每一寸皮肤,乃至于牙齿指甲都痒得要死。有的人,吃了药,没有痛苦地与世长辞了。
春风婶不得不停下试药,她已经放弃了研制药方,剩下的只能向上天祈祷,希望能有奇迹发生。希望村民的疾病能早日痊愈,希望城里面能够早日派来支援我们村,希望兽潮早日结束················
世界上总会有奇迹发生,但那概率很小。所以,世界上不会有那么多奇迹发生的。
很快的,便有被痒死的患者出现了。
他们死不安宁,面容扭曲,且多为老幼妇孺。
整个地下道的村民们围绕在一种恐惧的氛围中。
混乱应时而生,有人打了起来,人数不在小,就是为了争夺刚刚烧开的无害的开水,开水没争到多少,反倒把自己给烫伤了。又或者是想要帮自己快要痒死的亲友了结生命,患者本人同意,家里其他人却不同意,对此展开了争斗骂架。
村长死掉了,还没来得及选举新一任的村长。八十多岁的副村长被痒死了。没有人站出来维持秩序。
春风婶一个老女人不太好意思,也不知道该怎么维持秩序,只会叫那群打架的人不要打架,叫那些正在争吵的一家人不要吵架。
但由于数量太多,她分身乏术,忙不过来,没办法,只能虔诚的向上天祈祷。随着时间的推移,死者越来越多。
上天迟迟没有为虔诚的信女春风婶派来救兵。
村里人也闹够了,能苟且偷生一时就苟一时,静下来和即将逝去的家人度过最后的时光。
春风婶和村里的几个能人商量了一下,派出一人去找救兵。
不知名的勇者带上干粮和大刀匕首,找了条距离兽潮中心较远的通道逃了出去。一出去没多久,就被几只贼人狼盯上了,随着他的远去,第二名勇者出发了,总不能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一个人身上不是吗。
三名勇者冲出包围圈,一人受重伤,一人轻伤,轻伤者带着重伤着到一边暂停,让无伤勇者继续往前。
两天后,一名勇者回到了地下,其余两名阵亡。
他带回来一条令人灰心丧气的消息。
其他村子,其它部族也遭遇了兽潮,而且比他们受灾程度给为严重,死伤更为惨重。族里面顾及不到他们,让他们暂且保持原状,等待救援。
村民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他们更加珍惜剩下来的日子。
与其打架吵闹地度过生命中最后的时光,还不如安安静静的度过生命中最后一段时光。
小表叔很绝望,自己的侄子吴丕也患病了。就算他能够安然度过这场兽潮,那也就只剩下他一个孤家寡人了。
作为一个内心一点也不强大的大傻子,当着一众乡亲的面大哭了一场。邻居想上前来安慰他,却因此触景生情,跟着他一起哭了起来。
哭泣传染了整个地下道,满满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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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表叔的表嫂感觉自己快要死翘翘的时候,小表叔问她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吴宁回答道:“我··,我还想吃一回鸡蛋咸菜包,要加瘦肉松菇,不要肥肉,我要吃到饱。”
小表叔抹了一把眼泪:“好!我这就给你去做!”
小表叔冒着巨大的危险,跑到了地上的自家厨房,跑进厨房之后,看看里面有没有野兽。关上门,挪动重物抵住门。生烟造食。
食材很充足,柴火也没问题。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小表叔开始动手做鸡蛋咸菜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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