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是这样,无论你经历了什么样的兵荒马乱,溃不成军。太阳照常升起,一切恢复原样。
窗内灯火通明等人归,窗外车水马龙载人回。
世界仍然一片祥和。
命运的齿轮马不停蹄地向前奔去,势必要把所有的锯齿严丝合缝地对齐。
没有人能对它产生影响,我们活在世上,进入轮盘,没人逃得过。
沈芷晴逃不过命运的造弄,张十六也逃不过宿命的注定。
“十六,你跑哪去啊?我们还得排练节目呢!”
池晓笠挥着手上的纸稿,目送张十六接了个电话就飞奔而去的背影。
恨铁不成钢地一甩,“这没出息的丫头。”
电话是左燃打来的。
黎铭去了格斗训练场。
黎铭打伤了场内的所有陪练。
黎铭自己也受了伤。
黎铭现在在医院。
左燃挂了电话,“哥可是尽力帮你了。”然后功成身退。
医院的电梯总是人头攒动,拥挤不堪。饶是张十六体型再娇小也挤不进去电梯里的一小方地界。
张十六是跑楼梯上去的。
到病房的时候气都喘不匀。
站在病房门前大口大口地吐着气,喘了有两三分钟,气息终于平缓下来。
这才拧开房门,走了进去。
黎铭刚发泄完,兴许是体力消耗太大,躺着病床上睡着了。
张十六有些气结。
她不管不顾地跑来,挤电梯遭白眼,跑楼梯撞到墙,把气喘匀了才敢开门进来,就怕惊扰了他。
可这人却睡得正香。
“嘁,没心没肺。”
张十六撇撇嘴,还是向着病床走过去。
黎铭的野心都藏在眼底,他睁着眼的时候都不一定看得出来,更别提现在双眼紧闭。
戾气都收敛起来,张十六无法想象这个眉眼间写满了柔和的人就在刚刚才经历了一场场生死博斗。
冬日正午的阳光不毒不燥,暖呼呼的。
不大的病房每一处都享受着暖阳的沐浴。
盆栽的叶子在伸腰,加湿器的水雾在飞舞,圆滚滚的水果在交谈,所有的一切都在舒展。
包括张十六的心情。
看着黎铭的睡颜,所有的郁气都在蒸发。
虚惊一场,无事就好。
就这样,就很好。
“过来干嘛?”
某位治愈心灵人士突然开口。
“左燃…嗯…哥?让我来照顾一下你。”
原来盯着人看时间长了真的会被察觉到诶。
“张十六,你究竟有几个好哥哥?”
治愈心灵人士终于彻底不复存在。黎铭的眉头狠狠地皱起来。
心里还恨恨地骂左燃,“这孙子。”要不是知道他性取向还以为他要撬自己墙角呢。
“少跟那孙子来往。”
“是是是。”
反正顺着就对了。
“你身上有哪里不舒服吗?我去叫医生。”
“嘁,什么是是是,一听就是敷衍,哄小孩儿似的。”
顺势翻了个身,蜷着腿,被子一扯蒙住头。
“嘶,老子的手。这死丫头。”
“医生医生,你快来看看。”张十六扯着医生的白大褂往病房跑。
“他这些伤口要紧嘛?”
老医生上了些年纪,刚被拽着跑了一通,衣服都有点松散。
白了张十六一眼。
这姑娘,这会儿倒冷静了,也不知道刚刚不顾形象的野丫头是谁。可让我这一把老骨头遭了罪。
“要紧的很哪!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小年轻,成天干嘛去啊?给自己整出这么多功勋章?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不能沾水,辛辣上火的食物不要吃。好好养着吧。”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医生您慢走啊。”
把医生送走,张十六深深叹了一口气。
“哥啊,你说你这是干嘛啊?”
“别叫我,你叫左燃去。”
这哥怎么还给傲娇上了。
“那,叔,小叔?”
黎铭又一次被张十六给气乐了。
“哈,一边儿去。”条件反射又上来了,蹬出被子,给了张十六一脚。
“滚!死丫头。”
“以后给哥做饭。”
“好好好。”
这要求很容易满足嘛。
“帮我提东西。”
“好好好。”
没关系,大粪我都挑过呢。
“送我上学。”
“好好好。”
这大少爷怎么跟孩子似的。
“帮我擦身上。”
“好好好。”
张十六眯着眼睛不住的点头。
“诶诶诶,好像有哪里不对?哥?”
“哈哈哈哈,死丫头,吓死你。让你再敷衍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