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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桑葚之祸

三年后,在胡建军十八岁的时候,后背上也出现了青色的手印,胡东风也一下子苍老了很多,又过两年,胡建国回家探亲,在胡东风的安排下,娶了同村同族的胡佳,一年后就有了我,爷爷胡东风可高兴坏了,给我取名胡运来,希望胡家能时来运转,从小我很少见到我的父亲,因为部队上探亲的时间很短,不过父亲对我很是喜爱,每次回来都偷偷的给我带回来一些他们打靶后的空弹壳,还给我讲各种枪支的特点,因此我在我的小伙伴中是最有话语权的,给他们讲我听父亲说的各种枪的威力,而且每次和他们玩分兵打仗的游戏我都带着空弹壳,拿着爷爷给我做的木头枪,与我最要好的朋友解平安打得他们屁滚尿流。

每到晚上,我总是缠着爷爷胡东风,让他给我讲年轻时盗墓的故事,爷爷这时就会用他仅有的右臂抱着我给我讲他的经历,我被爷爷传奇的故事深深的吸引着,幻想有一天我也能像爷爷一样,去墓里探宝!

后来叔叔也成了家,我就多了个表妹,胡小花,打能走开始就成了我的跟屁虫,可是,一切美好的生活就在我十岁那年改变了。

那年,我和小花还有解平安一起去后山玩。

“老蛆!”我喊道:“快来,你看前面的山坳子里,好像有个桑树,快点,有葚子吃了!”

老蛆是解平安的外号,也不知道是谁给他起的,只记得原因是他从小个子就很高,人还很瘦,而蛆这种生物又很形象的描述出他的体型,一经叫起,便广为流传,成了他的代号,为此他没少和别人生气,甚至还打过几架,但是大家还都这样叫,时间长了,他也就认了。

老蛆听见我的喊声呵呵一笑:“呦!胡来同志这是有重大发现啊,我代表组织感谢你,给你一个二等功!哎,等等我!”

我爷爷给我起名胡运来,但是解平安老是听我叫他老蛆,气不过,就把我名字中的运字给去了,叫我胡来,我也只能无奈的接受,不过还好,胡来这个外号,也只有解平安一个人这样叫。

我们三人很快便来到了我看的山坳里,行走在密林只见,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打到地上,斑斑点点,美不胜收,不多时我看到了那棵桑树,就像一把大伞竖立在前方,树冠很大,有六七十平米的面积,葱葱郁郁的,其间有无数的紫色葚子倒挂着,十分诱人,树干很粗,得有四个大人才能合抱住,可是没有多余的分支,我们三人在树下转一圈,无奈的坐在地上。

老蛆说道:“怎么办,胡来同志!”

我叹了口气道:“老蛆!你丫的能不能收起你的同志二字!别觉得入了少先队就是党员!就你这名字,老蛆,就是糟蹋劳动人民的害虫!”

“去!去!去!”我被老蛆的说辞逗得一笑:“别扯这没用的了,我有个想法,你带着弹弓子没,我们上不去,可以吧葚子打下来啊!”

“好主意!我带着呢!”说罢,老蛆从后腰掏出一把木质的弹弓,是用杨树的树枝做的,绑着从卫生站偷来的输液扎针用的皮筋,力道很大,老蛆对自己的射术很是自豪,平时打鸟,他只要看准了,一打一只,我都十分佩服!

老蛆捡了一些石子说:“胡来!小花!你们准备好!葚子雨要来了”

只见老蛆啪!啪!啪!啪!不断地拽着弹弓,把石子打了出去,瞬间,从桑树上掉落下来许多葚子,我和小花不停的捡着,不多时,已经有一簸箕了,我便叫停了老蛆,找了个有太阳的地方,三人坐下分食起来,一会功夫就吃完了!

我说道;“怎么样,好吃吧,的亏我眼亮发现了这个宝地!”

老蛆:“行了吧,要是没有我!还有我的弹弓,你就只有看的份,没有吃的份!”

我刚想怼回去,小花突然道:“哥哥!我疼!”

我和老蛆忙爬起来围住小花:“怎么了?你那里疼?”

只见小花捂着肚子,牙齿不住的打颤:“哥哥,我好冷!”说完晕了过去,我刚想抱起小花,一丝凉意猛地从后背传遍全身,老蛆见我站着不动骂道:“你傻了,快把小花妹子背回去啊!”

我痛苦的扭头看了下老蛆,眼前一黑,也晕了过去。等我再醒过来时,爷爷正背着我往回赶,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叔叔抱着小花走在前面,老蛆喘着大气跟着,许久,终于回到了胡家祖宅。我感觉好了许多,终于能能说出话了,小花可能因为小,还在昏迷着!

“爷爷,我们这是怎么了?”

胡东风没有回答,转身对老蛆说:“平安啊,这次谢谢你了,你来回跑很久,快回家休息吧!”

老蛆看看我,我见他脸上满是焦急的神态,心中一暖,对他点点头。

“嗯!”老蛆说道:“胡爷爷!运来要是需要照顾您就给我说声,我一定看好他!”

胡东风笑了笑:“好的,运来能有你这个朋友是他的福分啊!你先去休息吧,真需要我回去喊你的。”

老蛆走后,屋子里就只剩下我,小花,叔叔胡建军和爷爷胡东风了。

“运来!”胡东风道:“刚才平安只说你们昏过去了,事情发生的急,来不及细问,你说说,是怎么会是!”

我:“我们三个人在后山上玩,我看见山坳里有个大桑树,就一起去拘葚子吃,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小花肚子疼,浑身发冷,我也接着感觉后背发凉,肚子也疼了起来,就晕过去了!”

爷爷听完我说的话,神情激动,忙把我的上衣脱了,一声长叹,泪水就溜了下来,叔叔见爷爷这幅样子,已经猜出是怎么回事了,也脱去小花的上衣查看后背,我看见一个青色的手掌印若隐若现的印在小花的又肩上,一瞬间,我也明白是怎么回事,我听爷爷说起过他当年在东北碰见白毛女尸的故事,以及后来的青色掌印,看来,我后背上怕也是有了这个掌印了,不过我很奇怪便问道:

“爷爷,是不是我的后背上也有了?”

爷爷看这我,伸出右手摸了摸我的头:“哎~,运来啊,都是爷爷当年做的孽啊,害了你们了!”

“爹!”胡建军道:“您说的什么话,没有您还没有我们呢!我和我哥到了十八岁身上才有,怎么这两个孩子?”

爷爷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会说道:“怕是和那葚子有关啊,去找运来他们时,心里着急,不急细看,现在想来,那个桑树有问题啊,你这些年也学到会胡家风水,那个桑树后背山势平缓,左右青山环抱,是个上佳的风水宝地,而桑树正长在龙脉上,而且周围又没有别的桑树,这就说明应该是人为栽种的,古人有墓上种树的习俗,以树的年岁看,树下有个千年古墓啊,桑树本就性阴,再加上墓里阴气的影响,结出的葚子格外阴寒,平安年少活力旺,吃了没有大碍,但是运来和小花吃了,哎~”爷爷长叹一声接着说“雪尸留下来的尸毒,受到阴寒的葚子激发,便提前发作了!”

胡建军点点头:“想来就是了,爹,您也不必太过担心,你看,我和哥哥不也好好的吗,偶尔的发作挺得住的!运来和小花还小,说不定过几年我们打听到姒家人的下落,他们的病就能治好了。”

爷爷转身出了屋,不多时,手里拿着一个青花小瓶回来,瓶上有三个字:赤火丹。爷爷把瓶子交到了叔叔手中:“这瓶药,你拿着给小花吃!”

“这!?”叔叔吃惊的道:“这药您还是自己留着吧,我们还年轻,不用吃!”

爷爷道:“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又不是给你吃!当年孙家只有这一瓶了,给你和你哥,你们不要,我也没舍得吃,小花是女孩子,本就属阴,再加上雪尸阴寒的尸毒,发作时她会更痛苦的,运来是个男孩子,平时多锻炼,挺得住的!”

我也说道:“叔叔,你拿着给小花吃吧!我没事的,我是男人,我不怕疼!”

叔叔听完哭的稀里哗啦的,半晌才控制住:“明天,我就带人砍了那棵糟心的桑树,掏了下面的匣子!”

爷爷听完忙说:“小兔崽子!这些年教你的都白教了,就你这性子,还没等尸毒发作就死在匣子里了!”

叔叔先是一愣,便反应过来,不由得扇了自己一巴掌,嘴里骂道“胡建军啊胡建军,你怎么还这么冲动啊!”他已经想到了,胡家世世代代居住在这里,又以盗墓为生,那么这个山坳里的墓,祖上一定有人发现,那么到现在只有两种可能,一,就是已经被祖上掏了,是个空匣子,就算去了,也是白费力气,二,就是这个墓凶险无比,祖上的人了解后,便不再动它了,几代传下来,后人就忘了此地还有个古墓了,不管是那一种情况,这个墓都没必要去掏,想到这里对父亲更加的佩服,姜还是老的辣,自己还是不够老练啊!

“好了!”爷爷说道:“给小花吃一颗赤火丹!”

小花服用丹药后,不多时,原本发冷的身体变得通红,额头上出了一层细汗,后背的青色掌印淡了许多,似有似无得,小花也醒了过来。

爷爷笑着说道:“小花醒了,身体还疼吗?”

小花说:“不疼了,爷爷,我这是病了吗?”

爷爷:“小花啊是生病了,爷爷一定想办法治好小花的病!”

叔叔:“爹,您去休息吧,天色不早了!我看着他们。”

爷爷点点头,出去了。

从这天以后,爷爷发了疯似得查阅古书,不时还要出远门,我知道,爷爷一定是为了我们后背的青色掌印,但我也隐隐猜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爷爷和爸爸叔叔的掌印都没有清除,自己和小花的怕也要跟自己一辈子了,我对自己到不怎么在意,但是小花也要受这个罪,我心里很伤心,暗自发誓,长大后一定找治愈的方法。

三年后,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我的爷爷胡东风终于在雪尸尸毒的发作下,痛苦的去世了,爷爷走的时候,全身奇冷,爸爸和叔叔把所有的碳盆都放在爷爷屋子,爷爷身体还是冷得像跟冰棍一样,从爷爷后背青色掌印开始,身体开始结冰,不管父亲和叔叔怎么用火烤,一点作用都没有,爷爷就在众人眼前变成了一个冰人,办完丧事后,父亲落寞的回部队了,祸总是不单行,一年后,父亲在一次任务中牺牲了,母亲整日以泪洗面,没有多久,也撒手人寰,叔叔胡建军在爷爷死后继承胡家大掌柜的位置,经常带领一帮人去翻山掘墓,在家时间不多,我成了一个彻底的野小子了,平日里和解平安在学校里就像小混混一样,游手好闲,不学正业.

课上,我基本只做两件事,睡觉和查阅胡家风水,风水是中华民族历史悠久的一门玄术,也称青乌术、青囊术,较为学术性的说法叫做堪舆。风水是自然界的力量,是宇宙的大磁场能量。风就是元气和场能,水就是流动和变化。风水本为相地之术,即临场校察地理的方法,也叫地相、古称堪舆术,它是一种研究环境与宇宙规律的哲学,人既然是自然的一部分,自然也是人的一部分,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风水的创始人是道家女神九天玄女,比较完善的风水学问兴起于战国时代。风水的核心思想是人与大自然的和谐,达到“天人合一“,早期的风水主要关乎宫殿、住宅、村落、墓地的选址、座向、建设等方法及原则,为选择合适的地方的一门玄学。胡家的风水异术传自上古,千年的传承,使得一些所记载的风水晦涩难懂,我如此研究也是因为自己和小花的青色掌印,幻想有一天我能碰见一所大墓,寻到宝贝治愈这个病

课下,我和解平安,就是老蛆从来不安分,记得有一次,学校新来一个校长,姓翟,下了晚自习,我们都回到宿舍,也不知谁提议的,两两比赛,在二铺上头顶这枕头转圈,谁的先掉了脱件衣服,老蛆站在宿舍门口,我和别人在下面围观,二铺上两个同学已经都剩内裤了,还在进行最后的比拼,我们起着哄,突然宿舍门开了,老蛆背对着门,看着二铺上的比赛正在兴奋劲上,也没看是谁,伸手就往后推,嘴里还说这“快关门,快关门,别让老翟逮住了!”,只听啪啪两巴掌生生打老蛆背上,这两下听着就疼,老蛆一下子就怒啦,举起胳膊,便转身便骂“我...校长好!”举在空中的胳膊和人一样,一下子就蔫了,我们一群人看在眼里,心中一整狂喜,想笑可是校长就站在那,只得都憋着,但刚才老蛆的一连串行为太好笑了,我们几个满含泪水,胸口起起伏伏,嘴里发出“噗,噗噗,噗,噗噗”的声音,翟校长看我们这样也有点绷不住,本想训我们,严肃的脸上现在却似笑非笑,嘴角不住的抽抽,我们一看,这家实在是忍不住了,一个个笑的脸红脖子粗,连气都喘不过来,事后个个写检讨在学校大会上读,轰动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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