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珍和展星鹏正做好梦,突然被紧促的敲门声吵醒。
“西门珍,西门珍,快开门,妈妈有急事要跟你说!”
展星鹏听到这声音有点烦,觉得这女人肯定没什么好事。
便厌恶地回答:“我们睡觉呢,有啥事明天再说,不急这一会。”
“不行,我必须现在说!”
西门珍从床上爬起来,披了件衣服,打开门。必竟是自己亲妈,有事不能不管呀。
“妈什么事呀?”
“就是你弟弟……”
这时展星鹏也从床上爬起来站在西门珍旁边,楼着她的肩,睡眼朦胧地看着岳母。
吴春雨突然停住了,没有往下说,展星鹏搂着西门珍肩膀的亲昵动作,让她看出虽然两个人是契约婚姻,但展星鹏是喜欢西门珍的。如果她把自己真实目的说出来,她怕展星鹏会反对。
“那个珍儿,咱们母女两能单独聊聊吗?”
西门珍有些疑惑,到底什么事要跟她单独说,但也只能照办。
她让展星鹏先去睡觉,她单独和妈妈说说话。
吴春雨把西门珍拉进另一个屋里,神神秘秘地把门关住,拉着西门珍的手,带着哭腔说:“珍儿啊,你弟弟出大事了!”
西门珍眉头微皱:“怎么了?妈,你慢慢说。”
吴春雨把西门珍拉走的时候,展星鹏感觉事情不对,便偷偷地跟在门口想听听她们说什么,不过她们说话声音不算大,他在门口站了半天也没听清多少内容,而困意又浓,便干脆先回去睡觉。
吴春雨哇地一下哭了出来:“你弟弟,你弟弟和你爹一样,得尿毒症了!”
西门珍一听这话呆住了:“怎么会!这东西不遗传啊?”
西门珍紧张起来,虽然这个弟弟对她也并不好,把她这个姐姐当做奴仆一般的存在,时常指挥她做事情,却很少叫她姐姐,可那毕竟是她的亲弟弟,他们流着同样的血!
“谁知道呢,你爸和你弟都命苦啊!”
“我弟现在在哪个医院?治的怎么样了?花了多少钱?妈,现在我有钱了,不用省着,让他住最好的病房,我来出钱。”西门珍急切地说。
“那几年我给宝儿买医保了,所以钱这方面问题不大。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最好能快点给他换个肾……你知道的,透析这事,治标不治本。”
西门珍已经猜到母亲要让她做什么了,于是沉默下来。
“你和你弟都亲姐弟,配型肯定能成功,若你能经你弟个肾就好了,妈一定感谢你!”
“妈,既然我弟出这么大事,你为什么不先跟我说这个,反而让我先把股份给他呢?”
吴春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沉默下来。
不过西门珍马上便分析出了珍母的心思。
其一,她和母亲三四年没见面,珍母吃不准西门珍的性格,不知道西门珍会不会同意换肾的事,必竟在她的印象中西门珍很怎么,连为了给父亲凑钱嫁给有钱人的事都不肯做。她怕一上来说这个引起西门珍的反感,所以准备在这多住几天,通过做些打扫卫生一类的小事, 来唤起西门珍他们是一家人的意识。
其二,吴春雨是在西门珍得肾病后想到把西门珍找回来,让她捐肾,可意外发现女儿竟成了千万富翁,便产生了分她家产的心思,万一西门珍没有同意捐肾,还可以有股权收益傍身。
猜到了吴春雨龌蹉的心思,西门珍的心越来越凉,她的妈妈,从来没有把她当成过她的孩子,无论她多么优秀,在她妈妈眼中,她也只是一个工具。
见西门珍沉默这么久都没有答应,吴春雨跪在地上,向她恳求起来。
“西门珍,你就答应妈吧,妈妈我只有你弟弟一个孩子,没了他,妈妈不能活呀!”
西门珍沉默了一会,在思考弟弟的事有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必竟捐肾不是小事,她想先上网查一下失去肾脏后会出现什么不便,好有个心理准备。
事实上她心里偏向于给弟弟捐肾的,必竟人命关天,而且正如她所说,他只有西门宝一个弟弟。
吴春雨看到西门珍久久没有答案,却急了。
她从地上站起来,变了一副泼妇嘴脸,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她指着西门指的鼻尖骂道:“你这个小娼妇,我白养你这么大了!早知道你这么怎私,你生下来的时候我就该把你掐死,要你有什么用!我告诉你,要是你弟死了,我就过来把你也杀了,一家人一块死,一了百了。”
吴春雨的话说的太过可怕,仿佛和西门珍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西门珍对吴春雨,她的母亲产生了发自内心的恐惧,她被竞争对手寄了子弹威胁的时候她没有感到恐惧,张国华要对她图谋不轨时,她也没有这样恐惧,她越发觉得自己原先的亲人和家庭是恶魔,是地狱,而她要尽快和地狱斩断和地狱的联系,否则她将万劫不复。
“妈妈,我可以给西门宝一颗肾,不过以后,咱们就不要联系,您就当没我这女儿了。”
吴春雨知道西门珍为她刚才的话生气了,她不想失去西门珍这条大粗腿,便对她讨好起来。
“珍儿呀,别生妈妈的气,妈妈刚才就是一时冲动说错了话,西门宝就你一个姐姐,你怎么能不认我们呢?别看妈平时疼西门宝多点,那是因为西门宝比你小啊!其实你俩在妈心中的地位是一样的。”
西门珍已经厌恶再听吴春雨的虚伪的言论,她疲惫地丢下一句:“你早点睡吧。”
然后转身回到展星鹏的房间。
西门珍非常郁闷,像是有块石头堵在她胸口,令她喘不过气来。
她终于明白以前她为什么那么喜欢勾引男人,喜欢恋爱,因为她享受很多人爱她的感觉,因为她骨子里是个缺爱的女人,她从亲人那里得到的爱实在太少了。
展星鹏感觉到西门珍躺在他身边,迷迷糊糊地问:“西门珍,你好像不高兴,发生什么事了?”
西门珍听到这话感慨万千,她在难过的时候,最关心她的居然是展星鹏,这个与她互斗已久的人,她曾经认为的敌人。
“放心吧,我没事。”
“有事一定要告诉我。”展星鹏说完这句话打起了呼噜。
西门珍流下了眼泪,轻轻地说:“原来就你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