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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颍昌府

韩缜的奏疏上奏不过几日,章楶已至颍昌府。这时的颍昌府内风起云卷,内政不安,外事未戡,韩缜在知府的府衙内焦急不安。忽听一声,章楶大人到……韩缜对于章楶的印象不是很多,这次打败夏军倒是有耳闻。

章楶迈进颍昌府的第一步就发现这里受灾严重,街衢上冷清不已。颍昌府的收成本就有限,加之平息洪灾的钱粮,以及其他各项的费用,已是入不敷出。

章楶进了府衙,韩缜连忙上来说:“章大人奉朝廷旨意,来此没有迎候,是本官的失职。”

章楶:“韩大人原是宰辅,现在也是以观文殿大学士知颍昌府,我应该对你施礼,怎么劳烦大人候迎呢?”

韩缜把自己在任上所有的文案都给章楶看,并说了一番关于灾情兴起的原委,这灾情来于洪水,其影响却超过了其本身。

章楶知道后,提出来几个措施,说:“这既然要安抚,要先从外部开始,就是剿惩贼匪。”

自颍昌府遭受灾情,这人心思变,很多人就此铤而走险,韩缜是文官,对剿匪并无经验,所以光派武力镇压,不是常策。而章楶说要恩威并施,一举即成。章楶以敏锐的觉察力,觉得这恩威并施一面可以收服人心,一方面又可以震慑贼寇。

韩缜:“章大人提出的此举,我愿尽力配合,这除贼灭寇,不知章大人怎么动手?”

章楶笑道:“明日巳时,我打算在城外引蛇出洞。”

韩缜不知这样的诱敌之计会不会有效?但是章楶自有其意,他深知这里的情况。章楶派人鼓吹朝廷派人运来了粮食,都屯放在南城门外,以吸引城外的贼匪,这贼匪对于粮食来说是不会放手的。

翌日,章楶在官府重新发布朝廷的赈灾文告,迅速地初步稳定了颍昌府的人心,而且也按照计策在南城门外布下局。

一会儿,几个大汉来到南城门外,眼看防备粮食的士卒很少,一个人上前来说:“军爷们好,我们是颍昌府附近的民商,搞卖粮生意的,听说颍昌府遭灾,特来低价售粮。”

士卒们:“这种事情可以报给章楶大人,我们的职责是看守这里的粮食,等到巳时,就分粮于民。”

一个大汉:“这颍昌府的灾情日复一日,我们也是百感交集,这拯民于倒悬,自是大宋商贾的职责。”

如此淳厚的话,在场的士卒们都纷纷认可。几个大汉听到章楶大人,才知道大破夏军的宋军主帅来此赈灾。几个大汉在等待出手的时机,眼看快到巳时,几个大汉在城外的密林中休息,同时观望着士卒们的一举一动。

一个大汉不耐烦地说:“这才几个士卒,我们何须顾忌,现在快速抢来粮食即可归山。从这时看,官军不会有什么埋伏,正是动手之时。”

另一个大汉说:“不要心急,这次我看没有那么简单,章楶不是平庸之辈,这一定是陷阱,那些士卒都是朝廷禁军,战斗时我们占不了便宜,现在应该等待。”

从密林中到南城门外不过几十步,巳时来临后,饥民都到此分领粮食,那个大汉又忍不住地说:“趁此机会制造混乱,就可一举得手。”

终于这些贼匪准备动手,他们想让三个人冲过去与官军抗衡,一个人在城门外放哨,其余趁机开抢粮食,所有人都在城外山上集合。

就这样,三个大汉率先冲出,瞬间场面混乱,官军士卒们喊着贼匪来了。人群中看似是平民的人,却拿出一把把明晃晃的刀,贼匪们中计了,这里面原来夹有伴成黔首的官军。几番交锋后,四个贼匪被生擒,其余趁乱逃遁。

在官军的逼问下,这些贼匪说出整个颍昌府遭灾及他们上山为匪的缘由。其中这些人还吐露出一个重要消息,这次是有人趁颍昌府受灾,撺掇民众,怀有不轨之心。

章楶得此消息,意识到是无辜之人受人操纵,才不得以身试法,那些大汉就是例子。章楶是奉命而来,如不根除隐患,则一方百姓难安。他想到这位幕后黑手,一定是身负要职,从颍昌府的官员来看,几乎是没有这种可能的,韩缜一直治下有方,只可能是与韩缜有过节的官员,但他不敢妄议,因为这种影响极大,关乎朋党之争。

章楶平定贼匪,准备全力赈济灾患,在颍昌府的府衙内,他招见了一些城中的德高望重的士人,他想鼓动这些人带头赈济,以定人心。

章楶开口便讲道:“国之大计在于芸芸百姓,在于凝聚人心,人心涣散则名族危急,人心安定则家国繁盛,自古皆然。”

此话刚说出,一个士人:“章大人所言不虚,但是我劝章大人要开诚布公,不然捐款筹粮之事难以施展。”

章楶说:“朝廷已经下令,所有参与赈灾的士人一律优待,按功劳大小免除赋税不等,并厚加褒奖,请诸位勿疑。”

几位士人看着章楶,都说道:“章大人不愧是国之良才,我们颍昌府的士人也是爱国深切,既然您能这样说,我等甚为欣然。”

“当初韩缜大人到,此任职,也多是礼遇我辈,我等没有做到一呼而应已是惭怍,这次我等都愿赈济。”

章楶:“那就按照我下发的政令统一行事,按照饥民困苦程度给予不等帮助,你们只要能让颍昌府百姓度过这几日,朝廷的拨粮就会送到。”

当所有的士人都出了府衙,章楶又叫来了韩缜,韩缜刚从外面赈灾回来,看着胸有成竹的章楶,章楶说:“此次赈灾全在士人,我已经劝说他们出钱出粮救灾,你可以放心。这次救灾之事大致无虞,我已上报朝廷。”

“我打算在这个季末,返回汴京,我这个吏部侍郎还有很多事,希望韩大人以此为鉴,厚恤百姓,就此保重。”

韩缜连忙致谢,章楶动身之时,已从朝廷传来消息,提拔韩忠彦为尚书左丞,并提拔翰林学士许将为尚书右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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