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一番招待下来,倒教镖师们心生惭愧,推了秦镖头出来向傅青若道谢,并推据她接下来的安排。
傅青若隔着帘子,含笑道:“秦镖头与诸位义士客气了,咱们家不过略尽地主之谊,之后有事还要仰仗诸位。”
秦镖头赧然,道:“若贪图这些享乐,当日便不会应了拙荆,傅太太委实太客气。”
傅青若见此不觉莞尔:“我这番招待,秦镖头会不会觉得我的麻烦肯定小不了?”
秦镖头:“……”
大概这个表情就是骑虎难下吧。
傅青若轻咳,许是觉得这些江湖人不拘小节,她便也口不择言起来,当知道世人待女子颇为苛刻,面对外男委实开不得玩笑。
尴尬掠过不提,傅青若直言道:“我问过管事,说那些人来了有段日子,或三五成群围着一家一户,或十几人聚在一处拦住村口大路不让通行,据他们留意,进出大概有五六十人,都是二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并不见老人、女子、孩子。”
上午便有五位镖师早了傅青若一行一个多时辰到达,在庄子里做了番安排,又在外巡视一圈,倒也发现几个衣衫褴褛之人在探头探脑的窥视。
秦镖头略作思索,道:“方圆百里并没听说有什么天灾,看来这群人确是受人指使,只怕别有居心。”
傅青若点头:“秦镖头觉得那热泉如何?”
秦镖头想了想:“泉水温热舒适,水质清澈干净,泉眼大而徐缓,应是一处上佳的热泉。”
傅青若沉默。
秦镖头明了,道:“这是有人看上了你家的泉眼?”
傅青若无奈:“这处庄子产出少,也就那泉眼贵重些。”
秦镖头皱眉:“可知是哪家?”
傅青若摇头,道:“不能确定,最近也只与顾家略有龃龉,但也不能排除其他人,我没证据。”
秦镖道:“在下懂了,这就回去安排诸位兄弟。”
傅青若提醒道:“就担心他们会趁今晚动作,毕竟咱们初来乍到,尚未熟悉,这也算是难得的机会。”
秦镖头想想也觉得极有可能,当下一抱拳,自去安排不提。
纵使对方有五六十人之众,傅青若也自信他们对上惯走江湖的镖师们,也不过一群乌合之众,更何况自己还带了二三十个仆从。
然而当晚,对方并无异动。
傅青若顿觉得没了精神,还以为顾家能比三年前聪明些,结果还是这般让人扫兴。
次日一早,傅青若叫来傅成蹊和傅晨安如此这般交代一番,她深觉此次的对手,正好可以拿来给孩子们练手。
傅成蹊很快明白了娘亲的意思,带着一脸懵懂又满眼兴奋的傅晨安前去应对。
很快,村口支起粥棚,但凡前来领粥之人,无论村民还是‘灾民’,每人一碗稀粥两个馒头。
那群原本藏在各处的‘灾民’,很快围了上来,家仆让他们按顺次排起队,几十人很快领到食物,只是没吃几口就有人将饭食往地上一砸,嚷道:“都是些什么猪食,你们有钱人喝酒吃肉,凭什么让我们吃猪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