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展手臂将两个孩子一左一右揽进怀里,蹭蹭傅成蹊的额头,亲亲傅晨安的发顶,傅青若的声音柔软中含着从容:“放心吧,娘亲厉害的很,定会有法子让那群坏人哭着求饶!你们且好好看着吧,等事情结束,娘亲可要考你们的哟。”
两个孩子闻言都笑了,马车里的气氛顿时一松,仿佛刚才的悲切只是一时错觉。
傅青若默默叹息,心疼的厉害,她知道,因为生在这样残缺的家里,在他们幼小的心底里,一定塞满了惶恐,她就是他们的天,是他们的全世界,所以她不能露出半点软弱。
就算真要他们提前去见识一番争名夺利的阴私手段,那也要站到绝胜的高处,以指点江山的姿势去俯瞰!
城西的庄子位于荣城外三十余里处,马车晃晃悠悠走了一上午,正好赶到庄子上用午膳。
傅青若担心此行会遇到意外,前几天请了对门镖师娘子过来,托她当家的帮着找了十个功夫好信义佳的镖师。
虽说是雇佣关系,傅青若也命家里的外管事山叔于望江楼设宴请了他们一次,又各家分别送了几样礼。
虽未言明,却也表示出欲交好之意,几位镖师受到礼遇,此番自也无不尽心。
十几位镖师们统一里着藏青劲装,外披月白面狐狸毛领大披风,骑高头大马,齐齐整整的一队,往哪一站,倒也颇具震慑。
住在傅宅对门的那位镖师姓秦,现在荣城长风镖局里做镖头,他受傅青若所托,请来的十几人倒也不全是手底下的镖师,另外还有三个江湖人和一位同他一样做镖头的好友——汪镖头。
镖师们称呼两位镖头为秦镖头、汪镖头,称呼三位江湖朋友为大哥。
想来镖局也算江湖派系之一,但里面的等级制度并不严苛,镖头镖师只是称谓,他们心中信奉的只有一个‘义’字。
傅青若原也不懂,这些还是在与魏墨黎合作生意后才慢慢知晓的。
也因略知晓他们爽利的性情,傅青若才敢与之结交,那义薄云天、快意恩仇的江湖,她内心也颇有几分神往。
傅青若摇摇头,甩开脑子里胡乱的思绪,认真听完仆从回报的事,令人于前厅设宴款待,并让傅成蹊带着傅晨安前去作陪。
傅成蹊与傅晨安虽年幼,却因家中没有男主人,要经常宴陪上门做客的亲朋,有时还要招待安抚一些在主子面前有脸面的管事仆从。
是以二人于此也算驾轻就熟,傅成蹊以水代酒,言辞之间游刃有余,又有傅晨安不时出些童言稚语,前院时不时就有爽朗的笑声传出,总也算宾主尽欢。
一顿饭后,众人对两兄弟都喜爱非常,更有人在院子里比划起拳脚,非要考校傅成蹊的功夫,又问他武师父是何人,师出哪个门派等等。
傅青若听了轻轻一笑,命人送上干果点心茶水,随他们闹去。
午后,傅青若往热泉处转了一圈,命人麻利的搭了顶棚,围上帐幔,又在里面摆了酒水糕点干果等等,预备晚饭后招待客人前去泡浴。